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父亲
济南市莱芜区实验小学 张芳
一提起父亲二字,我就心痛的鲜血淋淋。可以这么说,父亲是一个不幸的人。最不幸的是早逝。生命最终定格在35岁。其次,生前也没能住上大房子,北屋,去世时就在小西屋里。
父亲是一个特别实诚的人。给乡亲们帮忙不惜力气。他又长得特别健壮,那时候又年轻,帮乡亲们打胚,杀麻,推土,推粪,特别卖力。乡亲们都愿意用他帮忙。
父亲是一个不甘贫穷的人。他为了买砖盖新房,曾经和别人合伙开过砖厂。但是,并不像孙少平一样成功致富,还搭上了自己的性命。他打过铁:铁桶、铁苑子、铁烟筒、铁舀子。补锅、补壶。补过鞋,赶四集:鲁西集、大庄集等。捎带着卖甜杆儿。那时候,家里有了一点生活来源,日子过得好了些。父亲还给人做过泥瓦匠,给莱芜六中垒窗户,我还做过帮手,挣了一点收入贴补家用。父亲还做过电工,给乡亲们开电机浇地。还在莱芜电厂当过临时工。一圈奔波下来,日子仍然过得紧紧巴巴,新屋子到死也没有建成。
父亲是个有文化的人。喜欢读书,一边吃饭一边读书,有时候光顾着读书,竟然忘了
吃饭。还记得,他读的是借来的《古代清官断案记》。
父亲对我要求十分严格。出去买了一本书,也得看看买的啥书,有没有乱花钱,一看,我买的是《自古英雄少年时》,才没有说什么。上学用的文具,比如,本子,必须正反面完全用尽,才给我五分钱买一张白纸,自己钉一本新的。铅笔,必须用到一寸长,没法捏住写字才能买新的。橡皮、小刀从来不给买,都是借同学的使用。唉!真是可怜哪!
后来,不知道,父亲受了什么刺激,被送进了泰安精神病院。父亲在里边住够了,他说可以假出院,才被接了出来。
一九八五年阴历腊月二十五日凌晨,父亲突然胸口剧痛,找来乡医吃了药,也没有救过来,时间永远定格在三十五岁。乡里乡亲都心疼不已。有一位邻居正在推粪,扔下粪车,说“不干了!这样年轻这样好的人都死了,还有什么过头?”母亲和我们姊妹三个,哭天抢地,再也唤不醒躺在黑洞洞的棺材里的父亲。记得父亲临死前一晚吃的是豆皮,可怜的父亲临死也没能吃上一顿好吃的。
后来,我考上了莱芜师范。毕业当上老师,可以挣钱了。父亲却永远也不能分享女儿成功的喜悦了。也没有福气来花用女儿挣的工资了!
现在,两个女儿、一个儿子,都住上了高楼大厦,都是坐北朝南的大房子。而父亲却永远也看不到这一天了!
呜呼哀哉!尚飨!

教师:笔名芳原。又名毛杨。爱好写写文章,投投稿,朗诵,画画,毛笔字,钢笔字,篮球,弹弹琴,剪纸,编织毛线和中国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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