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杨波
1982年的初秋,在中国北方的一座孤山脚下我出生了,当然这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不知不觉已到了40不惑的年纪。昨晚子夜时分,迷迷糊糊听到家里来了三位神秘而又特殊的朋友,用神秘不标准,我觉得神经更恰当。这几个朋友就是我当年的发小,想当年我们亲密无间,形同手足。我们曾在一个被窝睡过觉,同穿过一条开当裤,都知道都有几斤几量,谁也不笑话谁!之所以特殊,它们分别是我的心,我的腿、我的磨难。加上我自己,我们四个算是结拜兄弟。当年为啥我们几个为啥要在一块结盟,这其中有一定的奇缘,也许是天意!我们四个竞然是同年同月同日同时生。
1999年我们在孤山龙王庙拜把子的时侯,心排行老大,腿老二,磨难老三,我排老四。在当年结盟的时侯,大师兄和二师兄为挣江湖老大,挣的不可开交,最终还是“心”战胜了“腿”,当上了江湖盟主。要我现在说"磨难"兄应该排行老大,听村里的老人说,他家最早是从一个叫琉璃坡的地方迁移过来的,说白了我和大师兄、二师兄还是本家人,不是他当年讨巧缠着大师兄要和我们结盟,我和二师兄还不想和他结拜为把子兄弟呢!我那时对三师兄意见最大,总觉得他是外路人,总看他不顺眼。这几年,我们三个都佩服他,连大师兄都不敢轻易去招惹他。现在看来当年他就没有把我们三个毛孩放在眼里。只是不跟我们计较名份吧了!
这几年大师兄和二师兄都钻钱眼里了,我们之间的感情也看淡了。只有三师兄不时来看我,对我时有照顾,我曾亲眼见过他翻手为云的魄力,一直对他心生敬畏!不过既然结了盟,拜了把子,就得讲江湖道义。尽管在心里称他为大哥,明面上还是称呼他三兄弟!我想这三位师兄,有病呀!这么晚了,不知有何贵干?不由得让我心生厌烦。不过还是处于朋友的礼貌说,三位大爷这么晚了,你们咋来了。这三货一个鼻孔出气,为挣两毛钱,平时忙太太哩!知道这段你闲下了,晚上没瞌睡,咱兄弟几个坐一块说说话。我说,你三个要来来早点嘛!人家都睡下了你们跑来啦!
二师兄"腿"说,谁叫咱们关系硬呢!昨天早上,我在河津碰见你媳妇了,我向人家打招呼,人家没理我。
大师兄”心”说,我好意问你最近在干啥?人家说你闲的在家洗碳哩,一句话把我给噎回去了。
三师兄“磨难"说,天冷了,夜长白天短,弟媳说你在家练九阴真钉,前段时间走火入魔了,一晚上一晚上睡不着觉,我三跑来陪你熬夜来了。谢谢噢,三师兄!还是你最体谅我,说实在的只有你最了解我,在我粗心大意、在我心烦意乱、尤其在我骄傲自满、得意忘形时都会第一时间赶来安慰我。三师兄平时神秘兮兮不多和我来往,但他给我上政治课总是一套一套的。
大师兄"心"和二师兄"腿"这几年钻钱眼里了,爱钱如命,有时光看钱不看人。我时常提醒他俩,该吃时吃,该喝时喝,该睡时睡。大师兄马上反驳我,你还说我俩呢?你最近晚上该睡觉咱不睡呢?我说大师兄你这人就爱跟人台杠。大师兄说,我不给你台杠,有钱才是硬道理!你娃娃上学、买房、买车那一样离了钱能行!我看你这段时间不好好挣钱,你老婆见你都不高兴。
二师兄“腿”也跟着促热闹,这年月你没钱寸步难行,我前两天生病了,到地区医院,要是没钱人家连门都不让你进,老话说得好,富在深山有人问,穷在闹市连鬼都不进你门。我说,现在的医院是人满为患,你钱在多医院都能装下,为啥当天不给你办住院手续呢?最后还不是我第二天求婶婶告奶奶帮你入的院。二师兄说,没有钱你再求婶婶告奶奶也不顶用。心理想想也是现实情况!
我说,过去的事不提了,不说这么多没用的话了!你俩个天天守在我跟前,不让人待见,是不是笑话我最近不挣钱呢?大师兄马上假惺惺,笑话谁也不敢笑话四弟呀!我知道你最近练什么九阴真钉伤了身,怕你在家着急,你真是把我这好心当成驴肝肺!大师兄这人尽管有时对我不真诚,但绝对没有坏心眼。再说40多年的交情在那放着哩!就算有时耍点小聪明,我还是很欣赏他的!
我看出大师兄这次是真动了菩萨心肠。他知道我平时很少生病,吃药都能数清回数,知道我见打针输液都害怕。我这次病来的是不大不小,都让他感到惊讶,我看出他比我还难受,像是疼在他心上似的,不停地安慰我说,兄弟,不管怎样要勇敢、要坚强,遇事不要怕。这次我被大师兄感动落泪
。我说了。我说,大师兄这次到医院进修回来。大师兄这次到医院进修回米,十八般武艺都见过了,九阴真钉已练到第八级了,你说我还有啥害怕的。
二师兄说,还是四弟和大师兄好,不然我也不会跟着你这么多年。我说,二师兄,你这个勤快人,最近怎么趟平了?二师兄说,现在社会内卷的很厉害,这几年是干啥赔啥,今年差点把老婆和孩子也赔进去了,这不在家养精蒂锐、休养生息半年多了。我准备年底到东方不败那里去跑个小差,给一家老小挣点过年钱!这不趁这几天有空来看看你吗!“天道不仁以万物为刍狗"!想想老子五千年前给我说过的话,今天咋就应验了呢!
三师兄说,大家放心吧!我们四个在一起,就没有过不去的坎!我说,三师兄你现在是做大事的人,平时全国各地的跑,光顾着忙祸别人的事了,还是多休息休息。你们三个今晚慈心大发,让我都不认识了呀!他们三个座到我的床边,随后掀开我的被子,看着就想往我被窝里钻。我随机打住他们三个说,咱们几个今天好不容易聚到一起了,还是说点正经事。他们调侃我说,就你爱讲大道理。
大师兄说,这几年风风雨雨,熬不住的时侯,再多熬一下就好了!接踵而至的蹉磨,会摧毁跪地求饶的弱者,也能锻造无所畏惧的强者。时间的威力在于结束无休无止的争战;把真理带到阳光下,把虚假的谎言揭穿。逆境和恶运自有妙处!
三师兄说,当苦难战胜你时,它就成了你的屈辱:可当你战胜苦难时,它就成了你的财富。在我们这个星球上,每天都要发生许多变化。有人倒霉了,有人走运了;有人在创造历史,历史也在成全或抛弃某些人。每一分钟都有新的生命欣喜地降生到这个世界,同时也把另一些人送进坟墓。这边万里无云,阳光灿烂;那边就可能风云骤起,地裂山崩。世界没有一天是平静的。
我们普通人时刻都在为普通的生活而伤神费力,尽管在某些超凡脱俗的雅士看来这些芸芸众生的努力是那么的不值一提…不过,细想起来,每个人的生活同样也是一个世界。即使最平凡的人,也要得为他那个世界的存在而战斗。从这个意义上说,在这些平凡的世界里,也没有一天是平静的。
三师兄说,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那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满怀着希望写下:相信未来。
当我的紫葡萄化为深秋的露水,像失恋的泪滴一串串滚落下来,我依然固执地用凝露的枯藤,在凄凉的大地上写下:相信未来。
我要用手指--那涌向天边的排浪,我要用手掌--那托着太阳的大海,摇曳着曙光那温暖漂亮的笔杆,用孩子的笔体写下:相信未来。
我之所以坚定地相信未来,是我相信未来人们的眼睛;她有拨开历史风尘的睫毛,她有看透岁月篇章的瞳孔。
不管人们对于我们的皮肤--那些迷途的惆怅,失败的苦痛,是寄予感动的热泪,深切的同情,还是轻蔑的微笑和辛辣的嘲讽。
我坚信:人们对于我们的脊骨--无数次的探索、迷途、失败和成功,一定会给以热情、客观、公正的评定,是的,我焦急地等待着人们的评定。
朋友,坚定地相信未来吧,相信不屈不挠的努力,相信战胜死亡的年轻,相信未来,热爱生命。
一直以来,感觉三位师兄就是我的亲人,大师兄像我的媳妇,我对他说啥,他总爱说我知道,不要说了,你让人安静一会。他虽然爱和我胡搅蛮缠,我说东,他就说西,但在做事的时候总是和我站在一起。二师兄像我的父母,我给他说个啥,他就当真,有时我说错了他们也不分好坏的支持。他们会看着我高兴跟着我快乐,看着我落泪跟着我伤心。三师兄像我的孩子,我给他说个啥,他总是一说三犟。爸,你这人最爱挑刺,我身上十个优点,你咋老看我那一个毛病呢!就你大道理多!你咋不好好看看自己长啥样!
媳妇说,你就像两个孩子,总爱给娃娃较劲。想想媳妇说的也是个理,自己有啥毛病自己知道,直性子,遇事不会拐弯,爱钻牛角尖,爱认死理,就是媳妇常说的"一根筋"!我说,媳妇让我看两孩子更像你,媳妇说我有自知之明,不好的都像我,好的都像你。我说,媳妇你是咋看到的,媳妇说,你呀,肚里有几条毛毛虫我都知道。
今夜听了三位大师兄对我说的心窝窝话,我对他们是刮目相看。难怪大师兄给我吹牛,他去过英国沃里克郡,说在那里还见到了莎士比亚。我问他莎士比亚是男的还是女的,他神气地说是女的,说莎士比亚有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留着两个麻花辫,长的可漂亮哩!我笑了,二师兄和三师兄也跟着笑了。
几天不见,二师兄比往常有所长进,怎么给你说呢,我觉得他就像路遥。二师兄定神的看着我说,你咋看着像?你还别说,我前几天去陕北拉煤,路过榆林清涧湾还和他在那山圪崂里促膝长谈了一下午。
今夜的三师兄更像一位叫食指的诗人,三师兄说,食指是我的老师,我喜欢老师的诗文,这些年经常读老师的诗歌,也许是相由心生吧。我知道最近三师兄为了我的事挺忙祸的,他已经困乏了,窝在我的怀里睡着了,我就不打扰他了,让他尽量多睡一会是一会。
回想40年的山河巨变,让人也变了!我看到了你们光彩照人,我看到了你们熠熠生辉,我看到了你们都安静的睡了!很抱歉,我对你们曾有过太多的偏见,对不起!请愿谅!谢谢你!我爱您!
我默默地在听在想在记,感觉三位师兄已经化为一道光,钻到我的被窝里,飞到我的梦里,融进了我的血液里,滋养着我的每一条神经、每一个细胞!
昨夜我这三位大师兄疙闹了一晚上,也不知道他们几时离开的。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只公鸡在打鸣,一看时辰已过了卯时,起床、刷牙、洗脸…
新的一天开始了!
都市头条编辑:张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