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更深的沉默面前
文/李威
在更深的沉默面前
我们的沉默算不上沉默
在更深、更深的沉默面前
我们的沉默
近乎于喧嚣
那么,那是怎样一种沉默呢
如何对你说呢
这么形容吧
监狱是个吞噬时间与生命的黑洞
但安迪在黑洞中挖洞
挖了二十年
在黑中挖黑,在洞中挖洞
不要说他如果逃不出去就白挖了
即便他最终失败
洞穿黑的黑
洞穿洞的洞
洞穿无的无
是耀眼夺目的无中之有:
一个人的二十年
一、
神青赶读诗:
安迪挖洞。
更深的沉默。
更深的沉默是不是可以理解为更坚毅的沉默,不起一丁点水花的沉默?
在坚持中,沉默形成了。沉默的形成还来源于深信。
深信就是说看到了未来,未来一定就是那样子的,自己想象出的那样子。谁知道未来会怎么样呢,那不是未来,而是一个人的无所适从。
监狱是个特别奇怪的所在。犯罪的人被关在一起,却不是犯罪组织。要改造他们的不是上帝,而是一些居高临下的目光。
一些另类用最深的沉默在监狱中穿越,这些沉默有着不露声色的锋刃。
一个人的二十年,都寄托在一个希望中。这个希望并不沉默,它是一个人剧烈的心跳。
我喜欢看越狱故事,因为狱是人生的形式,人们活在各种狱中,难以脱逃。
有时,需要静默逐渐变成沉默,并以沉默洞穿这人生。
有时不只二十年,有时付出人生全部。
但信念只有一个字:挖。
二、
舟自横渡品读:
“沉默呵,沉默呵!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因着鲁迅的话,我在此诗的上半部分看到了死亡,或者死亡之前的回光返照。而在后半部分,我目睹了爆发的努力,以及淋漓的鲜血。一个人的二十年,恰好与鲁迅纪念的刘和珍君年龄相仿。而安迪挖洞的双手大概也有鲜血涂抹在牢笼。
更深的沉默何时来临,这是诗人期盼的吗?只有懂得衰亡民族之所以默无声息的缘由的人,才能深知更深的沉默必定来临。我想,这正是鲁迅敢于“横眉冷对千夫指”的缘故吧!
倘使更深的沉默已经来临,诗人显然做好了准备。倘使那些说逃不出去就白挖了的人能够在淡红的血色中,看见微茫的希望,诗人的诗没有白写。在更深的沉默面前呕心沥血,虽九死其犹未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