组诗

布哈河的冰凌（外一首）

高原明珠／文

全省气温骤降，

鹅毛大雪铺天盖地，

大地变得白色茫茫…

昨夜忽然梦到，

梦到五六十年前

的童年往事：

那时，我的家曾居住在

青海湖畔西的

布哈河（注）边上。

那是冬天一场大雪之后，

和往常一样，

我挑着两只水桶，

沿着草地上人们踏出的

担水路，

来到在布哈边上。

十二月份的布哈河，

虽然河面还末封冻，

但河面上漂着很多的冰凌，

在阳光照射下呈现出

五光十色，

在河面上熠熠闪光，

这些美丽的冰凌，

随着流水，缓缓向东流淌…

我往桶里舀滿水，

然后在从河中拣起几块

薄薄的冰凌，

放在水桶的水面之上，

因为这样在担水走路时，

可以防止水溢出水桶。

我挑起水桶，

迈着碎步去向五六百米外

一个叫向公的村庄…

啊！我曾经生活居住过近

二十年的村庄，

现在的冬天是否依旧

十分寒冷，

十二月份的布哈河水面上，

是否依旧有冰凌在河面上

随河水流淌？

虽然沧桑的岁月

早已刻满额头，

但儿时的往事还是会时刻，

时刻在脑中浮想…

解救白天鹅

故事发生在五十多年前，

依旧是在向公村的

布哈河边上。

两个少年一块儿去

布哈水挑水，

忽然发现在河边的

冰滩上有两只白天鹅：

其中一只一动不动地站在

河边的冰面上，

另一只在不停地围着

不动的天鹅打转，

口中发出咕咕的叫声，

似在向两位少年求救。

原来不动的一只

白天鹅的脚趾，

被牢牢地冻粘在

寒冷的冰面之上。

于是两位挑水的少年，

每人舀起一马勺水，

跑去过浇在这只白天鹅

冻在冰滩上的脚上。

须臾，冻住脚趾的天鹅，

从冰面上拔开了脚，

然后走了几步，

和另一只天鹅蹬着冰面起飞

并发出欢快的叫声，

双方飞向东方，

飞向青海湖鸟岛的方向…

布哈河啊布哈河，

你可曾记得五六十年前曾

居住生活在这里，

用你清澈的河水养育的

两位少年？

两位少年在日后的日子里，

居然不负父母和

家乡父老的期望，

走出向公村，

走出青海湖畔，

都曾成为一方的父母官，

在各自的工作岗位上

做出一番成就，铸就了

各自的辉煌。

可惜的是，

两位少年中年长的一位

刚刚退休就因病离世。

或许，他的灵魂就在

就在他的第二故乡一一

在那向公村美丽的

布哈河边上…

我想，他一定和我一样，

想起了被我们一起

从冰面上解救的白天鹅，

看到了一对白天鹅

展开翅膀，

欢快地飞向青海湖鸟岛的

方向…

注：布哈河，位于青海湖西北边的一条河流，发源于祁连山麓的疏勒山下，全长近三百公里，是注入青海湖的河流中水量最大的一条河流，也被称之为青海湖的“母亲河”。

作者简介：

李繁，笔网名：高原明珠，青海省作家协会会员。喜欢自驾旅游，爱好写作摄影，上世纪八十年代前曾在青海湖畔，布哈河边上居住生活过近二十年。2021年12月开始文学创作，作品散见于国内一些报刊杂志和网络文学平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