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屦
董杰 爱华
纠纠葛屦（jù），可（hé）以履霜？掺（xiān）掺女手，可以缝裳（cháng）？要（yāo）之襋（jí）之，好人服之。
好人提（tí）提，宛然左辟（bì），佩其象揥（tì）。维是褊（biǎn）心，是以为刺。
释译：
纠纠葛屦（jù），可（hé）以履霜？掺（xiān）掺女手，可以缝裳（cháng）？要（yāo）之襋（jí）之，好人服之。（纠纠：纠缠交错貌。葛屦（jù）：用葛麻编制的鞋子，夏天穿用。可：通“何”。掺掺（xiān）：同“纤纤”，细弱的样子。裳（cháng）：下衣，裙子。要（yāo）：通“䙅（yāo）”，用作动词，缝裙腰。襋（jí）：底襟，用作动词。一说，领子。好人：受宠的女人。语含讽意。服：穿。）凭借一双葛麻编制的草鞋，怎么可以踏雪过冬？凭我这双纤细瘦弱的小手，怎么可以缝制裙子？但是，命运如此又有什么办法？缝完了裙腰缝底襟，等我辛辛苦苦地将裙子做好了，叫那位“美人”穿穿吧！
好人提（tí）提，宛然左辟（bì），佩其象揥（tì）。维是褊（biǎn）心，是以为刺。（提（tí）提：走路一蹷（jué）一踮的样子。一说，通“媞（tí）媞”,安舒的样子。宛然：回转貌。辟（bì ）：同“避”。揥（tì ）：用以搔头或梳头的簪子。维：因。褊（biǎn）：衣小，引申为狭窄、狭隘、狭小之义。刺：讽刺。《笺》云：“魏俗所以然者，是君心褊急，无德教使之耳，我是以刺之。”）那位“美人”听说新裙子做好了，便一蹷一踮地过来试穿。只见她翻来覆去地查看着，脸上渐渐露出安舒的表情，看来她对我的工作还是挺满意的。然而，她并没有说一句感谢、可心的话，而是将身子向左一扭，爱答不理地摆弄起自己的象牙簪子来。有时我就想：像她这样身着华美衣裳，头戴高档发饰的贵妇人，怎么心胸就那样狭窄和傲慢呢？所以，我要写下这首诗来讽刺讽刺她。
赏析：
这是讽刺女主人心胸狭隘的一首乐歌。《毛诗序》：“《葛屦》，刺褊（biǎn）也。魏地陿隘，其民机巧趋利，其君俭啬褊急，而无德以将之。 ”《笺》云：“俭啬而无德，是其所以见侵削。”《诗经原始》：“俭，美德也，何以刺？然俭之过则必至于啬，啬之过则必至于褊，今不惟啬而又褊矣，故可刺。”
从“纠纠葛屦，可以履霜？”、“掺掺女手，可以缝裳？”两个连续的反问句可以看出，作者是怀着怨愤的心情写这首诗的。她是一位地位很低的媵妾或者仆人，冬天还在穿着葛麻编制的草鞋；长得也很瘦弱，却要为女主人不分黑天白日地缝制衣服。受苦受累不算，只要心情舒畅就好。但是，她能用自己的勤劳、认真收获到好心情吗？
“宛然左辟（bì）”和“佩其象揥（tì）”就是女主人在试完裙子后的具体表现。亏得做工好，挑不出什么毛病，还如此冷淡；若是做得有一点不如意的地方，也不知怎样发作呢？这一切被诗人看在眼里，内心翻来覆去很不是滋味。最后，诗人用“维是褊心，是以为刺”点明这首诗的创作缘由：正是那些上层人物的自私、狭隘、冷漠、高傲伤到了诗人的心，让她不得不借诗发愤、一吐为快。 这首诗与《缁衣》构成了鲜明的对比。两首诗都是通过衣服写人，谁的德行好，谁的德行差，一目了然。难怪郑国可以称霸，而魏在毕公高一世而亡。
自觉家贫富，人分德有无。
如今输尔傲，未必笑吾愚。
乐道应崇礼，逢时尚近儒。
麻衣胜切玉，葛履鄙悬珠。
织席成凉梦，拾柴非暖炉。
艰辛休怨语，冷淡更狂呼。
作者简介
董杰，男，1958年生，中学高级教师。曾任河间一中校长助理副书记，河间二中书记校长，河间教育局副局长，河间市人大常委，中国教育督导学会会员。现任河间诗经诗社社长，河间诗经高级中学副校长、河间婚姻家庭协会书记会长，沧州国学院学术委员会副主任，沧州市教育局研学实践工作顾问，西柏坡红色教育学院客座教授。
作者简介
韩爱华，1969年生，毕业于河北大学，现为河间市行政审批局职工。热爱文学和写作，发表过多篇散文和小说。近几年来，对《诗经》产生浓厚兴趣，乐此不疲。愿以我们平白的解读，带您走进至善至美的《诗经》殿堂，感受传统文化的魅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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