驴行信记
冰雪林家峪
信义庄
一场大雪,让济南瞬间进入了一个童话世界,冰挂、冰棱、雾凇、冰瀑……所有、所有冰雪的元素一应俱全。
错过了满树冰挂下的撒欢,不能再错过冰瀑旁的狂野。放下所有的羁绊,周六(12月23日),跟着队长,义无反顾地奔向了冰雪世界。

连日的低温,山野的雪并没有怎么融化,旷野中仍然铺满了厚厚的积雪。路旁,麦地里的雪洁白无瑕,阳光下刺眼的亮;麦苗,睡的是那样的香甜。山峦,白雪皑皑,银装素裹,一派莽莽北国气派。8.30左右,众驴如约到达雪野小楼村。

天,意外的风和日丽,寒冬里竟有春的感觉。野外零下10度的低温,并未感到寒冷,没带手套的我,双手依然热乎乎的。循着村西的小路,众驴踩着厚实的积雪,悠悠地向山野走去。看着自己一会伸长、一会缩短,忽左忽右不停晃动的身影,听着脚下“嘎吱、嘎吱”踏雪的声响,那一刻,儿时雪后撒欢的场景,蓦然浮上心头,心底的愉悦难以言表,好想、好想,就这样一直地走下去……

“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雪后的旷野,除了鸟兽、疯狂的“野驴”,哪有人光顾。踩着田埂上厚厚的积雪,撑着登山杖探索前行,想这众驴,与那“独钓寒江雪”的蓑笠翁有何二致?河边地头上的一处水井,其旁一串串、一簇簇的鸟兽足印,让人浮想联翩;井口厚厚的积雪,黑咕隆咚幽深的井口,猛然让人想起那著名的打油诗。“天地一笼统,井上黑窟窿;黄狗身上白,白狗身上肿”,这千年不变一再重复的场景啊!

踏着盖满积雪的石块,在河滩中小心前行,拽着野草,攀上一处斜坡,众驴又拐上一条山野小路。抬望眼,不远的前方,竟有一处整齐的合院,隐约传来清脆悦耳的鸡鸣。
近到房前,只见一只羽毛黝黑发亮的老母鸡,正在院墙下骄傲地踱着方步,根本不介意我们的到来。两只小黄狗,拴着的一只,不满地跳着吼叫,没拴的一只,则欢快地在众驴间钻来钻去,似见到久违的亲人一般,到最后,竟与那爱狗的老李寸步不离,舔着裤脚,大有跟随前行之意。院子的主人老林,头戴棕色遮耳毡帽,身穿黑色破旧羽绒服,单薄的土黄色裤子,草绿色胶鞋,双手抄在一起,站在门槛旁,满面笑容地与众驴闲谈,不亢不卑超然世外的神态令人羡慕。什么是幸福?谁能说这荒野里独居的老林,幸福指数会低于我们。

院内,三十几公分长的冰棱挂满屋檐,十几只红冠、金羽、兰尾的大公鸡或啄食、或散步,悠然自得。一只浑身漆黑的小乌鸡卓尔不群,一个人自我陶醉在眼前的美食中,对进门的驴友不理不睬,也许,在他的世界里,世界永远都是美好的,那有什么纷争、伤害。此时,不知是谁,突然问到:这鸡卖吗,多少一斤?老林笑着说:25元。话音未落,就听那群大公鸡一阵的齐鸣,惊的我赶紧出门,连忙说:我们不买,我们不买,就是问问。
院外西墙不远,养着牛羊,仔细看,还有一只少见的红毛山羊;露天堆放着柴油机、脱粒机等等不少的农业机械,看来这老林,还是个亦工亦农全面发展的新农民,让人有些意想不到。观其院落位置靠山面水,风水绝佳,我就试探地问老林:在你西面盖个房子行吗?不想老林竟脱口而出,“可以啊,这地是我的”。老林啊老林,看来“晚来天欲雪”时,你也十分期盼有人一起围炉夜话啊。
峪口就老林一户人家,故而百姓习惯称该峪为“林家峪”。离开老林家进峪,行走就全是在盖满雪或结着冰的石头上跳跃、爬行了,一路上,把“如履薄冰、如临深渊”的成语,实践的淋漓尽致。

先是在积雪覆盖的石块间扭腰摆胯跳跃前行,虽然步履维艰,但危险系数并不大,走惯了平路,偶尔为之,也是十分有趣。但时间一长,你就会感到,这样的路走起来,不仅十分消耗体力,而且危机四伏。雪后的石块上盖满了积雪,前面几人踏上并不太滑,但踩踏过后,低温下这雪很快就变成一层薄冰,后面的人踏上,稍有不慎就会滑倒摔伤。果不其然,尽管小心了再小心,还是有人结结实实地摔了腚瓜。
世之奇伟、瑰怪、非常之观,常在于险远。这路虽然艰险,但冰雪风光却是美不胜收。最初的一段,颇有点雪后“黄龙”的意思。一个个结冰的水池,层层叠叠,泛着幽幽的蓝光,就像山里眨着眼睛,在调皮地与你打招呼的顽童,温馨可爱。水池间,水在冰下静静流淌,走着走着,忽然听到了潺潺的水声,让人既好奇,又欣喜万分。近前察看,发现几块巨石间的河段,一米多长的地方,如此严寒竟没有结冰,令人颇感神奇,这大自然真是个奇妙的万花筒!
路上突然出现了一块巨石,像拦路虎般横在了眼前,前行必须跨越,其它无路可走。困难面前,探路先锋老李总是一马当先,勇往直前。矫健的身姿,敏捷的身手,踩着一段干枯的树枝,在没有任何防护的情况下,一个鹞子翻身,就上到了巨石之上,引来大家阵阵喝彩。老驴就是老驴啊!只见其稍作停顿,立即从包里掏出安全绳,在身后的松树上打个死结,然后将绳子顺下,指导大家依次攀爬。有老李在,什么样的山不能爬?老李就是我们群的定海神针。这攀爬,首先要进入一道两块巨石之间的石缝,石缝宽度仅有二十几公分,众驴一个个皆轻松而入。待到俺是,挤了两次,竟然没有进去,逗的某位驴友咧嘴大笑。好后悔早上多喝了一杯牛奶啊!吃几粒驴友递过来刚刚摘下的软枣,稳定一下心神,取下身上的背包扔到石上,深吸一口气收紧肚皮,借助两石之间光滑的冰层,我慢慢地慢慢地,一点一点挤进了石缝。左脚踩,右脚蹬,抓安全绳,扣紧手腕,“用力!”在老李巧妙、得当地指挥下,俺也嗖的一下攀上了巨石。回头俯看,不敢相信,老迈的俺竟然也能攀上这样的险境。

一个高度有一个高度的风景,翻过这处巨石,再也看不到那小家碧玉般结冰的水池了,取而代之的是那目不接暇的一处又一处壮观的冰挂、冰瀑。

前行不足十分钟,就听有人在大声喊叫“哇塞,太壮观了!”透过树林,隐隐看到,前方有一处巨大的山崖,其上泛着晶莹的光亮,那肯定是冰瀑无疑了。走到近前,发现这山崖有差不多三十米宽,二十几米高。最美妙的不是上段的冰瀑,而是那数米长晶莹剔透的冰棱。这冰棱是活的,你听,其上冰下的水流正在流动,滴落悬崖敲击地面的叮咚声不绝于耳。相信,只要气温没有大的回升,这冰棱一定会一点点长高、长胖,说不定某一天,就会与下面的岩石连接到一起,形成壮观的冰柱。山崖的冰棱大多是一根根垂直而下,偏有那特立独行之流。只见一处冰棱,不知咋的,竟数根纠缠在一起,不是挂在崖上,而是冲向了前方,那尖尖的部位还俏皮地指向了空中。这是怎样的冰棱啊?引来大家无数的赞叹、感慨!“冬至到,麋角解,这冰棱说不定就是昨晚山间麋鹿脱掉的角,我看就叫鹿角冰棱吧。”队长的话引来一片的欢呼。

美景焉有不存照留念之理,冰瀑下,欢笑中,大家合影留念,欣然前行。
踏着队长的足迹,弯腰钻过崖下石缝,牢牢抓住身边每一棵树木、杂草,精准踩实每一处脚窝,小心翼翼地顺利翻上了山崖。直腰站稳,抬眼观望,瞬间被眼前巨大的冰瀑,震撼的目瞪口呆。

这哪是什么冰瀑,这就是冰川。这厚厚的冰层,这长长宽大的气魄,这晶莹剔透的样子,这幽幽的蓝光,那点不像那万年的冰川。近距离接触过阿根廷莫雷诺冰川,二者对比,一个海上,一个山野,除了规模小点,位置不同,这幽兰的色调,晶莹剔透,纯洁无暇的样子有何不同。这么近距离接触“冰川”,能上去走走该有多棒!对了,立奕不是带“冰爪”了吗,何不穿上爬爬。说干就干,立奕立刻从包里拿出“冰爪”,仔细穿到鞋上,然后用力踩踩找找感觉,随后,手脚并用,勇敢地向“冰川”爬去。一步、两步、三步……,没有走出多远,就溜溜地滑了下来。看来,这“冰爪”,在雪上走走尚可,爬“冰川”就勉为其难了。不过队长说了,“立奕的一小步,就是全队的一大步”,明年,我们一定要上“冰川”走走。

沿着这处巨大“冰瀑”边缘的小路,众驴小心攀行,队长及老李站在上面,不停地提醒大家注意安全,务必抓牢身边的灌木、杂草,踏实每一步。战战兢兢的爬行,满手的冰雪,屏住气息,不敢回望,待一口气攀到上面,看看刚刚走过的路,回望坡度极大的冰瀑,竟好生后怕,这要是万一,后果不敢想象。
冰瀑连着冰瀑,上来后还是冰瀑。此处冰瀑坡度较缓,一连串的冰瀑连在一起,穿越其间乐趣无穷。遇到的第一处冰瀑,要接触,必须绕过几块满是积雪的岩石。我投机取巧抄近路,从一块岩石上大步跳越,要不是及时抓住一棵枯死的树干,非滑落摔伤不可。为了避免后来的驴友重蹈覆辙,我一下将树干折断扔到一边,气的想走近路的“大长腿”大声指责,喜的近前的驴友哈哈大笑。继续前行,有两块一米多高的岩石需要翻越,这两块岩石非常的光滑,只有其中一块,上面有很小凸出的一个地方,可以作为支点攀爬。但由于上面已经结有一层薄冰,踩在上面稍有不慎就会跌落。走到近前,看岩石并不十分高大,就想独立攀上,那知试了几次,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也没能上去,最终还是在老李连拉带拽的帮助下,方得攀上。我笨,还有比我更笨的。群里一位资深驴友,一条腿都上来了,人愣是没有上来,且差点把老李拽下。到后来,还是老李英武,调整战术,抓其背包和手,硬是将人提了上来,那场景,谁见谁都会笑出眼泪。小心前行几步,路边一处冰瀑,让你忍不住亲密接触,看其没有滑落深渊的危险,众驴纷纷近前,体验儿时冰上出出溜溜打滑梯的感觉。每个人都滑的那样尽兴,每个人都笑得那样开心,那一刻,什么样的烦恼和不快,都已抛到九霄云外了。

时间已达11.30分,登顶胜利在望,原以为这冰棱、冰瀑就要落幕,却不想,一处水晶宫般的冰瀑又悄然呈现在了眼前。

这处冰瀑,远观,一般人大多会视而不见,近视,方才发现它的美妙。这处冰瀑,是由一串串的冰柱组成,那冰柱在叮咚作响的水声中,还在一点点变粗变大,每一根冰柱都是那样的晶莹剔透。蹲在冰柱的下面,耳听着这自然美妙的声响,那一刻,你仿佛能感受到自然的脉动,听的清水声与冰棱、冰柱地呢喃。冰柱的后面,是一幽深的洞穴,说不准,这就是东海龙王的行宫,真想爬进去瞧瞧,只可惜粗壮高大的冰柱已将洞口封的严严实实了。
走出冰瀑区,向着山顶大步前行,小心翼翼了一个上午,结果就要接近山顶的时候,脚下一滑,重重摔在一处冰瀑之上,顺利完成了今年有惊无险的第三摔。
今天的驴行,真的好费腚啊!
12点左右,众驴用时三个半小时,阅尽冰瀑美色,一口气爬升438米,终于安全抵达了海拔641米的山顶。
喘口粗气,稍作歇息,在“嘎吱、嘎吱”的声响中,众驴心满意足,欢声笑语地踏上了归途。



刘般伸,特型演员,著名书法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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