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怀念逝去的战友
特约作者:饶晓辉
写下这个题目,心情是特别沉重的;想写这篇文章,是因为今天我在连队战友群里,发了一条这样的信息:存有咱们当兵时老照片的战友,发到群里让大家怀念一下过去的时光。信息发出没多久,就有很多战友接二连三地发出了好些过去的照片,在一些老照片里,有战友感慨:可惜某某战友已做古了。

(作者提供的照片)
在这些沉重的话语中,我的思绪一下子回到三十多年前,忆想起当年老连队,老战友们的点点滴滴。原驻厦某炮团九连,是我当兵时所在的连队,按照当时连队建制包括连、排干部在内,全连官兵大约在八十几人左右。以我从军四年的时间,参照每年复退老兵和接受新兵,各三十人上下去推算的话,加上其间少数干部的互调。四年间,在九连我大约相处了近二百名的干部战士。一晃,时间就过去了近四十年,昔日青春焕发的战友们,都已成了年过半百的“小老头”。尽管过去了这么长的时间,但在我的脑海里,还能清晰地想起他们的模样和名字,甚至连他们当年档案里的户籍所在地,有些都可以记得到具体的乡镇,这或许跟我在连部当过文书,有很大的关系。

在战友们列出的已经“走”了的战友名字里,给我印象最深的是来自江西泰和藉炮三班战友陈永平。1978年入伍的他,我入伍分到九连时,他已经服役四年了。此时,他已经属于超期服役的老兵,按规定随时都可以申请退伍回家。但他仍服从组织需要,一直干到第七个年头才复退回乡。陈永平战友,个子不高,却身怀多种技艺,木工、石工、理发样样精通。连队的门窗、桌椅损坏了,都是他利用休息时间修理好,全连官兵理发之事,也全由他义务包办。这还不够,工余假日,他的义工都会服务到驻地的村庄和学校。当兵几年,四次荣立三等功,且多次被师、团树为“学雷锋标兵”、“优秀士兵”等荣誉称号。让九连战友终生难忘的是2016年12月份,当时,九连全国战友群刚建起没多久,连首长倡议在第二故乡厦门,举办第一届全国战友联谊会。此时的陈永平战友,因患咽喉病已做了声带切除手术。当得知要举办连队全国战友聚会后,立即与筹备组联系报名参加。由于身体的原因,加上声带的切除不能发声,家人劝其等下次有机会时再参加。但他很坚决地“说”,退役几十年才联系上的战友,我就是爬,也要爬去见一见老战友们。由于他不能说话,为方便与战友沟通,陈永平又马上联系远在上海工作的女儿,要她到厦门来为其代言。(这些都是聚会时,从其女儿那里我们才得知的)情真意切,无不感动参会的每一个战友。厦门一别数月,其女儿通过父亲的微信在九连战友群告知,他父亲因病情恶化,已永远地“走”了。惊悉此噩耗,全连官兵为失去这样一位好战友而痛惜。
山东高密战友孙彦利,原在团部卫生队炊事班,因业务能力强,后被连队分管后勤的杨平司务长,软磨硬泡地把他“抢”到九连当炊事班长。这个憨厚中带有些腼腆,典型的山东汉子,不仅厨艺了得,而且待人相当和善。当兵时,我发表在福州军区《前线报》文艺副刊的处女作小说《嘿嘿班长》,就是以他为原型而创作的。厦门聚会时,我本想见一见我的入党介绍人孙彦利战友,可在杨平司务长那里才得知,孙彦利战友已经病逝了好几个年头。

除了陈永平、孙彦利,早逝的战友还有孔繁湘、肖连生、朱德湘、刘伟、揭琼波、阳俊生等,这些耳熟能详,曾经患难与共的战友兄弟,现只成了我们记忆,存活在九连战友的记忆里,再也无法参加九连战友的聚会了。他们“走”时的年纪并没有七老八十,大都五十出头正值当年,只是被无情的病魔,剥夺了他们生命的权利。
行文至此,我已是泪眼婆娑,我们无力改变和抗拒这些“灾难”,惟愿祈福大家余生安康,幸福长久。

作者简介:饶晓辉,笔名:筱野,网名:竹林听雨,江西抚州东乡区人。1981年10月至1985年10月在福建厦门某部服役。1982年开始文学写作,先后在《解放军报》、福州军区《前线报》以及厦门、泉州等新闻媒介发表稿件。1992年南下广东汕头,就职于一家工艺进出口公司,任公司中层管理。期间,在《羊城晚报》、《汕头日报》、《特区晚报》等发表各类稿件千余篇,并被南方报业集团《汕头特区晚报》聘为特约记者。都市头条采菊东篱文学社特约作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