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天赋并序

聂振山

      癸卯孟冬，始于大雪后三日，鹅毛如席，铺天盖地。俄而朔风呼啸，冰冻齐鲁。阡陌雪积，遍地冰沍，陡然间寒冷至极，实乃六十年之奇遇也，植物逢之而成僵，世人仰天而叹息。予怅望轩外，不由感慨万千，遂信笔而作《寒天赋》，其辞曰:

      泰山之畔，东海之滨。乃齐鲁发祥之地，是华夏发韧之门。浩气钟乎其伟，和风毓乎其真。故地乃久名，以承孔孟之善德；誉声乃传远，亦蕴太公之遗珍。其风亦古，其貌亦新。山擎鲁中而卓越，水依黄河而氤氲。人杰地灵，乃缘苍天之恩泽；风和日丽，而成宜居之至臻。

      若夫畅思沃壤，结念无边。盈怀历历，暖意年年。久严冬之温和兮，感上苍之造化；多春光之晖照兮，觉圣地之非般。于是耕者乃耕，纷稼穑扬鞭而高举；市者乃市，竞商海奔腾而未闲。盖闻三九之妪翁，亦显春华之劲气；慨万丈之高楼，犹多奋斗之铁肩。且夫寒冬如春，江河罕有冰沍；朝晖如豆，块垒消于云端。适良辰而可步，信崇峦而堪攀。风华克绍，迩远相传。

      然则，今岁非常，㬢光未济。天本无心，人却多意。岂知月有圆缺，而或空叹婵娟；但见天作极端，而或空生余悸。嗟夫！地之冷暖，惟交替之自更；天之反常，非黄道之恣肆。阴阳乃论平衡，物事自有顺逆。春生绿叶，乃是天时之轮成；木朽隆冬，亦非本心之所企。天道有章，人物同理。昔闻始皇欲传世代，偏于不久绝而灭朝；司马虽受屈辱，却乎著成惊之史记。所谓物极必反，否极泰来；盛极而衰，悲极而喜。古而言之，富不过三代，乃因颓废而难衍流；穷不过五服，惟缘激发方成大器。发即祸来侵，穷则久驻世。理之平平，验而比比。实乃事物唯平衡，世间之真谛也。

      至于冬以极端而显，人因寒冷而忧。诚乃贪心之劣性，非格物而难修。忆兮军之长征，衣衫褴褛难以蔽体；天之存士，烽火连天渡于险丘。今益思乎，将士守边，山巅巍巍；冰雪满壑，劲步赳赳。斯道苍茫，坚守而立；其怀博大，壮志可讴。况乃万里之遥，犹见庶黎住于陋室；无家之客，纵使雪夜卧于桥头。丹青有记，岁月洵悠。察古观今，多见风云之变幻；搜近及远，长闻坎坷而铺谋。天凭谁问，理乃何求？甘苦但相倚，冷暖任自由。

      呜呼！寒天之德也高，其行也顺。遵天道而不移，奉自然而无吝。识平衡之奥枢，得真理而愈奋。顺应天时，休乱方寸，方是世间之根本也。

      聂振山，山东淄博人。中华诗词学会会员，淄博诗词学会理事，淄博市首届优秀诗人，张店诗词学会会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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