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畏天生桥
张宗发

睡梦还在回味昨晚在“炎帝大剧院”里上演的情景山里剧《秘境神农架》。那热闹的古老森林、执着的关山、热情的山鬼、美丽的天鹅、守望森林的神农啸峰、啸峰的机灵孙女灵华、野人野考队队长熊程、痴迷植物的亨利等等形象,一幕一幕地闪现,再加上独有的情景剧场,使劲地缠住睡意,不知有多香。
“梆梆梆”,几声清脆的敲门声,把我惊醒。一看表,离出发时间只有20来分钟了。
7:00从木鱼大酒店出发,好在客流不拥挤的时段到达目的地。
“天生桥”。我虽然年纪不大,走南闯北走过的桥不在少处,昨天又才见识了亚洲海拔最高的观景桥——彩虹桥,但无论怎么设计,形状怎么变化,跨度怎么大,都是人文建筑。这天生桥到底是什么样?坐在摇摇晃晃的大巴车里,脑袋里在无端地想象着……
进入天生桥景区大门,站在小广场上,远远看到有一个山洞,山洞的洞口上方的悬崖间,刻有“天生桥”三个大字,顿时领会了“天生”两个字的含义,脑子里想象的一切全都抛向了九霄云外。
广场的右侧是一条小河,被眼前的树木遮得严严实实,只听到河里的水哗哗啦啦地响,掺杂着嘻嘻哈哈的游人说笑声。

沿台阶走下,向左一转,跨过河间步石,来到天生桥广场的下方。左侧十来米高的悬崖上倾泻而下的瀑布分成两组,直连小河,瀑布溅起的水花时时飞到右侧的观景场上。站在这里两个人对话,非得大声喊才行。根据流量,瀑布小一点的会发出“唰唰、唰唰”的响声;瀑布大一点的会发出“哗哗、哗哗”的响声;这“轰隆、轰隆”灌注声是从哪里来的。随声望去,原来是一条偌大的瀑布,准确的说,应该是一根巨大的水柱正从高处灌入四五米以下的深水潭,名叫“鹰潭”。潭的上方是一个药葫芦形状的洞,高有十八九米,下方宽有五六米,上方宽有四五米,深有八九米的样子。水是从洞里上边的岩石和岩石中的夹缝里,势若蛟龙,恢弘直泄。
走近洞口,映入眼帘的是一汪清水正努力地接那根宽有三米多的水柱。潭外延的清水清得发绿;再向里的绿水绿得发黑;接触水柱的黑水被水柱搅得全是白沫,白沫渐渐向洞口散开,慢慢变化着颜色。时而溅起的水珠把栈桥的躺板、立柱、椽梁打湿了。偶尔,几个小水珠溅起来,倏得一下跳到你的头上、脸上、身上,你会立刻露出美美的惬意;也有的水珠那么调皮,一下子钻入你的袖筒、裤腿、怀里,和你捉迷藏,怎么也不让你找到。

洞里的岩石以水为界,分成两个家庭,但又沿着洞壁上行,在洞顶又合为一家,尽情地演示着合二为一。
在神农架,漫山遍野的青苔随处看见,彰显着原始植物王国的神奇魅力。就连这昏暗的洞壁石缝也不放过,用最低微、最渺小的生命,紧贴着神农架的肌肤弥漫,联合外界,终成瀚海。
经过千万年水的流动、冲刷、溶蚀,使岩石长成凸凹不平、腾腰洼肚、奇形怪状;虽然大小不一,但都没有脾气,没有棱角,滑滑溜溜;尽管高低不同,但都没有私信去贪恋一点泥土。
栈桥在洞里折尺型地来来回回上盘,终于在十六七米的高度拐出了上边的洞口。
出洞上口,是一条峡谷河道,布满大大小小卵石、弯弯曲曲、高低不平的河道两边,山岩叠嶂,绿树遮天;在斑驳的阳光地里,满是野生兰花,悠然地散发着迷人的香气。
从河道左边的石阶、木梯、栈桥纵深进入,从右边石阶、木梯、栈桥曲折返回,在靠近石洞不远的另一道山坡上,有一家豆坊和一家榨坊。榨坊由于工艺跟不上年代的变化,停止了营业,变成了供游客观赏的基地。豆坊正常营业,生意还算红火。

在豆坊的亭子下,找了个空座,坐下来休息。这才看到豆坊营业厅、长廊木质的门窗、椽柱保持着本色;门上方古铜色的“豆坊”匾额庄重醒目,保持着原有色彩;室内的桌椅条凳、盆茶碗碟随着社会的发展,进行着更新。房顶上完全看不出原来是什么材料做成的,也看不出有什么造型。只看到,斜斜的屋面上有厚厚的一层腐烂的东西,连同烂树叶、枯树枝搅在一起。从里面生起来的青苔连成一片,一直垂下房檐。青苔上,长起来的绿萝有半米高,郁郁葱葱,绿得流油。
房子下面的斜坡正式那个山洞侧面的山岭,以山洞的这条山岭为界,前后分布着两条河,河水在远离山洞百十米汇合,一起向下灌去。平时在这里生活的人们,在下面的河上垫上“石步子”或搭建小木桥,来往于河上。可是,山洪暴发,河水汹涌澎湃,势若蛟龙,石步被淹没,小桥被冲走,人们只好从山梁上经过石洞上方到达对岸,久而久之,人们把山洞称为“天生桥”。
天生桥的确有“天桥飞渡”的样子,桥顶山岩叠嶂,长满绿树红花,山侧有崎岖羊肠小道,山下起伏二三百米。通过这座桥,虽然有些艰辛,但有了这座桥,人们就不会再受洪水的危害,因此,人们还把它叫作“幸福桥”。
天生桥,相传太上老君炼丹,正从这里取水时正值山洪暴发,老君将手中的拂尘架于悬河两岸,立刻形成石桥。编撰者的目的是把这里神话,让它更富有神奇的色彩。其实,在这天生桥的周围,至今还保留着原始巴人原汁原味的生活足迹。原始巴人的茅屋,至今还停留在原始古朴的风格时代。石房已经是进化了的,大都建在朝阳、靠崖的平坦位置。整个房子全是石头,门窗很小。门只能容纳一人通过,窗子只是一个人头那么大,门窗的形状成不规则的长方形。屋面的石板一层压一层,直到崖根和山崖融为一体。这些古董,上面已是完全有青苔覆盖。若不仔细观察,你很难看出他曾经是奢侈建筑,和那些三脚架形式的茅屋相提并论,它堪比一座高楼大厦。当你穿过这些茅屋、石板房,站在逍遥桥上,选定最佳位置,尽情地观赏天生桥,敞开心扉地议论天生桥时,你才能感觉到这座天生桥的必要;这座天生桥的伟大;这座天生桥的不朽。
两道奔流不息的泉水在这里相汇;漫山遍野的兰花香味在这里集结;从脚跟到头顶流油的碧绿在这里相融,组成一曲祥和的赞歌,穿过树林,冲击着岩石,激起层层浪花,升腾蒙蒙白雾,俯首向前,加入波光粼粼、清可见底、宛若天然浴盆的地潭;穿过九泉幽谷,带着黄骨鱼、娃娃鱼等珍稀鱼类的千军万马,参禅白云萦绕、群山环抱、亘古胜景的天潭。
来到河边,身子自觉不自觉地又回到了天生桥的下面,仔细端详。我突然发现,靠桥左侧的峭壁哪是什么石壁、桥墩,俨然是一位德高望重的石老人,昂首挺胸、两臂后背挺在那里。好像满脸凝重,微闭双眼,鼻子下的嘴巴似张又不张,额头上垫一个厚厚的垫子,用尽全身力气用头顶着这座桥的一头;却又好像满脸略带微笑面对右侧的石壁、青苔、云梯、游人。深知老人功德无量,敬畏油然而生。
还没有回过神来,曹导大声喊:“时间到了,我们要到下一个景点去,抓紧时间上车!”
跨过小河,脚步放慢,转入匝道,回归到清早那峡谷瀑布声。这时,两岸耸立笔陡的山峰;参天密集的树木;瘦长而清亮的苍天,宛若我一个人的空间。只感觉空气明澈,水细天蓝,一个峡谷,一段静慧禅缘。回头望,那天生桥景区的奇洞、奇桥险峻靓丽、鬼斧神工;奇瀑、奇潭,如鼓似笋、风情万种,还在不厌其烦、不知疲倦、没完没了地招揽着来往顾客。
2023年9月4日

张宗发:山东省济南市人。本科学历,高级教师退休。
中华诗词学会会员;山东省写作学会会员;济南市作家协会会员;《万松浦》杂志俱乐部会员;济南市民间文学研究学会理事;莱芜市民间文艺家协会理事;济南市莱芜区作家协会会员;济南市莱芜区散文学会会员;济南市莱芜区诗词楹联学会理事。
中国长城学会研究员;齐长城(莱芜)文化研究院研究员。
山东省民俗学会会员;济南市民俗学会理事。
业余撰写论文上百篇发表或获奖;散文、杂文、诗词作品多散见于《诗词之友》《香港诗词》《齐鲁晚报》《江北诗词》《莱芜日报》《鲁中晨刊》《校园(作家摇篮报社)》《凤鸣》《望月文学》《赢在周刊》等报刊、杂志。
于2012年1月,由中国文联出版社出版了个人诗词专集《古槐》;2017年1月,由广东经济出版社出版了故事集《青石关的传说》,事迹多次在《中国文明网》《大众网》《莱芜日报》《莱芜电视台》《莱芜人民广播电台》等多家媒体报道。
于2022年参加了《中国民间文学大系·传说·山东卷(三)》的编纂工作,其中收入了关于青石关的部分传说。
另外,热心于无偿献血事业,从1998年开始献血,直到2023年,总献血量名列全莱芜区前茅。曾于2017年作为原莱芜市的代表,参加赴香港、澳门参观学习;2019年被评为全市最美献血者;2022年被评为全国无偿献血终身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