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探访苏稽古镇(散文)
宁可威
8月,是四川的盛夏还是初秋?
这个季节 ,我来到四川乐山,探访了苏稽古镇。
多次来四川,很多名胜古迹都走访过,而这个苏稽古镇,是住在乐山的亲家提议,才知道有这么一个值得探访的古镇。
我们首先踏上苏稽廊桥。石砖铺路,中国红的柱子,支撑起青砖黛瓦的顶盖,房檐峭立,典型的中国风,给人以古色古香的感觉。一串串红色宫灯高高挂起,随风摇动。每个灯笼上都书写着“苏稽古镇”。喜庆、热烈、欢快的感觉像一缕清风,扑面而来。
乐山市中区苏稽镇,是一个千年古镇,有着深厚的民间文化底蕴和悠久的历史积淀,素有嘉州“鱼米之乡”“龙灯之乡”的美誉。苏稽镇,约形成于隋朝,始称桂花场,距今有约1400多年的悠久历史。
“苏稽”的由来有多种说法。
据传,三、四百年前,明代嘉定知府袁子让游峨眉山,途径苏稽时,老乡告诉他,唐代宰相苏颋曾稽于此,苏稽因而得名,这是苏稽由来的说法之一;有姓苏名稽的隐士居于此而得名,为说法之二;还有“苏东坡到此稽查过”之说。
还有戏说一,当年苏东坡路过苏稽镇醉酒,闹出滑稽的故事,故此,该镇因“苏东坡滑稽”而得名。戏说二,当年苏东坡曾经在此稽查一件要案,从而得名。戏说三,范成大当年游峨眉山,路过苏稽,打了一夜旅馆。有诗道:“送客独回我独前,何人开此竹间轩。滩声悲壮夜蝉咽,并入小窗供不眠。”峨眉河畔,孤灯壁影,诗人失眠了。至于是否准确,也因年代久远而不可考。
据史料记载:苏稽在唐时为苏稽戍,宋置苏稽镇,清有“苏稽铺”“苏稽乡”之称。
175年前,苏稽儒公桥建成,全长92米,有17个孔、16个桥墩,是乐山古代大型桥梁之一,也是乐山区域现存最长的一座桥。大桥建成后,多次被摧毁,多次被加固加宽,今天的儒公桥,成了苏稽古镇的地标建筑。
看过那么多古桥,苏稽的这座儒公古桥可以说是最具活力、也最顽强的。虽然遇大水汹涌之年,条石被冲走,但这座桥从诞生之初至今仍旧保持着鲜活的生命力,继续承载着两岸的交往。
信步从儒公桥上走过,脚下是一座并不宏伟、也不具艺术性、简易的、凸凹不平的石板桥,就像一个老人的面孔,皱纹斑驳苍老,却是那个时代的见证,记载着时代智慧和沧桑。
儒公桥承载了一水两岸的民生、商贸、交通,而今默默的躺在这里,伴水声潺潺默数着岁月的流逝。
儒公桥下流淌的峨眉河,主要发源于峨眉山前缘的弓背山、神挂山、尖峰顶一带,在黄湾乡桅杆坪(麻子坝)合流。另一源头来自石笋峰、九老洞的黑白二水,经清音阁合流,至黄湾乡的两河口汇入峨眉河。峨眉河河道蜿蜒曲折,途中主要支流河有川主河(袁沟河)、双福河、虹溪河、黑桥河;在流经峨眉山市的黄湾、川主、绥山、符溪等乡镇后,流入乐山市中区苏稽镇、水口镇,最后在水口镇罗李坝汇入大渡河。峨眉河是大渡河在乐山市境内的一条主要支流,全长60公里,其中在峨眉山市内的河道长45.8公里。
峨嵋河一定比儒公桥悠久,静静的流淌着,解读岁月的点点滴滴。我看到的峨嵋河呈黄色,水面有一堆一堆的漂浮物,让我揪心。我不知道儒公桥下黄色的峨嵋河水是否是她的本色,漂浮物从哪里来,这条哺育两岸乡亲的母亲河,一定有属于她的辉煌和历史。在现代化的今天,人们喝着自来水的同时,是不是更应该关注这条曾经的母亲河的容貌和付出,为她梳洗打扮,还她应有的清波荡漾?
一条河流属于一个地域的文化,她的历史一定是可歌可泣的篇章,更应该是生命不竭的源泉。
河岸上的树木也有几百年的历史,枝繁叶茂,遮天蔽日。悦耳的蝉鸣,此起彼伏送入耳畔。
蝉鸣声声,诠释着夏的酷热,倾诉着心的情结。
从自然界发出的天籁之音,象鸟叫虫鸣、蛙声蝉声,都是非常美妙动听的,它往往能叫人从善,能慰藉人类因各种苦难和伤害而造成的痛苦和疲倦的心灵,它是大自然赐给人类的无价之宝。
蝉的幼虫生活在土里,需要几年,甚至几十年才能成虫。鸣叫的是雄性的蝉,来吸引雌性的蝉。我猜想:是不是蝉的幼虫在黑暗中生活太久,一旦飞到树上,见到光明,想让世界知道这个物种的存在,便用大合唱的形式,吸引我们的关注?因此,我,我们是不是应该全然接受这样的鸣唱?
一水两岸的民生、商贸,很自然的呈现在我们面前。苏稽古街随处可见岁月啃食的痕迹,没有刻意粉饰、雕刻,来迎合外地的游人,增加原本不属于这座小镇的元素和浮夸气质。街是老的,街边青瓦灰墙小铺里的板凳碗灶是老的,可街上流动的人和生活都是那般鲜活,与这片土地血脉相连。
来苏稽古镇之前,对四川话一知半解,甚至都不知道苏稽镇是那几个字,对此没做任何功课,正是如此没有既定的印象游览,才没有错失这座小镇的灵魂和气质。
两岸的商业发达兴旺。古有远销境外的嘉定大绸,今有香飘四海的“全牛席”、酥脆可口的米花糖、美味鲜香“食久香”。
值得一提的是“跷脚牛肉”。
据传,清时川南盐场淘汰的牛都运送到苏稽进行宰杀处理,牛皮牛肉都被卖掉了,唯牛杂被弃,当时峨眉河里漂的全是牛杂。一名叫周天顺的人,见大堆牛杂弃之可惜,支起炉灶便卖起牛杂,味道鲜美,价格低廉。
当时苏稽有许多沿着茶马古道卖劳力的挑夫和杂工吃不起肉,低廉又美味的牛杂汤锅的出现,极大的满足了他们疲劳困顿的身躯和透支的身体,牛杂汤锅成为沿路挑夫和杂工最喜欢的肉食。吃牛杂的工人们多着急赶路,端起碗,便翘脚踏于板凳或石阶上或站或坐匆忙就餐,翘脚牛肉便由此得名。
只是天气炎热,我们对“跷脚牛肉”的认知不到位,没有吃上一碗这里的美食,便离开了苏稽古镇。
然,这一天,感受了川西南小镇的日常。
听一曲蝉鸣,走一遭漫水石桥,古镇青瓦灰墙下淘一把旧日时光。

作者简介:
宁可威,女,汉族,原工作单位:黑龙江农垦党委宣传部 中共党员 中国散文协会会员,海南省作家协会会员,黑龙江作家协会会员,北大荒作家协会名誉理事,三亚市作家协会会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