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午后
作者:任金良(洛南)
一架银白色的飞机从东北向西南飞去,没有雾汽,在我多次仰望的眼里只有一扎长。对面是东西走向连绵不断的小山峦,三面一堆,才觉得画山时主峰明亮侧峰阴暗,参差交错是那么美。山上层次分明的墨绿和。
灰黄,峰顶伫立着挺拔的油松,那张开的虬枝插满针刺,像极了一个人头发扎起的样子。而栎树是最常见的,叶子落了的,就杵着黑干.叶子灰了的,就一撮一撮直立纺锤形一棵挤着一棵,仿佛觉得冷,学我们小时候在一起挤油油,那时也没有触电的酥感,哪怕再娇滴滴的,也要把她挤笑。也有叶子泛黄的,像极了我们进入中老年的乖乖,总不想让别人叫叔,有时有不明事理的孩子看见你有白发了,就一个劲亲亲地喊你爷爷,我们就像这叶子泛黄的树,不肯褪去彩色的萌衣,和那些叶子落光了的、发灰的离得那么远,好像在说,它们老了,我们还行。偶尔有一两排杨树婀娜地闹成一堆,修长的身材伸着枝丫,仿佛女孩那细细的玉臂,感觉渗冷。

山头云丝像浪花、白羽一样一绺一绺舒展朦胧的美。
五六只喜鹊落在侧楼的阳台上,围着菊花喳喳扑腾。一般是预感该门的主人要与人发生口舌之争。我心里为其不安。忽然,一只向我的楼飞来,还发出一声叽喳,我本能地站起来,想要找东西把这个不祥之物赶走。情急之下,一时还找不到有可以飞起砸物的东西,正郁闷间,跟着飞来的和前面的都静悄悄的,我的心也跟着放下来。
风微微拂面,凉爽。彩旗缓慢地展开。阳台上一盆不知名的花儿正晒着太阳,根块粗壮,茎杆浅红色,大部分花瓣已经枯萎。根部长出翠绿的叶子像人的牙齿,也像绿豆芽,顶部开着白色的小花,一朵两半。一半五六片摸着如同硬塑料一样光滑,形同一把极小的团扇,有米粒大小,花蕊呈紫红色,枝丫在花茎的两侧对称伸出,一对与另一对垂直参差,枝干一节一节肥肥的,粉嘟嘟的,说不上来的憨态可掬。和它相伴的是一盆仙人掌,是我任其自生自灭几个月也不浇水的那株,两大片茎叶顶着无数根细长的白刺,感觉憋着劲对我说,我很弱,但别惹我,我会扎你的。我忽然就笑了,在这冷爽的空气里,有种同病相怜的体验,成王败寇,丛林法则还要披上优胜劣汰的外衣。

再冷,蝇子倏忽来去,小小的沫子甚或都看不见,自由地横驰纵舞。那只喜鹊又来了,有一次我离它很近,近的马上都要挨着它了,它才飞开,但又不走。它知道我的仁慈,根本就不怕我。我若是一脸横肉,凶气恶煞,怕是它早就扑棱远了。
这个冬天,太阳慵懒地照着,靠在椅上写写小文
,一只蜜蜂嗡嗡着向我飞来,我惊慌地躲着,恼它不请自来,好像我靠路的最右边自顾自走着,偏有一辆车莫名地径直向你碾来。
一只褐色的飞鸟叼着一颗食物从很远的地方经过我的面前飞过。感叹它的辛苦,还想着为啥不直接吃了,叼来叼去,多累。转而一想,找食物也不易,也吃不了那么多,可不得藏一些,不能“有了一顿充,没有了敲米桶”。太阳极坏地夺走了热情,我感觉微冷,就也把头缩进棉绒的领口里……

任金良,洛南县高耀镇公用事业服务站干部,爱好文学,喜欢书画,偶尔飙歌,间或体育健身,广交好友,策马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