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青那点事之二十五

姜眼镜和赛虎

文/魏少华诵/梦锁清秋

        姜眼镜不受后妈待见，带着2个月大的小狼狗插队。小狼狗是他在某部当训犬师的舅舅送给他的。他戴一副300度的近视眼镜，个子小，下乡插队时刚满15岁。沒满16岁本不够下乡年龄，他又写决心书，又写保证书，还咬破手指盖了个血手印，领导才将他当成先进典型批准了下乡。

        在公社分队时，他又要求到艰苦的山区去，公社成全他，把他分到了靠大山的一个生产队。

        他人没有锄把高；七、八斤重的挖山锄，他挥不动；几十斤重的担子他挑不起；队长找把小锄头让他铲草，他分不清草与苗，常将苗铲掉；走夜路，常被跘倒，有一次差点掉下悬崖。

          队长分配姜眼镜管农具库房，每天记3个工分。幸好有只小狼狗陪伴，他与小狼狗形影不离，同吃同住。饭做好后，不管是干饭、稀饭，他一碗狗一碗。晚上他洗脚，也给狗洗了四只爪子，让狗上床睡脚头。有社员劝他，给狗喂白米饭可惜了，让狗自己去找吃的嘛！他却说，万一它在野外吃了一砣屎，我好烦啰。

        他想起花样跟狗玩，将自己的臭袜子，破鞋子，军用水壶，还有镰刀，草帽等各种物件，隐藏到野外的地头，树林，溪沟边，然后让狼狗去找回来，经过半年多的训练，找东西成了狼狗的拿手好戏，一找一个准，而且奔跑起来恰似飞奔的骏马，姿势特别俊美。有次还顺便从山里刁了一只野兔回来，姜眼镜好一阵炫耀，赛虎由此得名。

        但是，姜眼镜在社员眼中，始终是一个耍娃儿，既没出息又成为生产队的负担，有人建议将他退回公社另换知青。可队长说，他还是个小娃娃，人家从大城市来，不嫌弃我们这个山旮旯就不错了。

      不久，队里发生了一件事，社员们彻底改变了看法。

       那天，姜眼镜一早就带着赛虎赶场了，当着众知青的面，他让赛虎表演寻找各种物品的神枝，赢得一片赞扬声。回到生产队，已是掌灯时分。他发现生产队气氛不对，很多人都在慌里慌張地寻找什么。

        原来队长家4岁的儿子失踪了。队长家还有一个8岁的读二年级的女儿，那天是星期天，女儿在家赶作业顺带照看调皮的小弟弟。父母上午放工回来，发现儿子丢了，小姐姐己找了几圈，喉咙喊哑了也没找见。父母又带她四处寻找，却只找到一只鞋。队长的儿子可是他的心肝宝贝，小姐姐知道闯了大禍，回家就跪在地下哭。队长气极之下，干燥沙哑地吼道，找不到小弟，你...你就去死！

       全生产队闻讯的人把能找的地方都翻了个底朝天，也无结果。在队长家里根据那只鞋分折情况: 有的说，如果掉下悬崖，也要有个尸体呀，但崖底下啥也没有；有的说，如果是狼刁走了，也要留一点痕迹呀；有的说，如果被人贩子抱去了...正是这个最有可能的如果，惹得队长这个五尺高的硬汉也大哭起来。

       姜眼镜明白了队长家发生的事，有些不知轻重地说，你们先别哭，让我的赛虎去找。他拿过那只鞋，让赛虎反复闻了3遍，拍了拍它的头说，快去！

       赛虎欢跳着，箭一般地蹿了出去，姜眼镜及队长、队长娘子一大群人跟在后面跑起来。

        在不远处树林里一个土坑旁，赛虎停了下来，围绕土坑转圈子，嘴里嘤嘤地呜叫，人们的心一下子绷紧了，几支电筒、火把往坑里照，里面除了一大堆树叶啥也没有，这时已有雨点飄落，眼看大雨将至。人们摇着头说，这狗也靠不住哟，队长娘子失望地又哭起来。

         赛虎见状，滑下了土坑，用前爪刨树叶，只有姜眼镜心中有数，也滑下土坑刨树叶，终于刨出个小孩子的脑袋，大家惊异万分。

        可能动静太大，那小孩从睡梦中醒来，大喊一声，我要姐姐！小姐姐也滑下土坑，两个小孩相拥而哭。

        原来，这是一个因底部漏水被废弃的蓄水坑，里面积存了很多枯树叶，小儿子滑落下去后，树叶淹没了他大半个身子，怎么爬也爬不上去，他又哭又喊又饿又累，在树叶堆里睡去了，树叶渐渐盖住了他全身。不下到坑里刨开树叶，很难发现小孩。

       赛虎找到了队长的儿子，队长请那天出动找人的社员们吃饭，姜眼镜坐上席上坐，队长专门奖励了赛虎半碗熟肉。

        此后，许多社员说，幸亏姜眼镜天天玩狗，不是靠他与赛虎找到小孩子，一场大雨下来，后果不堪设想。

        两天后，队长通知姜眼镜与赛虎去林场，场长找他有事。

        原来，几天前山上有棵近百年的金丝楠木树被盗伐，初步估计损失超万元。如果找不回来那棵树，场长最轻的处罚也是被撤职。场长听到了赛虎找小孩的故事，特意请姜眼镜带赛虎去试一下，看能否找到破案线索。

      姜眼镜二话不说，即刻请场长带路去现场。赛虎在金丝楠木树桩处转悠，这里闻闻，那里嗅嗅，又去闻金丝楠木散落的树枝，然后汪汪汪地欢叫，沿路闻着向山下一个方向跑去。

       跑到 一块玉米地里，赛虎用前爪去刨土，姜眼镜让场长下令刨土，半信半疑的林场职工，将土刨开，露出了金丝楠木的树杆。接连在赛虎刨土的地里，又发现了另外两段树杆，整棵金丝楠木树杆全部找到。

      盗伐者是一个团伙，内外勾结盗了树，就埋藏在地里，上面种上玉米，待事态缓和后再高价出手。没想到“机关算尽太聪明，反误了卿卿性命”，

      赛虎又围绕一个挖土的林场职工又叫又咬，那人表情异常、头上冒汗，扬起锄头恶狠狠地砸向赛虎的头，没砸中，被同路来的林业公安按住了双手，场长指着他说: 早就怀疑是你，今天终于现原形了！

      后来，林业部门发了一张《光荣护林》的奖状给姜眼镜，物质奖励100元，经特批聘用姜眼镜当上了护林员。

                                        （待续）

作者简介:魏少华，铁路退休职工，喜欢旅游和看书，好运动和涂鸦，也喜欢写几句顺口溜自娱。

主播简介：尹相秋 （网名梦锁清秋）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人，汉语言文学专业，中学语文高级教师。中国朗诵联盟会员《清秋文轩》总编，《都市头条》认证编辑，《中华汉俳》《中国联墨缘香》副总编：2020年中国互联网首届朗读大赛获得优秀奖。有百余篇作品发表在网络平台。朗诵作品接近三千首；配音秀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