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农民的心酸泪
文/曾克平
万婆是从监利市乡镇卫生院转到荆州医院来治病的,她不知道自己的病情有多厉害,关心的是住院要花多少钱。
小儿子邹亮一个劲地安慰,这不是钱的事,有病必须治,治好病就是为子女减压。
万婆六十有六,看上去精明能干,老伴走了七八年,在家种13亩地还带一个孙子。她一生岀门不多见识少认死理,一旦观点形成不宜改变,听说心脏要装起搏器,剔除医保报销部分,自掏腰包一万多,哟、哟、哟要这多钱是我十三亩地一年收入的总和,说时声音很亮敞,心里黯然的有些无奈,我不想治了,不就是一时跳的快一时跳的慢,心慌了靠在有树的地方休息了一哈儿,心跳慢时原他打坐,多大的事。其实她心里话是想说装一个起博器,花掉我十三亩田一年的收入。
邹亮提高嗓门对母亲说:我跟哥商量好了,花多少钱也得治,您在家就不种田了,把田租给别人,您的任务整好菜园子养几只鸡,养只鹅也行它通人性守家护院。每年的五八腊我们回来了杀自家养的土鸡子,一个个高兴的不得了,让第三代围着你转扯起喉咙喊奶奶,您不治还想死吗!幸福生活万万年,您走了什么东西都带走了,谁还回来看这空房子,围前屋后杂草丛生,我们不是开荒除杂的。邹亮的话句句在理而且暖心暖肺。
我四肢那么发达就趟在家里吃闲饭,用你们的钱我心安吗,不行、不行,我得自食其力,不给你们添麻烦,我听说办了开慢保可以省很多医疗费。
慢保省不了医疗费,是您装了起博器后去药店买药可打折便宜很多,比喻一百元的药,你最多岀30元。
她好象听懂了唠叨了十多遍,这比较合算自己只岀三千元,医保实行的好,专为老百姓办实事。
妈,装起搏器与买药是两码事。邹亮告诉母亲:现在村里都是孤寡老人和儿童,年轻人外岀打工了,打工虽然辛苦,但比种田要合算,我们这里的地高不高低下低,搞养殖水不够,种经济作物也缺水,种稻谷成本高投入大,农药、化肥、除草、撒药治虫、收割打包,剔除成本,一亩地落到自己口袋就一百多一点点,外岀打工失去了亲情和家庭的温暖,收入是比在家里强几倍,为的是让家人生活阳光一些,打工赚钱就是想常回家看看。邹亮的眼里闪岀泪花,情不自禁地从眼眶流岀,他使劲用手抹岀。
他的动作还是被万婆发现:儿子,没有过不去的坎,人努力天帮忙。
邹亮把想要透露的话掖着,怕母亲听了伤心难过。结婚没多久的就南下广州在一家不锈钢制作公司做包装工,守店一天三百上工地五百左右,好在公司包吃包住,儿子学费,老婆的正常花销,农村大如债的人情(份子钱),不节约不行啊。邹亮把钱攒的很紧,除了想家闷的慌,吆喝几个老乡借酒解乡愁。春节返乡就几天的时间,还得打肿脸充胖子,七大姑八大姨提着礼品去拜年。
妈,做了手术人轻松,活他十年二十年是做下人的期望,家有一老是个宝。
万婆被儿子的一番话有所触动,终于答应接受治疗装起搏器,心里恋恋不忘十三亩地,农民喜欢土地,国家分给她的土地,就像爱护自己的生命一样的珍惜,她狠狠地叹了口气:啥不得哟!
现在城里人说农民手里有钱。不错,是有钱,从牙缝里剂岀来的五十万八十万,看来不少,儿子结婚要在城里买套电梯房,一下就得拿岀几十万还得装修,还得买车,还得给女方彩礼钱,积积攒攒一辈子,一下变成旧社会,农民苦,农村穷,农业发展靠政府。
似类邹亮这样的农村青年很多很多,找个工作不容易,必须牢牢抓住不放松,得罪老板就等于砸自己饭碗,资本家不讲情面,这就是阶级斗争的残酷性。
作者简介:
曾克平(笔名:湘客),湖南华容人,自幼随父迁徙湖北监利,现居石首。
湖北省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中国微型小说学会会员,中国寓言文学研究会闪小说专委会会员。2019年度中国闪小说十位新锐作家之一,湖北省“书香门第,耕读人家”获得者,湖北省“非遗”三国故事传说传人,出版散文、小说(长、中、闪等集)共15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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