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九章（组诗）
作者／雁题
◎一月
严冬，万物的故事重生
所有情节一起越狱
视线疯狂地奢望抵达
世间惯常的想法
大吼一声，穿越季节的规制
沸腾的雪化为黎明中的燃梅
点亮了一碰就疼的春天
凛冽感染了精灵，先先后后歌唱
四周，冷漠的风撕扯所有感受
小雨眨眨眼又来，涂改倔犟的色彩
那醉人的嗡嗡声呢？
那嗡嗡的醉人声，是否在看天边云彩
雪，散于宴，没有任何余兴
万物体内红亮的心里话锋利地沉默
看来，谁都没有拥入蜜蜂
蜂王写进了历史
蜂群在浩瀚的离歌中越来越小声
◎二月
我以为本有好事发生
风信万里扬
敲打过辽阔的土地
迎春花金黄撑开一片惊愕
美酒浩瀚不在背地里述说沉默
雨润一片荒
抚摸痛苦又抚摸欢乐
旧版生命注入了陌生内容
新的伤痕堵不住闭不上的众口
你和他都来了
我并没有因此长高一寸
静好岁月离我还是那么遥远
三个人站在一起，你看我我看你
温柔，明媚，暖和，在哪里
为什么常常躲在身后
我们渴望惊喜，不要循序渐进
难道是根生生不息的用意？！
往前走，不要看左或右
◎三月
多风多雨的春色不会撩人或张望
只有灰褐的树以绿的方式昂起头颅
这是平凡视野下高贵的表达
太多人不能理解，一间苍凉平台
空穴飞出好多奇特人员
把自己的身心都交出去吧
那谁需要的是听话
不合口味的东西不配有肯定
风吹不到的地方一定有风波
不再努力也换不来花开
云知道，土地厚薄不均
大山挥挥手，万里无云彩
无论流落至哪个章节
始终听不见老板内心的诵读
看不见平台被多次预见的发表
驿站，征途，过客，三月不累
所有的心事在移动中泛白
梦摄录了我们，不分
白天与黑夜，被满世界播放
星期天，停止键却没有在我们手里
◎四月
在哪里看见了美
人生就盯在那里沉醉
此时，这样的故事一圈圈
多得像超音速发动机，转不过来
春雷在头顶敲了一下
的确，没有谁让你转个不停
骨子里有烧，在皮肤上滚烫
媚活在脑子里，眼前一黑
一瓣一瓣的蕊，流着阿谀奉承
晃荡蜉蝣的靓丽，或者昙花的壮举
脚下无物，常想走走从未成行
直到放下又拾起某物
渠江桃花蹦极而去
凉山的丑苹果看得胆颤心惊
那一刻，醍醐灌顶
你说美还是不美
◎五月
苦口的鱼们在家里畅饮爱情
其他事物都在世外与光与风共舞
云褪去了所有的色，轮廓与空相拥
星星点点的渴立在廓内的海里
有了红的黄的灰的黑的海面
夜雨举着针尖大小的绿，惊喜地颤栗
云外的麦黄得广袤，光荣地告别
为土地之慷慨欢唱希望的田野
兴奋的动词春雷般跳跃
奔流的定语表达出了闪电的姿色
辽阔或角落都在忙中生活
成为针尖绿时，汗珠成行排于其右
黄麦告别那天，笑声流成了河
在这须臾都插不进的平面上
有多少必须，擦肩而过了？
又有多少醒悟震撼而来
还有多少悔恨被自己抽得灵魂懵圈
安与不安立判，过了这村没有店
神最担心，万物不变负万物常变
他投入一粒石子，在小而静的湖面
◎六月
斑斓的疯狂想象滔滔
青山远处，脱兔越跑越吃力了
长河深处不尽的雁群飞翔
大大小小的路深谙其中的美味
贴着内核吸一口，还想
清香带着涩色灌醉所有的窗扉
小冰画出了一本新的诗意
幼儿园的蹦跳滴出水一般的歌声
大街上的固体都倾向发至肺腑之地
青春已从漂亮的头顶越入矝持的领域
简单的话开始枝丫渐长
寂寞生活中蹿出鲶鱼或者银河系
到处是充盈了太阳与思想的壮阔身躯
万物都具有水泥的属性
混合，粘连，坚强。完成自定的使命
按照那条忽明忽暗的路线
时间之马跨越了总结与回忆的门
向着高大，茁壮，甜美，辉煌奔腾
加一鞭再加一鞭，都渴望拉近
梦想与脚步声的频率
◎七月
来吧，所有的不幸和有幸
踏破战争的铁蹄
让隐藏的硝烟因羞愧而不敢出门
去吧，痛与乐白和黑
怀抱自然的情意
打开葳蕤的静谧并在豪饮中放歌
看吧，我与你的前世和今生
如此复杂，也另有单纯
鲜明的旗帜在高高的虚处渐淡影踪
我们听见万物宣布成功的呼声
在一浪一浪的波涛中爬升
那劲头，只有水刀才能匹敌
很多石头消融了又固结
长水短了，打上邦迪又启遥途
慢下来的脚步横向渐入饱满
星空暗，玄火熊熊照其中
大海升天，把非海一层层点蓝
天籁即成，子宫已准备好，打开
◎八月
不只是阴晴圆缺
后面的脚印，正午没有踪影
仿佛攀登的温度里
失去了某些成因，大小，深浅
一嗓嗓无谓的雷鸣没入空白
暴雨忘乎所以越过预产期
不要去想象头和尾有什么过节
除非，一月没有来过
或者，你是另一个一月
◎岁月之外
生一扇窗，就有万物
我找寻我的所有
火左顾右盼，光在燃烧
心中匍匐着闪亮的一棵树苗
其实是路边的芫荽
受风尘污染，伸不直腰
如此，其芳香传得远了又远
这是风驰电掣的悲哀
菜园同类在梦想
长河如炉，烹煮了岁月这锅菜
辛辣多盐多糖，不问医嘱
少了这些刺客哪有静好如歌
礼送一首诗吧，就这样黏着光
回想多少事很亮很旺很长
平平淡淡，盛满无恙
作者简介：雁题，原名费关玲，四川达州人，中国诗歌学会会员。有小说和诗歌刊发《四川诗人》、中国作家网、中国诗歌网、作家导刊微信平台，《鸟，在疾风中歌唱——三月二十七日夜读艾青》入选中国诗歌学会、金华市金东区委宣传部主办的“纪念艾青诞辰一百一十周年”征文《我爱这土地》诗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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