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 关
我昨天写了一篇散文《年味》。今天,我想写一个《年关》的散文。
年关、年关,固名思义是这一年即将过去,马上要关门歇业过年了。
一年一渡的年365天,旧社会说讨饭的祰子也有三天年。可是,过年真的如过关,哪哪都要花钱。富人朱门酒肉臭,可穷人呢,那个难,真的说不出囗。
我当兵时,我爱人在农村,组织上关心我,每年春节批准我探家一个月休假。那时,农村还是大集体,劳力充足的每年可以进钱一、二百元钱。这一、二百钱,在现在都不算钱了,可在当时是农村的富裕户。那家大口阔的,或女的在农村,男的在外工作,也有超支户。像这种男人在外工作,拿工资的,那过年生产队分的魚,就要拿钱來买的。过年没魚,那怎么叫过年呀!
当时,我爱人教民办,当民办老师。我爱人的同事有个叫周素琴的老师,她比我年龄大好几岁,也是在巴驿街上小镇上的姑娘。她嫁的人叫冯军锡,是个小学公办老师,一个月有30元左右的工资。但他们生了5个女儿,刚好5朵金花。在当时,算是家大囗渴了,生活相当拮据!
有一天过春节,我又回家了。腊八二十八这天上午,冯军锡老师到我家找我,似有话说,但是又不好开口。我问:军锡哥有什么事吗?他窘迫了好半天,终于开口,说找我借5元钱,生产队分的魚要现钱拿。我二句没说,从口袋里拿5元钱借他,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后来听说他农村“双抢”,感染了出血热,死了。现在,想起來我还心疼!
后来我转业到地方,当了药厂厂长。每年到了春节,那真是过关。那时三角债特别厉害。我欠人家的药品原料款,药品包装款。人家医药公司,欠我们药厂的药品款。这些欠款,像一根绳子打的死结,系得死死的。每年春节前提前催业务员下去讨货款。而我的办公室,坐着不少人讨药品原料款,包装材料款。我只好陪人家小心,陪人家吃饭。而药厂的职工的工资福利必须优先发放。还要打点领导机关的领导春节物资,送点魚肉,那时还不兴送钱。记得有一年腊月二十六,江苏如东的一个客户还没打发。年关近了,天又下雪,于是我和供应科长李如华商量,每家从银行取5万元,各自回家向老婆诉苦,各自的愛人从银行取出5万,送客户回家过春节。
企业改制后,我自己办了一个小公司。才体会到做生意的难处。我每年年关,也是到欠款的单位讨货款。企业改制后,很多药厂私有化了,讨原來國营企业的欠款,比吃屎还难!买药厂的新老扳,应该新官理旧政,但他不管。如果还想继续做生意,必须剁尾巴!把原來的欠款剁掉。为了继续做生意,只能哑巴吃黄连,剁老款,打掉牙齿往肚子里吞!后来生意有了一些起色,但讨债难依旧,有一年我从江苏讨完债,回家也是腊月二十八。全家人等我还年福,吃年夜饭。
我早已经退休,在家享受天伦之乐。但是三年疫情过后,也耳闻今年的生意更难做!不少工厂关门歇业。鄂州市内的小门面也关门退租,生意支撑不下去了。我衷心的希望祖国富強,人民安居乐业,大学生不当孔乙己,有一份安稳的工作。特别农村的读书伢,多不容易,父母从牙缝隙里挤出一点钱,供子女读书,望子成龙,哪曾想毕业即失业,找不到工作。找不到工作,就结不成婚,尽管城区的商品房过剩,靠从地里刨出來的一点钱,想到城里买房结婚,无异于天方夜谭!现在尽管剩女多,但是男方无房无车,她宁愿不嫁,也单着!很现实!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
文/轻 舟
2023年12月18日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