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探寻古村落
文/ 铁裕
在一座深山里,有个古村落,名曰:玄境村。
此村座落在一座大山上,四面皆为荒凉、雄浑的大山。连绵起伏,苍古疏幽,看了让人一步一叹。只因村落有点儿道家韵味,想必是一个古朴、幽深,而且有着悲天悯人的伦理、道德的村落。因此,早就盼望能造访此村。
古村落始建于明代,傍于山,临于水,立于尘;
早晨烟雾缭绕清爽,醉于心,牵于魂,溯于晨;
几百年光阴如画卷,露于天,裸于地,溢于民;
四面青山围着村落,伫于前,屹于后,居于心。
一日机缘降临,有一朋友要前往玄静村办事。于是,我丢下杂务,随朋友前往。
车在公路上缓缓行驶着,时左时右,时拐时弯,时上时下。渐渐地,有了雾气,淡淡的。一缕一缕,如绸似帐,如纱似裙。在风的吹拂中,轻轻的飘荡着,幻化着。

我将头探出车窗,不看则已,一看打了个寒颤。我们早已不是在公路上行驶,而是以到了山毛小路上了,狭窄得叫人惊悸不已。而且几乎都是一些风化碎石,稍有不慎,就会跌入万丈深渊,碎骨粉身。
我估计,车已是在海拔两千多米的高山上行驶了。再看山麓,早已看不见那些零星的村舍,那深深的丛林。只有浓浓的雾气在飘荡着,透着阴森的寒气。
山上呢,伸手就可以摸到云朵。这时,云在变幻,路在上升,山仿佛也在转动。我感到一阵头晕,不敢再看,将双眼紧闭,心想:一切顺其自然了!
正当我心中一片空白时,车停了下来。我以为到了,下车一看,只见那远山重重叠叠。有的横贯连绵,有的似蛇蜿蜒;有的潇洒飘逸,有的似龙腾飞跃;有的如牛躬耕,有的似马奔腾。
我不禁想起了宋朝诗人王安石的诗:
终日看山不厌山,买山终待老山间。
山花落尽山长在,山水空流山自闲。
在不远处有几户人家,我以为到了玄静村。就问一山民,他说:“这里叫虚无村,离玄静村很远呢”。车已无法行驶,我们只好将车请一村民看着,开始步行。
走着,走着,我又想起了宋朝黄龙禅师的一首诗:
常居物外度清时,牛上横将竹笛吹。
一曲自幽山自绿,此情不与白云知。
我们大约走了两、三公里路,只见有两座山紧贴在一起。在垭口处,有一块巨石横卧于两山之间。巨石上面长满了野草、藤蔓,两旁有几棵苍劲的古松矗立着,极像两个威风凛凛的哨兵。
而在巨石下面,有一洞口称为“探幽洞”。朋友说要去玄静村,只有通过这一洞。据他介绍,明末清初,这一代爆发过回、苗、彝等少数民族的反清起义。但由于寡不敌众,最后以失败而告终。头领就率领残部逃到这里,在此安居。同时,由于这里地势显要,易守难攻,也就保存下来。
由于饱经战乱之苦,丧失亲人之痛。这里的山民早已看破了滚滚红尘,与世无争,只想过清静、淡泊的生活。因此,就将此村取名为玄静村。
我想:大概是村里某位长者接受了老子的思想,才想出这个空灵、深奥的称谓吧?
我们往前走着,清风呼呼,云雾缭绕。仿佛超脱了凡尘,早已到了飘渺的仙山境界。王安石不是说:
屋绕清溪竹绕山,溪山却在白云间。
临溪放艇依山坐,溪鸟山花共我闲。
多么洒脱而飘逸的意境啊!在这里,不是可以修行,可以养性吗?不是可以超脱凡俗,与鸟共语吗?
那弯弯的小路曲径通幽,既松软又清爽。两旁不是长满了萋萋野草,就是生长着挺拔、苍翠的树木;不是生长着簇簇竹林,灌木丛;就是有许多不知名的鸟儿,叽叽喳喳的啼鸣着。那音韵清脆而悠扬,婉转而动听。

正当我陶醉于天籁般的鸟鸣之际,朋友说:“玄静村到了”。我一看,只见村落前有一排高大而粗壮的松树伫立着,两旁的山野连绵,松树茂密。而在村落以外的千山万壑,却是嶙峋、光裸,一派苍凉之景。
村里家家有院门,都是些粗糙的松木随便钉就,有的尚且还在弥漫着一股松香的气息。而小门则用些细小的树做成,也都是削去树皮,砍去枝桠钉就。那树木弯曲的年轮,清晰可见。
房子大多是些瓦房,也有草棚。但建筑都是十分简陋、土气。只不过古中透着古香,土中裸着古色。
在一些房屋前后,栽了不少的核桃树、梨树、樱桃树、杏树。树下围起了篱笆,为的是护住树木,以免小孩攀爬。
村里家几乎家家都喂牛马鸡狗,兔子驴子鸭子。牛在树下深沉的长哞着,那是它对这个村落、大山的歌吟;山羊在咩咩的叫唤着,也许在诠释这天地、宇宙的幽玄;马呢,也在嘶吼着,是不是已在倾泻着心中的激情呢?
而驴子的鸣叫比较急促,不知是肚子饿了,还是发情了?那而那些鸡们,则悠闲的来回走动,寻觅着食物。有一只公鸡看上了一只漂亮的母鸡,猛地扑上去,尽情寻欢。而那些狗呢,也在狺狺狂吠,不知是在争吵什么,还是在欢迎我们?
古老的村落,是一个沉淀了时光的村庄;
悠悠岁月中,它静静地卧于山野间仿佛在修行;
一间间民居,虽然十分简朴但却有着一种清静与温馨;
也许那就是,它的灵魂所在也是重要的修道场所可以怡养心性。
我见看见一个老者坐在门前,摇着一把牛尾巴做的蚊刷。头发胡子全白了,一脸的皱纹,那是岁月映上去的沧桑。老者穿着还算清洁,白色的汗衫,蓝色的裤子,一双稻草编的鞋子,而那神态就像个族长似的。我不禁肃然起敬,上前与他聊了起来。老者摸了摸山羊胡子,问我有何事,我说明来由。
老者哈哈大笑说:“你来探访玄静村?它已经静了百多年了。我们不这里不仅山高路远,几乎与世隔绝。山外发生了什么事,很少有人知道,真是天高皇帝远啊”!
我又与几个人相谈,他们都与老者一样,似乎都不关心什么国家大事,时代变迁。只希望安详、淡泊;只想着无忧、无虑;只想着清静、安心。
玄静村,莫不是一个淡泊的心境中的乌托邦,一个独立于凡尘之外的世外桃源?
我们在村庄里停留了一天后,就下山了。我回过头来看时,只见群山缄默不语,苍天漠漠无言,沟壑幽幽静静。我仿佛悟到了老子的玄静、虚无的含义。啊,这大山是玄静的,这村落是玄静的,这红尘是玄静的。只是随着时代的发展,玄静村还能静到何时?
春水涟漪,古村落静卧在大山丛中;
秋风潇瑟,古村落宛如一幅古老的水墨丹青;
古屋青瓦,深藏着一个个古老的故事由风讲给人们聆听;
山清水秀,古村落承载着岁月的沧桑与自然同在与时代同行。
2023年11月11日。


作者简介: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社》、《湖南写作》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五千多篇、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