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几天给达鸿打电话,没有接通,我心生疑惑,却不知他已去了另一个世界。噩耗是周三在一个朋友聚餐时听见的,我没有追问太多,那时心里的痛已经难忍了。唉!退二线了,少与人联系,怕影响朋友,让人讨厌。信息不畅,没能送上他一程,留下了终身憾事。
眼前的达鸿,身材单瘦,戴副近视眼镜,穿得整整齐齐,收拾得干干净净,精练能干。
达鸿姓刘,我是在郭镇乡工作时认识他的。那时他是乡党委委员,分管宣传。搞宣传就要开展活动,他的点子多,经费报告实打实,我都是大力支持的。在抓宣传工作时,他还亲自动手搞创作,我清楚记得他写过一篇《自家瓜》的散文,交给苏醒带回报社,发表在当时的《岳阳晚报》,与《洞庭之声》上。内容记忆犹新。写的是儿时晚上,几个人一起去田间偷瓜,他是领头人,偷得提心吊胆,吃得甜甜蜜蜜。第二早上起来,才发现偷的是自己家里种的瓜。后来我与他先后离开郭镇,他在城陵矶办事处任副书记,我在区政府办工作。记得那一年,修进港路,城陵矶村有十来户要拆迁,我被区里指派负责,他代表办事处参与。抽调的相关工作人员一到位,我便只时常去主持调度会,日常的工作都是他做。工作越细致,付出的自然越多,节假日、晚上加班是常事。进港路连云溪,市里抓速度,要排名,我们当然要争第一。
达鸿的执行力强,我们的任务提前完成。拆迁户要请我们吃饭,我非常高兴。这证明我们与拆迁户的关系处理得好。大家都是懂事理的人,积极支持配合了政府的工作,还要请我们吃饭,我内心里是感激的。拆迁指挥部有食堂,我请全体工作人员吃饭,同达鸿商量,拆迁户请的饭不能去吃,但他们的热情我们要接受,便同意每戸人家可以送一个菜到食堂,那餐饭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后来他得到重用,当乡街的主任、书记。职务上来了,肩上的担子与责任更重了,知道他忙,我们见面的机会便少了起来,偶尔电话联系。
得知他身患癌症,在长沙去看他时,那是一个晚上。已经做了手术的他,戴了一顶帽子,一头黑发已经不见了。意外的是,他非常开朗,说起去看望了他的朋友名字时,很激动。对在身边照顾他的妻子,更是赞不绝口。妻子的细心照顾,让他很感动。后来,他还当着妻子的面,说起了他俩的恋爱故事,这也是他引以为傲的。
那时的郭镇,因交通不畅还很偏僻,是农村。达鸿是郭镇畈中人,地地道道的农村人。当年的女朋友面前的妻子,是城里人。去看他时,他正在田间劳动。他是从田间走进办公室的。
记不清他具体的出生年月,他是英年早逝啊!所幸的是女儿大学毕业已参加工作。我没能去送他最后一程,但我相信他走得从容!走得体面!
我相信,天堂的达鸿一定是满头黑发、文质彬彬、戴着眼镜、开朗向上,保佐着被他爱的人!
作者/王天明
责编/苏 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