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自白

文/江鸟鸣飞

我激动

那一刻

你的一声啼哭

让我的心彻底放下

为了妻子的安全

为了你的降生

我笑了

泪花却在眼中打转

我高兴

那一刻

蹒跚学步的你

终于不再摔倒

牙牙学语的你

终于喊出第一声“妈妈”

你稚嫩的声音让人幸福

虽然呼唤的不是“爸爸”

我欣慰

那一刻

邻居说你长高了

朋友夸你聪明可爱

你开始懂得帮父母分担家务

你说在学校又得到老师的表扬

在父亲节你突然送给我礼物

在生日你为我唱生日快乐歌

我惭愧

自己不是一个优秀的父亲

口拙不善于和你沟通交流

内敛羞于说出对你的爱

暴躁有时还给你的心灵造成伤害

知识有限不能高效辅导你的学习

经济拮据不能给你创造优越的条件

关系匮乏不能给你安排好的工作

我奢求

此刻你会理解父亲的无奈

天下父母能给孩子的帮助是迥异悬殊的

但给孩子的爱是一样无私的

我不能像有的父亲那样给你买名贵的衣物

但我曾在深夜像妈妈一样把你的衣服纽扣缝补

我不能像有的父亲那样带你去豪华的饭店

但我曾披荆斩棘到山里采摘野果给你品尝

我希望

某一刻

你突然长大

知道穷人的孩子早当家

你不能依靠父母

只有丰满自己的羽翼去翱翔天下

你还年轻

你要相信条条道路都可以通向罗马

我愿意

每时每刻

为你祈祷

祈祷你身体健康、生活美满

我愿意为你付出最大的努力

哪怕打几份工

我愿意为你竭尽微薄之力

哪怕腰弯背驼累得不能呼吸

我期待

那时那刻

你能千倍万倍地超越父亲

你能五光十色地绽放自己

也许别人的起点是你的天花板

但你不必和他攀比

只要自己工作一天天进步

只要自己日子一天天欢喜

（写于2023.6.17日父亲节前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