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从老木门那里来,他不再是一棵树,他在想念从前的那棵树。”小猫说着又用爪子扒了扒新落在老木脸上的雪,“它让我回来寻找你。”
“我也不再是一棵树,只有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们才是一棵树。”老木桩说,“即使我们重逢,老木桩➕老木门,也依然不再是一棵树……”老木桩被一阵风雪呛得惊天动地咳嗽起来,小猫急忙又帮他扫了扫雪。
“如果没有你偶然的造访,积雪整个冬天都会盖着我的脸,我只能用耳朵倾听世界发生了什么,而通常,除了刮风下雪、麻雀的叫声,也没有什么别的声音。”
小猫仔细看了看,木桩朽坏的树皮上长了一些耳朵形状的菌类,那就是木桩的耳朵啦!“木桩真有办法啊!”小猫不由得赞叹。
“我用疤痕生长了一张脸孔。谁也不知道那时我有多痛,不知道疤痕有什么用……”木桩说。
“现在还痛吗?”小猫小心地问。
“不痛了,当一棵树的疤痕已经成为眼睛、脸孔,他就不再痛了,当然我已经不再是一棵树,但是我懂得一棵树的灵魂。”
他们这样说着,雪渐渐停了,天边的晚霞开始泛红,小猫的尾巴尖儿像蘸了红色颜料的画笔,他在空中画了一条红色的鱼,他听见肚子饿得咕咕响,他就要回家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