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雪天的快乐
文图/耿志平(甘肃)

雪花终于没有辜负冬天,飘飘洒洒地来了,白蝴蝶一样的雪花来势汹汹,像竹筒倒豆子一样酣畅淋漓。雪虽然来的有点晚,终究还是来了。
前一天还是风和日丽,像春天一样暖和,让人似乎忘记了是在严冬时节。预报说有雪,老年人还不信,说天晴的好好的,哪来的雪。不相信科学是真的不行了。
雪花落下立马变成了水,白头也只是瞬间就消失的事情。人们总是习惯把这种雪叫“水塔雪”。路上的车打开了雨刷器,花花绿绿的雨伞下,行人不急不缓,雨伞就像盛开的巨大的花朵,给冬天带来了色彩和活力。没打伞的人,缩着脖子,衣服瞬间被雪花淋湿。

路边低洼的地方积了水,绿化带里的树上有晶莹的雨滴,没有一点雪的踪迹,让人觉得是在下雨而不是下雪。
人都说下雪天与火锅更配,约三两好友,点上喜欢的蔬菜,看着蔬菜在鸳鸯锅里由生到熟。火红的辣椒,麻味十足的花椒在铜锅里漂浮,要的就是这个味道。生活的琐碎和工作的繁忙,让大家好久没有聚过了,每个人都想出来散散心,吃火锅倒在其次。
朋友之间不需要那么客套,也不必过于热情。虽然没有醇香的美酒相伴,蘸着不同的佐料碗儿吃出了不一样的味道,就像人的一生,酸甜苦辣咸都得尝遍。
一夜酣睡,拉开窗帘,路上白茫茫一片,夜里偷偷地下了雪。第二场雪又来了。住在小城,好多年没见下雪天套麻雀的人了,童年时期,那可是我们下雪天爱玩的项目,那时,人还没有保护麻雀的意识。我不知道大人套麻雀是自创的,还是从鲁迅先生的文章里学来的,用的方法一模一样。套住的麻雀用泥裹了全身,放在火炉里烤,那种羽毛烧焦的味道实在不好闻,但没人在乎。过一会看看烤好了没有,仿佛就是等一顿饕餮大餐,时不时咽着口水。一只小小的麻雀能有多少肉,想想也真是馋的要命。杀害它一点不觉得心疼和可惜,更不会有负罪感。

那时候,没有火锅,但有晒的干豆角,茄子,冬瓜条和腌的咸菜。母亲把豆角茄子冬瓜条泡软,与自己做的土豆粉条,以及大伙一起做的豆腐,烩在一起,虽然没有如今的火锅底料,味道也是相当不错的。
下雪天,爸妈也会做蜡烛。把平时积攒的牛油和羊油用小锅在火炉上化开,把硬一点的纸卷成桶状,下面要封严实,插入妈妈用棉花搓成的粗一点线,也就是灯捻子,把牛油或者羊油一点点倒入。等它凝固了,就是一个蜡烛,比平时用的要长和粗一点,但更耐实,一根可以点两三个晚上。在那个没有电的小山村,这样的蜡烛就成了勤俭节约的一部分。只是它的味道不好闻,我可不敢提意见。照明除了罩子煤油灯,爸爸也会用哥哥用过的墨水瓶,给瓶盖上钻个眼,用一片薄铁皮包上棉花捻子,给瓶子里倒上煤油,一个简单的灯就好了,妈妈不做针线的时候点的就是这个小煤油灯,灯光只能照亮不多的地方,毕竟罩子灯比较费油。这种灯烟大,早上醒来,鼻子窟窿都成黑的了。在那样的环境里没有人觉得苦。
时光荏苒,不觉间几十年过去了,煤油灯早已消失的无影无踪。我们只能在影视剧中和革命历史展览馆里看到马灯和罩子灯的身影,九零后和零零后一零后睁着好奇的眼睛,他们没有经历过那样的岁月,不知道它点上是什么样子的,更不会明白老一代度过了怎样艰苦的生活。不要埋怨他们说出:“为啥不用电”和那位不体察民情的皇帝说出的“何不食肉糜”一样的话来。
那份岁月的守候永远不在了,只留下了美好的回忆和眷恋。

一位老师的朋友圈里,偌大的学校操场上,人头攒动,穿着棉服的孩子们在打雪仗,青春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我仿佛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
雪花是冬天的馈赠,北方的孩子,大概没有不爱雪的。我不能去打雪仗,不用去扫雪,也没有去堆雪人,似乎少了一点乐趣。看着窗外飞舞的雪花,写一段文字,也是挺浪漫的事情。

(辽宁付红先生书法作品)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黄河象故乡合水,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十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写作出道不到半年,以文章朴实多彩受到读者关注,被都市头条认证为编辑,成为网红作者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