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 蝉
文/耿志平(甘肃)
三伏天的蝉,在枝头声嘶力竭地鸣叫着,它的叫声是那么的令人聒噪不安。提起蝉,人首先想到的就是金蝉脱壳。脱掉外衣,来一次华丽的转身,开启了短暂的生命历程。

有关蝉的诗歌,当属李商隐,虞世南、骆宾王的最有名。
李商隐的《蝉》
本以高难保,徒劳恨费声。
……
烦君最相警,我亦举家清。
道出了诗人才华不被人赏识的郁闷和家境贫寒的无奈,属于牢骚话。
虞世南的《蝉》
垂緌饮清露,流响出疏桐。
居高声自远,非是藉秋风。
表达了诗人高远的志向和脱俗的品格。品格高远的人并不需要外在的渲染自能声名远扬。
骆宾王的《咏蝉》
露重飞难进,风多响易沉。
无人信高洁,谁为表予心?
表达了诗人在监狱里抱负不得施展的窘境和对现实的不满,是愤世嫉俗之语。
我们没有处在他们的时代,自然体会不到他们的苦闷,更无法与他们感同身受。

蝉最大的贡献当属蝉蜕,今年夏天蝉蜕格外多。自从村里有人捡蝉蜕卖了钱,其他人也蠢蠢欲动,只要能走得动的人,不论男女老少,三五结伴往蝉声嘹亮的地方跑,核桃树下,黄花菜上,都有蝉蜕,杏树下最多。人们恨不得自己长上三头六臂,一个个都成了“火眼金睛”,在草丛里翻捡。大家都使出了浑身解数,用最快的速度捡起蝉蜕,装在塑料袋里。生怕落在后面,被别人捡了去。他们中间没有人嫌弃蝉的声嘶力竭了,仿佛那是天籁之音,因为有叫声的地方,就有金钱。漫山遍野的人,不知道的还以为发现了宝藏。
七月份本该杏核占主场的土产市场,成了蝉蜕的世界,你提一大袋,她提两小袋,叽叽喳喳,就像麻雀窝里戳了一扁担。不大的商铺门前挤满了人,甚至把街道都堵了。路过的司机不住打喇叭,好奇这么多人在干嘛!蝉蜕价格也节节攀升,从原来的一公斤二百多涨到了四百多。老板忙的不可开交,大概检查一下,把碰到手底下的杏核等杂物取出来,就过秤,连个喘气的机会都没有。说实话,我干药材收购二十多年,从来没有碰到过这么多蝉蜕,真让人有点应付不过来。
蝉蜕很轻,只能用计量精准的电子秤来称,平时大不咧咧的人也变得斤斤计较起来,生怕自己吃了亏,他们的心情自然可以理解。毕竟每一个蝉蜕都来之不易——早上带着露水,中午顶着大太阳,爬山涉水。其中的艰难可想而知。

看着那么多张牙舞爪的蝉蜕,好多孩子和年轻人都不敢碰,感觉了它像怪物一样。那些靠它收入颇丰的人则对它宠爱有加,也包括我在内。
蝉蛹是美味的,富含蛋白质。好多北方人大概没有吃过,不是没有机会而是缺少勇气吃。觉得入不了口,难以下咽。我吃过,说不上好吃还是难吃。因为我胆子大,又想尝尝到底什么味道。
“轰轰烈烈”了两个月的蝉蜕,在十月份接近尾声,那些捡它的人说着自己的成绩满脸的笑容,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它比杏核来的容易,省人省力省心,只要能捡回来,就可以变现,不像杏核那么费事儿。
蝉在诗人的笔下是托物言志的,在农民的手里是养家糊口的,在生意人手里是发家致富的,在医生手里是治病救人的。小小的身躯却有大大的用处,大概这就是造物主的功劳,物尽其用,人尽其才。

天冷了,蝉融入了泥土,悄无声息,结束了短暂的生命,好像压根就没有来过。来自自然,回归自然。人只有与大自然和谐相处,才能享受它带来的财富和乐趣。
明年的夏天,又可以听到蝉鸣,大概不会觉得那么聒噪了。

作者简介:耿志平,七零后,原籍甘肃镇原人,定居黄河乡故乡合水,爱好读书写作,有文章在《九天文学》杂志和公众平台发表,都市头条实力作者,数十篇作品被都市红榜和热点精华推荐收录。写作出道不到半年,以文章朴实多彩受到读者关注,被都市头条认证为编辑,成为网红作者之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