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人生中的两次惊险
文/穆孟田
人的一生很少一帆风顺。在我的生命长河里也是如此,我曾先后遇到过两次惊险。虽然那都是很久以前的事了,但至今我仍记忆犹新。
我第一次遇险是在1959年,那年七月份,梨树农场场长任命我大舅为副领队,要带领梨树农场一批人去辽源,支援城市建设。那时,我母亲找到失散二十年的我大舅才两年,我的母亲非常不舍,好不容易找到的亲人又要离开,她不知道为我大舅做点什么,想到此次一别,以后再没机会给我大舅家做针线活了,就让我和我父亲去供销社买针线,最后一次给我大舅全家被褥拆洗一遍。
那时我家在孤家子后赵家屯西头住,上东道往北走一里多路就是供销社。买完针线,我和父亲在回家的途中,突然一个四马拉的车牲口惊了,冲我飞奔而来,我都没来得及躲闪,大马车就从我身上压过去了,我父亲当时都吓蒙了。这时,正巧被我大舅的老同事王臣看到了,他急忙从农场家属街跑出来,冒着生命危险上前拦住了惊马,和车主一起把我送到了附近的孤家子公社卫生院。到医院老中医邱大夫给我检查,他用手摸摸捏捏我的身体,哪也不疼,只是见到我胸部有胶皮轱辘印,其它哪也没看出毛病,他让我走走,腿脚都正常,考虑到我身体并无大碍,只花了三角钱的挂号费我就出院了,这三角钱还是我王舅花的。
我舅王臣是经我大舅同意,才进梨树农场的。进场时梨树农场副场长李木文嫌他岁数小,不愿意接收他入场。我大舅是工会主席,和李木文是老战友,看王舅很可怜。反问李木文,当年咱俩参加革命不也是他这个岁数吗?今天你咋嫌人家岁数小了呢?问得李木文哑口无言,说好吧,老陈,我说不过你,就按你的意见,让小孩进场吧。王舅岁数小,干不了体力活,我大舅就安排他跟刘秋兰学放电影,后来王舅就成了正式放映员了。
我大舅对王舅的好,王舅千恩万谢,最后俩人成了好哥们,王舅对我也如同自己的亲外甥一样。 因此,这场虚惊,王舅才敢替我家做主,放车主走的。我王舅跟车主说:“我姐夫50岁,才有我这个大外甥,今天是没出大事,也算你们拣着,我们也不讹你们,你们先走吧。”得知我身体没有什么事,在场的人和车主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放车主走,说明我父亲善良,好说话;我能得平安,逢凶化吉,是我父母修来的福。这件事我母亲没让我大舅知道,也没跟任何人提起过。
转眼来到了1960年,我家由屯西头搬到了屯东头。住在我家北炕的是钱万义家。钱万义和我姐夫是二代表兄弟。他文化虽不高,但却看过很多书,其中包括卦象书。他跟我母亲说:“大婶子,你家我老弟(指的是我),小时候遇过一次惊险,我老弟是命中吃皇粮的,成年工作后还会遇一次惊险。”我母亲觉得很诧异,心想我小时候遇的惊险没跟任何人说过,钱万义从何而知?于是半信半疑地问到:“钱万义你是瞪眼说瞎话,你怎么知道的?”他说:“我会算命,一算一个准……”
谁料,20年后第二次惊险果真的降到了我的头上。那是1979年7月21号,当时我在小宽分场政工组工作,由于不分昼夜写典型材料,过度疲劳,在下班的路上,连人带自行车掉进了水闸门里,被路过的人送去医院。经场部医生诊断为轻度脑震荡,左胳膊骨折。当时我是头痛、恶心、呕吐、眼珠子疼。上了6天班,实在坚持不住了,我就住进了孤家子公社卫生院。住了15天后,稍见好转,我就回家静养了。这次摔伤有惊也有险,差点要了我的性命。
由于不能下队蹲点了,后经党委研究决定,安排我去场部中学教书。一是转干机会多,二是待养好病后,再回场部机关。
1979年的9月13号,我去学校报到了,开始了教学生涯。在校其间,由于我业务和政治表现都很突出,不仅上了中师和大专,还通过自考取得了本科学历,并如愿以偿地由企业编转为了事业编,专业技术职称为副高最高档五级,钱万义当年说的我是吃皇粮的话,在我身上灵验了。
由于1979年摔得太严重了,上班时也是整日昏昏沉沉,于是,三十八岁那年,即1991年我就病休了。
时间在走,日历在翻。转眼几十年过去了,我现在已经到了暮年,然而奇迹在我身上发生了,摔伤的后遗症没有了,身体还超过了同龄人的好。我虽不是唯物主义者,但也不相信迷信。熟悉我的人都说,是我为人忠厚,感动了天和地,这也叫善因有善果吧!
2023/5/29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