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散文 ·

春华秋实

◎贺宝璇（山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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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我到我家的小菜园看看，发现菠菜绿得可爱，晚辈小西红柿红得娇艳，茄子穿着紫袍，显得那么妩媚。

十二年前的中秋节前后，在我家的门前栽的无花果树上，摘下了果实300余斤，从葡萄树上摘下葡萄80余斤。我将无花果分成10斤一袋，5斤一袋的分给我的邻居，将葡萄分成2斤一袋，5斤一袋的分给邻居和朋友们。邻居们望着丰收的果实感慨地说：“我们农民吃到了女干警的丰收果实了，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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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位农民问得好“贺主任，您这么忙，有时间种菜吗？”听着他的问话，我热泪盈眶。12年前的情景又浮现在我的面前：

十二年前的一天中午，我和以前一样，延期了半个小时下班。为什么延期下班？因为当时正是大忙季节。麦收的后半部分，有的人为了在农田里多干一会儿活儿。就利用中午的时间到我这里办户口。有的人要骑自行车或者步行十多里路来。来了以后，我在下班回家，恐怕要耽误他们的时间，再往返一次。所以我跟领导说：“局长，我每天争取晚下班儿半个小时，有利于农民办户口。”局长答应了。

那天我回到家已经是12点10分了。这时，在一年级上学的女儿背着手笑着对我说：“妈妈，按照您说的，我会节约了。”我感到奇怪，连忙对她说：“节约什么了？拿来我看看。”她连忙将背着的手拿到前面儿，手里还拿着半截黄瓜，伸在我面前，高兴地说：“妈妈，您看您昨天买的黄瓜。我昨天晚上吃了一小截儿，今天又长出来了一节！今天如果吃了，明天还能长一节，对吧？这不吃了长，长了吃，以后就不用买黄瓜了吧？多节约呀！”

听着女儿的话，我大吃一惊，拿起黄瓜看了两眼。平日我从不掉眼泪，今天却刷地流下了热泪。我知道那是商贩使用了催生素，造成的恶果！那是不利于健康的药啊！这黄瓜吃下去对身体不利的，我是最忌讳的！我把孩子搂在怀里，难过地说：“孩子，我在工作上对得起党！对得起公安工作！对得起老百姓！但是却对不起你。自今日起，我要想办法，对得起孩子！”

平日里，为了不让孩子吃垃圾食品。我不让孩子到小摊儿上买零食吃。我买黄瓜的时候也专拣穿的破破烂烂的那样的大爷大娘们买的。先问他们是不是批发的？说不是批发的，是自家小园里栽的，就是贵点儿，我也买下来。是为了买点儿小园的黄瓜，给他们五元钱，剩几角钱我也不要了。他们总是回答：“自己种的。不是批发的。”我信以为真，可是这是怎么了呢？我有一次回家晚了，孩子竟将小茭瓜当成小黄瓜吃下去。吃了一口，吞不下去，觉得不对，再也不敢吃了！

此时此刻，我觉得更对不起孩子了。这时我下决心利用星期天自己种菜，自供自给，自己种菜自己吃，再不让孩子吃这些带药的菜了！

正巧中共中央委员张富贵书记的女婿接任了他的工作。以前我曾经到他们工地帮助广播过。后来这位书记又聘请我去帮助工作。去后，我谈了这些情况。在我参加他们一次义务劳动，栽完树后，他赠给我两棵无花果树和一棵葡萄树。我将这两棵无花果树和葡萄树栽在我家房子的前面。现在无花果树和葡萄树结的果实，就是他们赠送给我的树结的果实。

我老家的南院儿原来是四合院儿，被日本鬼子烧了以后，祖父母、父母将在大连任会计时攒下的钱结了，又借了亲戚的钱，盖了八间房子。南院就留下了大约有二分地。我在院子里把地刨好，打算栽上黄瓜、西红柿和芸豆。第一年凑合着用了少量的碳酸氢氨种的大白菜。我在牟平一中上高二的时候，村里见我帮助大队办起了印刷厂。又见我每周利用星期天的时间刷黑板，写黑板报。劳动的时候给社员们读报纸。大队党支部王书记推荐我任团支部书记。我们共青团员和社员们一起曾经将沁水河一片沙滩改造成20多亩地的稻田。那时候，没人管理，我利用星期天的时间管理。从而使我懂得了几种化肥的区别和用法。尿素绝对不能用。用来种菜的话，那个东西劲儿太大了，怕把菜叶烧坏了。特别这些化肥不能沾在大白菜的叶子上，沾上以后对白菜不好。我们吃了以后，也不讲卫生。特别是菜苗小的时间。用碳酸氢氨时必须在大白菜边儿，刨一个小坑，浇上点儿水，然后捏几粒儿就可以的。这些化肥都不如有机肥，这我心里很明白。但是，用有机肥，那就要吃苦的。我想：这对我是一个很好的考验了。邻居老农也告诉我:“农用有机肥最好”。

从此，我每天将居民贮存在地下粪池里不要了的大小便挑到村外，又用铡刀铡了我拔来的野草，然后放在里面。每年的六月份我将这些野草和杂草用铡刀铡好，加上大小便，然后搅在一起，有的搅拌得不均匀的，我就穿着水鞋，进去将没搅好的再踩一踩。用粪叉子将它们堆高。然后用合好的稀泥将它们抹起来。经过一夏天的雨淋日晒，草烂了，这些有机肥太好了！虽然有点儿小臭味儿，但是，我不怕，我深知：味儿越大越好，只要能种出好菜给孩子们吃，给我的父母和父老乡亲们吃，我就高兴了！每天凌晨和傍晚我上班之前和晚上下班后，当我穿着水鞋，在踩着粪尿和杂草沤粪时，不少农民路过这里，大声喊着：“小贺，您一点儿也没变啊，谁再说您的坏话，我们和她不客气！”我听后，很感动啊！这是农民邻居和朋友们对我的肯定啊！

那时候，我任户籍警。由于有的居民愿意中午利用休息时间来办户口，特别是八月份大中专毕业生有升学的和毕业的，也利用这个时间来。因为当考上大学那个心理儿我是明白的，最好马上十分钟内就把户口迁走。我和局长商量，每天中午我比别的干警晚走半个小时。为什么呢？有人在三秋三夏大忙季节、特别是平日没事儿的时候也有利用中午来办户口的，有的人不会骑自行车，最远的是圩峡河村儿，这是杨子荣的故乡，离公安分局近二十里路。有一天12点了，一位妇女步行来到了公安分局，想利用中午休息时间把户口办完。当我推着摩托车走出大门时，她却喊着我：“女警官，您是办户口的吗？能帮我办完再回家吗？”我心里喊着：“我的孩子啊！妈妈又对不起您了！”当我返回去给她办完户口的时候，回家时已是12点10分了。从此，她总是逢人便讲我的好。圩峡河村的大队党支部书记也对分局局长表扬了我。这件事使我进一步认识到：我一个人的工作关系到群众和干警的关系呀！

就在那年的初春，这位妇女又亲自来到我所在单位，给我送来了一棵葡萄树。初秋的时候，又到我单位送来了不少大白菜苗儿，用她的话来说：她的菜苗儿也是用的有机肥！望着她给我的蔫了的菜苗，我用秤称了称，按照市场价送给她钱了。一开始她执意不要，我告诉她：“如果不要钱，全部拿回去，还有一棵葡萄树。”最后，她望着我，真诚地说：“您太好了，您这个人。真够朋友的。您这个朋友我交定了！”

每到星期天，有几位老农到我这个小菜园来教我如何种菜。有时我怕我的菜苗株距和行距不达标，就在外面折了两根树枝，量量老农家白菜的株距和行距。然后，在我的菜畦上量一量。太近的拔去。怕太阳将菜小菜苗晒坏了，就到鱼鸟河摘大荷花叶盖在每一棵小菜苗的头上。它们就像我的小孩子一样，在我的侍弄下茁壮成长。居民们都夸我：“没想到你一个工作人员将菜伺弄得这么好！”

每年春天，电视台要安排一个周的讲关于果树的嫁接问题。每到那个钟点儿的时候，我都按时收看，使我料理果树的技术大大长进。例如无花果，我刚栽上的时候结得不少。嘟噜嘟噜，一串一串的，就是个子不大。后来我按照技术演讲的关于果树嫁接的问题，到第二年和第三年，特别第三年开始无花果的果实比原来大多了，集上卖的都是20多个小无花果才称一斤。而我这个最大的有时候八九个就是一斤。当然了到最后那一个月的时候，果实就小了。就是小了也是十几个就能称一斤。所以果树嫁接的技术一定要掌握好，它能使我的果树增加收果的斤数。最近五六年。这两棵无花果树每年都能结300多斤。无花果虽然没有华丽的外衣，每年不开花也结果，但是，那叶子郁郁葱葱的。它给予人们的是甜的享受和心理的滋润。

葡萄也能结60多斤。有一年，孩子们说玫瑰香葡萄好吃，粒儿虽然不大，但是很甜。当时摘的葡萄是一位老大爷要我栽的，他需要酿酒用。想到这里，那么我就将原来的那棵每年结100多斤的酸葡萄拔了。为了孩子们，我栽上了玫瑰香葡萄，为大爷栽上了巨峰葡萄。我说 : “孩子啊，您想吃什么样的，就吃什么样的。这一点，我是能供养上的。咱们的葡萄保证不打药。”有时候结多的时候，给葡萄套上袋儿。和苹果一样不受那些虫害的侵袭。

今年的无花果大丰收，又结了那么多。我和以前一样，将无花果第一批最大的分给这一条街十多户邻居。第二批才留给自己的孩子吃。本村的农民都不好意思来摘，外来打工人员一伸手就能摘到。这时候，有一位退休的教师阿姨每到这个季节，总愿意在我门口坐着。看到个别的打工人员要摘无花果，她就说：“你们以为贺主任容易吗？她既上班又要沤肥种菜。摘一两个尝尝就行了，千万别糟蹋了她的劳动果实啊！”每当听到这位教师阿姨说的话，我心里非常激动，非常感谢这些老邻居们对我的支持和帮助！

现在我每年除了料理以前所种的菜和栽的果树外，我又买了二十多个花盆儿。花100元钱买了一个非常大的大缸。花盆儿里栽韭菜、栽草莓、栽茄子。大缸里又栽了一棵无花果。在较远部队任军长职务的妹夫和妹妹，虽然他们走到了领导岗位，但是，他们热爱劳动、热爱生活的心态没有变！他们每年都到我这个小小的院落里来享受着这水果的甜甜的美。虽然他们生在大城市里，但是也非常盼望过我们这种自供自给的生活。今年也带着孩子们回来，看我栽的果树，孩子们吃着那些甜甜的无花果和葡萄，都非常高兴地说：“我们能种上这样的树、吃到自己培育的水果多好啊！”他们自己摘自己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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