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种人
文′魏增刚
我们活在世界上,有时候我们不是我们自己,要戴上假面具,给别人呈现出另外一个自己。
同样是玩手机哩,我无论是写文章还是写句子,发于群内的朋友圈的,告诉所有的朋友,我曾在太华路掀过坡,干过建筑活,在户县跑过业务,在南方车间干过活,在西安开过商店跑过业务拉过摩的在大雁塔当过保安,现在是一名环卫工。我觉得没必要隐埋自己的经历与工作,是啥就是啥,自己一不偷二不抢,光明正大的挣钱哩,就是一个普通劳动者,没有啥下贱的和丢人的。当然大部分人都能接受,都认为工作没有贵贱之分;但有时确实会招来别人异样的目光,这个时候,我便我行我素了,我认为那是别人的看法,眼睛嘴巴长在人家的头上,人家爱怎么看是人家的事情与我无关。
但是,我媳妇就不同。她经常在手机上唱歌,聊天,这都几年了,与她相识者不知道她底细的,还以为她在机关单位是白领呢,因此,对她十分尊重。她下班之后就脱了工服,换上了便装,网聊时,网友们根本不可能知道她是一个环卫工。而我下班之后从来都没有换过衣服,上班环卫服下班环卫服,家里环卫环,出门环卫服,以致媳妇说,你好像喜欢穿环卫服似的,好像就没有另外的衣服一样。我说穿惯了,一直穿着吧,又是脱又是穿的不仅麻烦还容易感冒,再说去街上穿环卫服还安全。这样,在她与人视频或者拍抖音时,就让我列远点,生怕拍到我。见于我经常不换衣,孩子的家长会我没有参加过,都是我媳妇参加的。时间长了之后,倒显得我是在推脱责任呢,是我的不对了。
这实际上是生活中的两种人,一个表里如一,一个如变色龙一样不断变化。更多的时候,我们不能简单地说这两种人孰是孰非。在生活中,我们要允许这两种人的存在,这两种人呢,要互相包容,如果一方排斥另外一方就不好了。
比如前段时间,我们中午下班回家,魏老师打来了电话,还没有开说,我媳妇便夺了我的电话,说:“你经常和老人有啥说的呢。”我说,“我就没有我的交往了?人家老人了,不轻易打电话,打个电话你还阻止我们通话了,你这对老人不尊重。”我媳妇说,“你为啥不喜欢同年轻人交往?老人的思想过时了!”“我就喜欢同老人交往。”“你不怕老人把你带坏了?”“不怕!”随后魏老师也气得在电话中批评她:“我俩说话哩,关你的啥事吗?你是谁吗?”一边做饭的她把菜甩了,闷气不做了,又哭又闹了起来。后来我背过媳妇告诉魏老师说,我们通话最好不要让我媳妇知道,最好在下班后不要打电话过来。
她的干预真的是她的不对的。每个人作为独立的个体,要允许作为个体的行为的存在。比如有人在写作中,写了我们的父母,写了我们的孩子,爱人,亲人,只要不是诋毁他们,只要是实事求是地写,我们就不要干预,我们甚至要支持他们去写,支持让我们的亲人与更多的人交往,扩大自己的朋友圈,自由活动,允许每个个体有无限的正常的交往。我可以和你交朋友,你可以和他在一起,我可以不与他往来,我也不干预你们之间的正常交往。
记得一年春节,我从南方回了商州,到了二姐家。给外甥女了20块钱压岁钱,二姐批评我:你脚还没有站稳,你就给娃20块钱,你不会等会儿再说。我说,过年哩,迟给早给一个样。她说,你咋不给娃50,100块钱呢?当时大姐夫还在场,他没有吭气(我们之间基本上没有什么交集)。我一下子心凉了许多,我心想,我在南方打工不容易,又不是去挖银窖去了,挤火车挤汽车,好容易回来了,给外甥女20块钱压岁钱,二姐还嫌少了。在二姐送我时说我不会做人,说让我给外甥女50块钱100块钱200块钱,当着姐夫的面给外甥女,让我装个人,随后她会把钱还给我的。我说,我不需要装人,不需要过来过去的,我给大姐的两个孩子一人20块钱,给你孩子也20块钱,不偏谁不向(“向”,商洛方言:“重”之意)谁,对几个外甥,我这个当舅的,做到一视同仁了……当时搞得我同二姐都十分伤心。
是啊,每个人都是一个个体,都有行为,索性,我们彼此就不要过多地去干预对方。比如,我们不要过多地干预孩子的学习工作婚姻交际,可能由于我们思想的守旧,好心会干了坏事;比如,我喜欢写文章写句子,我媳妇喜欢聊天唱歌,我的文章她没有看一篇,她唱的歌我没有听一首。各自自由活动,互不干预,相安无事和平共处,但有福同享有难同当。这样,我想到了舒婷笔下的橡树与木棉树来:“仿佛永远分离,却又终身相依”,这样也好。

作者简介:魏增刚,男,49岁,毕业于西安乡镇企业大学市场营销专业。爱好文学,一直笔耕不辍,出版随笔散文《脚印》一书。在《陕西工人报》《商洛日报》《长安》《作家故事》《作家摇篮》《扶风百姓网》《扶风微传媒》《炎帝故里论坛》《于都诗词》《乡土蓝田》《吉瑞墨香文化传媒》《城市头条》《西府文学》《新新文学》《岚山诗话》《商洛作家》等十余家报刊杂志网络平台发表诗歌散文1000余篇。最喜欢路遥鲁迅的作品。西安市电视剧文学村村民,西安市未央区作家协会会员,西安市作家协会会员,陕西省散文学会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