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作者简介】林个个,原名林云峰,号诗灵子,竹灵子。1975年出生于中国福建省福清市。诗人、书法家。2008年4月至2012年3月就读于大东文化大学院中国书法学专业博士课程。现为全日本华侨华人文学艺术家联合会理事、全日本华人书法家协会副秘书长、兰亭书会东京研究院研究员、墨圆会书法讲师。主张诗言志,抒性灵,书法有法,法自然,生画境。

《淡淡的波罗蜜》(外两首)
文/林个个
1.淡淡的波罗蜜
生长于印度的菠萝蜜,
被人们称为热带水果皇后。
蜜啊,
甘甜。
难道是皇后会甜言蜜语,
所以影响了译经壮举?
菠萝蜜,
菠萝蜜,
独木舟靠岸了,
回家了,
即将回到多年牵挂的家了。
这是在梦境。
其实,
果物过于沉重,
先是鸠摩罗什,
接着玄奘也着手,
拆卸用草字头编织的两顶草帽,
菠萝瘦身成功,
成了波罗,
森林仿佛也要飘起来了。
但是还有问题存在,
甜啊,
依旧在日夜不停地淌下蜜。
而且依旧,
世间的诱惑抛出钓钩,
赶紧去五官科,
先切除过度的眼耳鼻舌身意。
但是尽量保留味蕾,
并且舌尖能够旋舞。
四苦八苦,
六波罗蜜,
十波罗蜜,
人生走一遭,
酸甜苦辣尝个遍。
趁着天还亮着,
赶紧打破蜜罐子,
出来吧,
活出人世间的滋味。
关于蜜,
你尝蜜煎煎,
我说蜜翁翁;
而蜜母是随护蜜蜂的小鸟,
蜜子是我的远房亲戚;
枣子别称木蜜,
甘蔗糖炼成石蜜,
而药蜜,
是五味杂陈的队伍集合吗?
拐弯抹角。
我想说,
离苦得乐,
此生不易,
彼岸有蜜,
但是这样,
不也是一种贪图享受吗?
活于感官,
又要在感官之上,
波罗密,
少了许多甜腻;
波罗秘,
多了几分神秘;
波罗谧,
增添了一夜宁静;
波罗觅,
这是一场艰苦的寻觅。
然而最是,
从菠萝蜜里迸发出来的,
波罗蜜,
绝无仅有,
成熟了,
削了皮,
轻了,
以口入,
又不以口入,
成为人类的精神食粮了。
波罗蜜,
花蜜,
蜂蜜,
祈愿花成蜜就,
祈愿蜂房,
辛勤换来的,
甜蜜有度,
有家可回,
不会被自己的劳作堵住。
有人智慧,
边笑边说,
蜜蜂喜蜜也怕蜜。
而人呢,
口腹之欲,
何穷之有。
在两百六十朵心花丛中,
这三朵尤为灿烂,
淡淡的花香,
淡淡的花蜜,
淡淡的蜂蜜。
淡淡的波罗蜜。
2023,12,8
2.搬运工个个
捕风捉影,
出手很快,
竹灵个个,
又称诗快。
快则快,
饥肠辘辘。
先喝墨水,
绿茶相佐,
坚持三天,
体重剧增。
于是乎,
申请入驻,
去健身房。
哑铃多牛,
稳重不言。
而跑步机,
急性子,
要我把跑带接上操场跑道。
这几天,
心田总是蒙着雾气,
而货车司机忙着运输稻草人,
我,
需要找个大数据花草丛,
钻进去谋发展。
多么歆羡隐士高人。
老了之后,
我也要高高在上。
但是心高缺氧,
最真切的,
是山高水长。
哦,
琴行经理送氧气罐来啦,
我要去珠峰隐了。
拽回枣红色烈马,
人生需要一把灯桂椅。
但是错位,
不到位,
但我不争座位,
尽量的空位,
这样才透气。
座位座位,
蒲团坐垫。
有缘有份,
大雄宝殿。
琴菩萨音符心肠,
请抽空,
给个老僧把把脉。
顺便一问,
草尖上的露珠刺痛吗?
一切水月一切摄,
望闻切脉才大乘。
花影也香,
狂心要歇。
琴居士不写书法,
但会佛法,
有法眼。
而我,
计划参加禅修中心培训,
好把五蕴搅拌泥沙,
修出一条咩咩叫的羊肠小路。
狂心斩,
电闪闪。
一两刀,
不奏效。
甲骨文,
要深刻。
菩提树,
满眼目。
花果呢,
水帘洞。
狂啊,
狂禅如风,
卷走千斤。
轻了飘了,
如莲绽放。
平和世界,
耳聪目明。
因缘不同,
深深浅浅。
正在此时,
琴箧中的休止符跳了出来。
程咬金为什么拦道?
哦,
竹灵个个,
如风如花,
他人之悟,
不值费时搬运。
那么请琴房东借我方丈室,
我呀,
我是一只小木鱼,
本领高又强。
但是今天,
用自行车输送了十吨重的话语。
你才给我一分硬币,
你小气,
而车胎泄气。
你看月亮还是要手指?
你要六便士还是看月亮?
你说,
今天的酬劳值千金。
哦,
可否借我,
从来没有被人用过的比喻,
我给你十筐菠萝蜜。
停笔,
停闭。
比喻,
碧玉。
谐音,
歇荫。
前贤,
牵线。
妙琴师,
心法最。
个老僧,
来挨锤。
一下打,
迷名利。
二下打,
迷诗书。
第三下,
把云驾。
第十下,
过家家。
哎哟哟,
痛风了。
风湿膏,
贝叶制。
2023,11,8
3.花开见佛
露珠晶莹,
滴落,
是沁入地球的丹心;
露珠有翅,
太阳出来了,
消失是响应火热的召回。
易碎,
急逝,
不要这样的标签。
对于露珠,
额头是火箭发射中心。
水汪汪,
情深深,
雨濛濛的表述,
是零部件。
是的,
为了一颗露珠的发射,
我们要组装:
爱、光、圣、义,
慈悲喜舍⋯⋯
此刻,
我借水推舟,
要拔草船的箭,
好以箭磨出针,
据医学临床报告:
春风中的施展,
对于坐怀不乱者,
治愈率高达百分之一。
哦,
一生一世,
等于二,
等号的右边,
是三道皱纹震颤的三弦琴。
啊,
岁月,
英雄豪杰的双手,
用来装修一朵玫瑰上方的云彩。
我呢?
用汉字,
用简易打气筒,
充实痴呆症梦想:
林某某,
诗书画,
满满的活力,
日夜不停地放射希望元素⋯⋯
天黑了,
转过了这个山旮旯,
有一种神往,
有着沁心的花香,
也有淡淡的忧伤。
恰如小太阳,
露珠做的一粒水太阳,
取暖器的一款。
不耗电,
只是费心思,
还要拆开,
诗句中含情脉脉的一些章节。
不远的曼珠沙华,
点缀着清洁能源的来处。
梵音飘来了,
大型青铜佛像的嘴角,
还飘过枫叶。
啊,
一闪之间,
有恍惚的火苗。
但是,
我不敢断定,
光明使者曾经来过。
人们喜欢吊几个耳坠子,
甚至来一圈鼻环,
那么,
佛的嘴角,
可以敷上枫叶吗?
庄严的存在,
脱口而出的,
带着体温,
都是红彤彤的拯救。
或者,
微笑的嘴角,
上翘的飞檐,
并且取之大雄宝殿,
来一盏,
挑起一盏金黄的灯笼。
啊,
然而这一场,
只是着相,
我不过建构了一家照相馆。
其中一张,
底片发黄,
色泽发青,
轻则重感冒,
重则要挨打九十大板。
皮开肉绽,
也是一种花的绽开,
残忍的,
不忍直视的,
终于,
花开见佛了。
2023,12,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