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保寿老师故事专辑五篇
《寿宴》
再过几天就是张校长八十寿辰了。
张校长大名叫张德福,原来是市某中学一校长。虽然退休近二十年了,可大伙还习惯叫他张校长。
他老伴原是某中学语文老师,退休多年,在一九年因突染新冠加之本身就有多种疾病,半年后便撒手人寰驾鹤西游了。
他二人生有二男一女。
大儿子冬阳现是市教育局副局长也是既将退休的人了。大儿媳原是某学校老师巳退休在家多年。大孙子张鹏大学毕业,婚后不长时间夫妻双双受娉去了南方某大医院。
二儿子冬光早年留学英国,毕业留校后便在那边娶了妻生了子。几年难得回来一趟。那年他母亲去逝,由于种种原因加之当时疾情泛滥,未能见母亲最后一面,这便成了他终生遗憾!
老姑娘冬梅早已为人妻为人母了。
张校长已近八十的人了,虽然鬓发如霜似雪,虽然岁月在他脸上烙上块块老人癍,可他耳不聋眼不花,腰板依然挺直,脚步依然稳健。根本不象一个耄耋之人!
张校长和冬阳老口子一起生活。
他生活有规律,早睡早起。中午散步溜弯,下午写字画画。
他不喝酒,却视烟如命。家人劝不了,大夫也劝不听。
"我不咳嗽不吐痰,咋就不能抽了?!”
没办法,大伙只好随他了。
这天睌上吃饭时,冬阳喝了口酒放下酒杯对他说:"爸,再过五天就是您的八十大寿。我们兄妹商量好了,咱今年大办!”
张校长也不喝酒,饭就吃的快些。听儿子如此说,他就没忙着起身,而是掏出烟,点着抽了一口问道:”怎么个大办法?花那冤枉钱干啥?到那天咱一家人坐一起吃个饭得了。”
“那怎么能成?”
这时大儿媳笑着反对道:"咱这可是八十大寿呀。怎么能随便糊弄呢?那几年疫情压的人喘不过气来,咱就是想办也办不了啊。现在好了,疾情没了,大家伙也都自由了。您说,现在吃喝不愁,无牵无挂的。咱差啥不热热闹闹风风光光的办一场呢?!”
”爸,您啥也不用管,您就踏踏实实的做您的老寿星得了。"冬阳又喝了一口酒,放下酒杯继续说道:"冬光一家三口明天下午就到家了。”
”冬光三口回来得花多钱呢?!让他回来干啥,胡闹!”
张校长不悦地说道,不由连抽了好几口烟。
”好我的爸呀,现在生活水平都提高了,谁也不差那几个钱。”
大儿媳妇倒杯水放在张校长面前笑着说道:“再说老二也有好几年没回来了。我妈走时他没赶上。他已经够难受的了,您这过八十大寿,您说他能不挣命似的往回跑吗?!"
”那,那老二一家回来住那儿呀?咱这也住不开啊!"
张校长也不是糊涂人。他明白儿女的一片孝心。他又想到一个问题,便问道。
"您就别操那没用心了。"冬阳接过话说道:"我能没安排吗?张鹏那套房子不闲着吗?他们三口就住张鹏那儿!您看这么安排行不?!"
好,好,好!"
张校长心里热呼呼的,他突然有了想哭的冲动!
晚饭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张校长坐在桌前盯着老伴的遗像喃喃自语着:“老伴呀,你没福啊!那几年跟着我吃尽了苦,遭尽了罪!现在儿女都出息了,好日子也来了,你去弃我而去了。说好的不离不弃呢?说好的白头偕老呢?
老伴,你可知道我是多么的想你?!唉,你太不讲究了,你太狠心了!”
不知不觉两行热泪流过张校长的脸颊砸在了桌面上!
寿辰是在本市最有名的鑫龙大酒店举办的。
亲朋好友,老邻故居整整坐了十二桌!
张校长头戴寿星帽,身穿寿星衣端座在主位上。他和蔼可亲笑容可掬地享受着人们的真诚的祝福!
祝福的争先恐后,献歌的你方唱罢我登场!
经过了吃长寿面,吹蜡烛许愿切蛋糕!这一套下来,张校长不但没有倦意,反而更精神了!
《车把式》
这是一个真实的故事。虽然已过去好多年了,可每当我偶尔想起它,心里还是会隐隐作痛,唏嘘不已!
那年我因公伤在市第一医院外科部住院。
记得好像是第五天的一个下午,从手术室转进来一个年轻小伙,看面貌也就二十来岁。从他脸上看不出半点痛苦的样子。而跟在他身后的唯唯诺诺的老父亲倒是一脸的哀愁!
他父亲不停地用衣袖擦拭着双眼,就仿佛那悲苦的泪水永远也淌不完似的。
他象个没事人似的,平躺在床上,一会要东西吃,一会要水喝。他内脏没毛病,又正是能吃能喝的年纪。
通过他父亲的讲述,我们才知道了他的不幸遭遇。
他今年二十三了,家在某县城下边一个偏远的小村子。
他上有父母,下有一个正在上初中的弟弟。
农村的孩子若不能鲤鱼跳龙门,那就只能早早的娶妻生子重复着祖辈的生活。
毫无利外的他和邻村一姑娘订了婚,准备来年五一就结婚。着急抱孙子的父母把他俩的新房早就准备好了。
大前天早晨起来,天就阴沉沉的,随时都要下雨的样子。
吃过饭后,爷俩便套上马车,准备把地里包米杆拉回来,若被雨浇了可就白瞎了。
接近中午起风了,还挺大的。刮的人眼睛都挣不开。
装完第二车快马加鞭往家赶。他习惯性的往车辕上跳去。他巳赶了好几年马车了,这点自信他还是有的。
谁承想,这次偏偏就失误了!
他一屁股坐完了,马车便毫不留情的从他腰上压了过去!
他没觉得多疼,就仿佛是不小心扭了一下腰,他往前爬了爬企图站起来。
后来他才知道,就是这一爬,彻底把他推入了无底深渊。也是取他性命的根源!
他父亲傻眼了,也懵了,过了好一会才知道发生了什么。老父亲哭喊着一边告诉他躺着别动,一边疯了似的往家跑,跌倒了爬起来再跑!
当天晚上他们到了县医院。由于太严重,县医院根本就治不了,建议他们上市医院。县医院派救护车连夜送他们到市里。
由于没足够的钱做手术,他们在医院走廊呆了一天一夜。
今早他弟弟送来了钱才顺利地上了手术台。
术后,大夫非常遗憾的告诉他们一个残酷的事实。
由于事发时处理不当,至使脊锥韧带断裂,又没能及时救治。其后果就是,腰部往下永远的失去了知觉,以后再也不可能站起来了。
他父亲如五雷轰顶般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随之一边嚎啕大哭,一边抱着大夫的腿涕泪横流地哀求着:大夫,行行好吧,求你了。孩子还年轻,太小了呀!老天爷啊,这可咋办啊?!
一夜之间,他父亲的须发即呼全白了。本来就弯着的腰更加的象一个问号了!
他父亲整天背着他以泪洗面。
他倒是挺乐观的。和病友们有说有笑的。
他告诉大伙,既然已经这样了,再住下去也没啥意思,还浪费钱。
那你回去咋办呀?
就人就问了。
回去咋办?等死呗!我估计回到家我活不了多长时间。要不饿死,要不就是憋死。我下身一点知觉没有,大小便根本离不开人。我现在躺在这连个身都翻不了。
我也知道家人难受,我不想拖累他们。
正如他所说的,他再住下去一点意义都没有。
有时护士来打肌肉针,不管他是醒着还是睡着,掀开被子直接就往屁股上扎。既不用担心他的反应,也不用考虑药推的快了慢了。
开始两天还有护士帮他插导尿管,帮他抠大便。后期都交给他父亲做了。
他爷俩一日三餐,除了啃馒头喝凉水,还是啃馒头喝凉水。连榨菜都舍不得买。
人心都是肉长的,大伙便以各种形式帮助他们。
我三顿饭都订双份。送餐的我认识,饭菜每次都是超量的。
每当我让老爷子来拿饭菜,他都感动的不知说啥好了。
几天后,家里来人接他回家。听他们说准备坐长途大客…
日月交替,光阴荏苒。
有时我忍不住在想,他或许还在人世,或许坟头的草巳有几米高了!
难怪老伴说我眼窝浅。此时我不争气的又趟起了眼泪!
《孙子》
"新民,我有事要跟你说。"
吃完早饭,我正要坐下来看手机,老伴从厨房里走出来说道。
“啥事?来坐下说。"
放下手机,我示意她在我身旁坐下。
”昨天下午,建国大哥让卖白菜的四轮车撞了,现在还在医院呢。”
“什么?大哥让车撞了?!严重不?”
我和建国大哥亲密无间,情同手足。
我俩上班一个车间,下班一个小区,还都是同一年退休的。他仅比我早退了九个月。
有所不同的是,退休后,我是闲云野鹤,他是任重而道远。拿他的话说就是,为了孙子我当孙子。刚退休那年他才开二千来块,他就能每月拿出一千块给孙子。这一给就是十二年。而且早在几年前已涨到一千五了。国家给我涨工资,我也得给我孙子涨。我能花多钱?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可以说,为了孙子他不放过一切挣钱的机会。没有冬夏,没有早晚。
有一件事,现在想起来我还憋不住想笑。
那天不午,二0一的王大嫂和我闲聊说;前楼建国你和他挺熟吗?”
"熟啊,咋了大嫂?"
”我看他出来进去总是一个人。他老伴走了?”
”走了。走能有十一二年了。”
“噢,真难为他了。这些年是咋熬过来的?!”
“王嫂你啥意思?你咋把我说懵了!”
"大兄弟,我想绐他介绍个老伴!你俩关系好,你探探口风,看他有那意思不。我也是看他人不错才有这想法。”
"哈哈哈…”
"你笑啥?!"
"我敬爱的王大嫂,首先,我代表我哥谢谢你的好意。你弄叉劈了。我哥有老伴。而且还活的挺欢实的。”
”哦,那那你说你嫂子走了十多年了?!”
"不好意思,怨我没说明白。我嫂子十多年前就去深圳看孙子去了。总也不回来,难怪你会误会。”……
”具体啥情况我也不清楚。我的意思是,一会咱俩去趟医院,看看能不能帮上点啥忙。"
在五楼走廊,我俩遇见了正在溜达的建国大哥。
他没有萎靡不振,也没有愁眉苦脸。还和往常一样嘻嘻哈哈的。
"新民来了,弟妹也来了。哈哈哈,我没事,就是一个小骨折要不了命。”
说着,还逞能的抬了抬挂在脖子上绑着夹板的左臂。
“没事就好,你可别逞强了。"
老伴无不担心地说道。
“嫂子知道了吗?”
回到病房坐下后,我问他。
"告诉她干啥?又回不来还干着急!”
“咋回不来呢?你孙子都十二了吧?听你说,亲家母老两口也在你儿子家住,我嫂子咋还脱不开身呢?况且,你现在最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
”不说那些了!我这不挺好的吗,根本不需要人照顾。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了。”
”你……”
老伴暗中掐了我一把,我把要说的话又咽了回去。
”来来,大哥吃香蕉。”
老伴扒了一根香蕉递给建国大哥笑着说道。
过了一会我问他:“你有啥打算?”
"我是这么想的。过两天没啥事就出院。撞我那个小伙也挺不容易的。死冷寒天卖点菜能挣多钱!"
“回家你咋办?要不上我家去吧!"
没等我开口,老伴抢先说道。
”不了,弟妹的好意我心领了。已经说好了,出院后去我妹妹家住一段时间。"
“这,这也挺好的!”
看着强颜欢笑的建国大哥,我忽然觉得心里特别的难受……
《理发》
杜爱春,三十七八的年纪。长的浓眉大眼,虎背熊腰。他在市某建筑工地打工。已有半年多没回家了。
这天早上,工头老吴通知他:公司决定给你们家在农村的放五天假,回家收秋。轮休,每次只能走二个人。下午你和赵有亮就可以走了。
坐火车倒汽车,等到家天已黑透了。
正在厨房忙着做饭的妻子猛然见闯进来一个黑大汉,吓得尖叫一声就要跑。
”是我,傻子,跑啥呀?"
虽然他已告诉了她今晚回来,虽然她也朝思暮想的盼他回家。可他这副尊容还是惊到她了。
连鬓胡子象野草似的疯长漫延。那头浓黑的长发都能扎小辫了。
"你是人是鬼?!”
妻子歪着头诡异的问道。
”我是鬼,我是专吃小媳妇的男鬼。我说,你男人回来了,你都做啥好吃的了?"
”鬼是不吃饭的。饿死拉倒。行了,快去好好洗洗,饭马上就好。”
小别胜新婚。饭桌上的浓情蜜意卿卿我我自不必说。
饭后,妻子边捡桌子边跟他说;"咱村超市旁新开了一家叫金剪子的发廊。一会你去拾掇拾掇。整的跟个野人似的,看着就恶心!”
”为了这五天假,近几个月一直在加班抢工期,哪有功夫理发。”
走出家门,杜爱春点上一枝烟,信步往村十字那家名叫互利的超市走去。
金剪子发廊在超市北邻。
杜爱春便推门走了进去。
室内装饰的还不错,就是有点小。当然足够用了。村子本就不大,况且发廊又不止一家。
“你先坐,马上就好了。”女理发师客气的招呼道。
一进屋,爱春就觉得理发师眼熟,由于她戴着口罩,他又不便细看。
她这一开口,他更确定了自己的猜想。是她,肯定是她!
“小娟,你是小娟!”
他激动的一下子站了起来,随后又坐了回去。
虽然他有太多的话要问,太多的话要说。
”爱春…"
她的身子抖了一下,拿在手里的推子猛地跳了一下。
”大姐,推子扎我头皮了。”
正在理发的小青年笑着埋怨道。
"哦,哦,不好意思,对不起。”
她忙收回心神,连连道歉。
“来,先洗头!”
小青年走了,她神情恍惚,颤着声招呼他道。
”爱春哥,你终于来了!我想你想的好苦啊!为了你,我远走他乡拜师学艺,为了你我忍辱负重强支撑着这家发廊。我知道你已娶妻生子了,我也知道你们夫妻恩爱。我也试图把你忘掉,我也试图眼不见为净。可是,爱春哥,我做不到啊!我不敢奢求别的,我只想默默的守在你身边,只想能多看你几眼!”
爱春和小娟当初也是在一家发廊认识的。
十多年前,爱春还是一个没长开的毛头小伙,小娟已出落成一个亭亭玉立的大美女。
一天,爱春去城里办事。当经过一家发廊时,就叫里面有吵吵声,他便好信推门走了进去。就见有两个小混混以剪头为名,对小娟动手动脚的。
小娟吓得哭着直躲。其他人也不敢招惹麻烦。
"你俩还要不要个脸?两个男人欺负一个小姑娘算啥本事!”
爱春初生牛犊不怕虎,看不惯的事就想说,就想管。
毫无悬念,英雄救美的下场就是,爱春除了鼻青脸肿,右胳膊还挨了一刀。
他俩恋爱了,而且爱的死去活来!
他们两村相距几十里。不长时间双方父母就都知道了。
爱春家倒是欢天喜地的。从那方面讲都是爱春高攀了。
可小娟家就是鸡飞狗跳,战火纷飞了。
最终在小娟母亲三番两次喝药相逼下,落了个棒打鸳鸯,劳燕分飞!……
经过这十多年的辛苦打拼,小娟攒了点钱,于是,通过她姨,便开了这家金剪子发廊。
"你现在过的还好吗?!”
“好,我现在过的挺好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你还没成家!?”
"成什么家,这儿就是我的家!……”
2023年10月21日
《谁之罪?!》
初夏的一个睌上。
晓荷一家三口正吃着饭。突然晓荷放在桌上的手机响了两声,她看了一眼放下手机说道:“爸,妈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我有事出去一会。”
”啥事?这天眼瞅着要黑了。"
爸爸放下酒杯说道。
“是呀,黑灯瞎火的,啥要紧事明天办不行吗?"
妈妈附和着说道。
“放心吧,没事的。"
说完,晓荷抓起手机一溜烟的跑了出去。
”准是见民社那小子去了。她爸,咋办呀?!"
晓荷母亲盯着晓荷父亲问道。
晓荷和民社处对象有些日子了,由于晓荷一直满着,她父母也是这两天才听到了些风声。
”别担心,等她晚上回来你问明情况再确认一下。晓荷是个懂事的孩子,咱把道理给她讲清,她会听咱话的。"晓荷父亲信心实足的说道。
晓荷出门,快步往村南滈河堤坝走去。
蜿蜒曲折的小路,枝繁叶茂的垂柳,还有树下那块不太平整的大青石,那滈河水不知疲倦的日夜不息的由东向西欢快的流淌着。
这是她俩的领地,也是她俩幸福的摇蓝。
晓荷喜欢这的一草一木,甚至包括一前那令人生厌的蛙叫蝉鸣。
“来了,來快坐下。”
民社见她走近,忙站起身用衣袖擦了擦那块不太光滑的大青石笑容可掬的说道。
她俩相拥而坐。
他搂着她,贪婪的用鼻子在她那浓黑秀发上不停地摩蹭着。
她躺在他的怀里春心荡漾地微闭着双眼享受着他的爱抚。
”荷,我真想一口吃了你!"
他微喘着搂着她的双臂不由得又紧了紧颤声说道。
她没吭声,只是不由自主的又往他怀里拱了拱……
“荷,咱俩的事你爸妈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不过看刚才他俩那神情好象是知道点什么。”
”你找个机会和他俩说了吧。看他俩啥态度。”
”干啥那么着急?"
”听我爸那意思,你爸肯定不会同意咱俩在一起。”
”为啥?!”
”我爸没说,你爸会告诉你为啥。"
民社和晓荷是一个生产队的还是高中同学。
高中毕业,他俩高考名落孙山,双方又回到了生养他们的小村庄。
后来,民社进城去打工,晓荷在家跟着父母侍候那一亩三分地。
第二天晚上。当确定了晓荷对象是民社后,晓荷父亲暴跳如雷,怒不可遏地说道;“不行不行,坚决不行!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那神情就好象是谁要刨他袓坟一样!
"为啥嘛?社民那点差了?!你不同意总得有个理由吗!"
晓荷哭着喊道。
”姑娘,咱两家有杀父之仇啊!"
晓荷母亲抹着眼泪说道。
那还是文化大革命时候的事了。
你爷爷以右派的名义被原单位遣送回咱村劳动改造。
当时社民他爷是咱队的贫协主任。
那时一个运动接着一个运动。冬天夜长,几呼天天晚上开批头会。每次批斗会,随着队长的一声:把反革分子押上来,你爷爷总是第一个被人反扭着胳膊押上台去。
开始还没什么大事。也就是骂几声,打几个嘴巴子,最多也就是照屁股踢几脚。
就是所谓的有仇报仇,有冤伸冤。
后来就变了,他们每次都下死手,那是想要你爷的命啊!
后来才明白是咋回事了。原来有天晚上,民社他爷来咱家借粮食。那年月家家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况且社民他爸那辈孩子又多。咱家哪有余粮借给他呀。
那天晚上批斗会,社民他爷穿着大头皮鞋狠狠的一脚踹在你爷的肚子上,就听你爷闷哼一声,滩倒在地。
那时咱家成份不好,又没钱。不到半年你爷就含恨离世了。
晓荷父亲这时已泪流满面哽咽着说道:“我宁愿让你嫁阿毛阿狗,也决不允许你进他家门!"
晓荷泪眼婆娑的重复着一句话:”咋会这样呢?!咋会这样呢?!……”
晓荷快要疯了!
她不知道该咋办!
她深深地爱着民社,非他不嫁。可父母那边咋办?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这些日子晓荷明显瘦了,深陷的眼窝都有点吓人!
社民也觉出了晓荷的异样。
每次从城里回来约晓荷,她总找各种理由拒绝。
有天睌上,社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晓荷约了出来。
当知道了事情的原委后,社民把晓荷搂在怀里哭着说道;”荷,不应该啊!上辈人的恩怨凭什么让我们买单!?我俩是无辜的呀!”
”你让我咋办?!”
晓荷在社民怀里泣不成声地说道。
”不行,咱俩离开这鬼地方,在那儿不能讨生活?!”
“不行,我父母就我一个女儿,我走了他俩也难活命!”
……
晓荷解释过,央求过,甚至都跪下了。她父亲就是不松口。有次酒后扬言说:再去找他,就打断你的腿,我宁愿养你一辈子!
社民也一直没闲着。他找不少人去晓荷家做她爸的工作,甚至村书记都去了。
晓荷她爸是来者不拒,喝酒管够,当说客免谈!
没有希望,不见光明!晓荷在那棵垂柳下游不远处的
一个沙坑里结束了她年轻的生命!
作者简介
田保寿,热爱生活,心地善良,脚踏实地,特别喜欢文字,偶有心得,便笔下留墨,愿结识天下好友为朋。
组稿校验编审:铃龙
编辑:叶子 贺宝璇
美编:惜缘
文字审核:惠玲玲
总编 制作:瀛洲居士
刊头题字:胡胜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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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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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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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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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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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曲赋部
部长 汪雯(江苏)
副部长 文墨冰言 胜利(河北)
编委 周镇添(广东)张永庄 (河北) 李杰猛(湖北)连丙堂(河北)李振汉(辽宁)陈立新(江苏)铃龙(江苏)蒋兴国(江苏)葛君(海南)付胜光(陕西)冯宝哲(陕西)(添加中)
古风部
部长 李元超(河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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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诗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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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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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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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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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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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文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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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画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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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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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视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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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部长 高聪英(河北)
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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榜书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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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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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编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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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部长 郑翠利(陕西)
编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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诗评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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评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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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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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委 李民龙(陕西) 任隽(陕西)
戏曲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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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指导 葛建州 孟凡志
部长助理 王俊茹 王焕生
后勤管理 孟凡成
摄像 王建民
编委
陈瑞发 张庆增 罗淑花 罗淑琴 杨双银 崔文秀 王新玲 陈秀峰 蔡香梅 刘秀清 毕站稳 汤富花 刘永清 邓春兰 刘铁桥 刘香平 孔维华 王福利 李凤霞 张凤霞 方明 裘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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