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 伴
文/袁志鹏
人,由妈妈带到人间。从十月怀胎的艰辛、呀呀学语时呵护、天真烂漫时期的照顾,到少年叛逆期的包容,妈妈付出多少辛劳、多少陪伴有谁能说清。我有幸在妈妈陪伴下长大,直到上大学,十八年里未曾缺失。千百年来赞美妈妈的文章如雨后春笋。而我自知文笔粗浅,但还想晒一篇妈妈的陪伴。
我的妈妈,肤色白皙,五官俊俏,身材端庄。一米五六的个子。一双明亮的大眼睛蕴含着温暖、善良,眸子里透露出干练、聪慧。
记得上小学。冬季早上去学校,黎明时分起床,摸黑赶三公里路程。冬天的黎明满天星斗,夜还是那样黑暗、静默。风裹着树叶、玉米杆叶子沙沙作响,有时还追着你不停地拍打你的裤脚;田野里残留的农作物秸秆,一堆堆、一笼笼极像伸展四肢的人、又像奔跑的野兽,心里还真是害怕。妈妈牵着我的手,我才大胆大方的向前走。夏季的清晨,我还在睡梦中,妈妈已经给我做好菜,让我带到学校早餐吃。有时炒西红柿土豆丝、有时炒西红柿豆角……,一周不重样。可到吃饭时菜已经变质发酸,我只好倒掉。但妈妈每次叮咛我到学校后放在灶房笼屉上,不要捂着,让菜透气。我每次都答应着,每次都没有完全按她说的要求做,等到吃饭时菜又坏了,只好又倒掉。每次回来妈妈问菜好吗,我都是瞒她说好着,我吃了。看着妈妈欣慰的样子,我心里暗笑。
邻村有个同学,和我一起在土塬中学上学。星期六回家约好,星期天到我家吃早饭,早饭后一起去学校。第二天早上,同学如约而至。妈妈烙了几张软面饼,烧了红豆稀饭,炒了西红柿
土豆丝、茄子两道菜。饭后,我俩结伴上路去学校,一路说笑、讨论课题。当走到白路庄沟畔时,同学突然坐在地畔哇哇大哭,看似好伤心。我一时不知所措,只好安慰。约半个小时后,他缓和些。才给我说:“我家是穷,但土豆丝、稀饭总是有的,而我妈总是忙、总是给我吃馍馍、开水。今天早上,在你家是我吃过最好的早饭,最开心的早饭,你妈妈真好”。这件事,对我很震撼,是我心灵受到洗礼。至今,已经过去三十七年,我还记忆犹新。
在陪伴中,妈妈的青丝一缕一缕变成白发。我知道为生活而白,为我们姊妹五个成长、成人而白,其中多半为我而白。这白发里隐藏了多少个艰辛,多少个没吃饱饭的日子,多少个为我驱寒的岁月,多少个油灯熬夜为我们缝补衣服的黎明,而这些只是子女笑谈中笑料与不屑而已。有谁能能认真思考一下。
在陪伴中,妈妈从年富力强变成老太太。生活的超负荷,使她身躯佝偻,步力艰难。身高也缩到一米四九。脸颊布满皱纹,隐藏了多少沧桑岁月。上世纪七十年代,生产队集体化劳作,快节奏半军事化管理。爸爸在外地工作,家里家外全靠妈妈一人劳作挣点工分。上地工作,下地回家做饭,照顾五个孩子生活。常常还没吃完饭,生产队上工的铃声就响起,妈妈只好拿个凉馍馍急匆匆出门,有时迟到一分钟就受到驻队干部的批评。“摘棉花”、“锄地”、“播种牵牲口”、“收割”、“碾场”样样劳作都有妈妈的身影。农田基本建设,“大平大整”寒风下雪都不停歇,黎明时分出发,夜里戌时才能回家。超负荷重体力劳动使你身心疲惫,但妈妈没有退缩,每个冬季、附近的腾村、茶王村、圪党村大平大整都坚持下来,每个村的工地都有妈妈的身影。
妈妈的陪伴使我养成自信、善良、好学、诚实的品德;妈妈的陪伴,是我养成助人为乐,与人为善,团结同志的好品德。妈妈的陪伴给了我满满的正能量。使我在工作中取之不尽,用之不竭。
我自参加工作后,陪伴妈妈的时间很少很少,每次回家探亲都是来去匆匆,在家住一天即返回西安小家,忙家务,忙孩子上学,忙单位工作。缺失三十多年陪伴妈妈。今年下半年,恰逢公司政策变化,我得以离岗休息。国庆节前后我谢绝了几家项目部聘请。乌鸦反哺、羔羊跪乳,现在的妈妈需要我的陪伴,需要我精神上顺从,更需要心灵沟通。
今年妈妈已经80岁,身体大不如从前。我想陪伴妈妈十年、二十年。古人尚能“拾葚异器”以供双亲,今天的我还能做不到吗?汉文帝“亲尝汤药”侍奉母亲,我定比他做的更好。
作者简介
袁志鹏,陕西洛川人,中铁七局西安工程公司职工。热爱文学,项目在洛川文学平台,洛川作协高塬放歌平台,陕西工人报,发表文章20余篇。
2023年11月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