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远的消逝
铁裕
走过悠悠岁月，只觉得往事在笔下生香；
穿过漫漫时空，吟咏着那阑珊的情韵在阵阵涌荡；
循着您的气息，仿佛看到那些美好的情节在时空中摇晃；
仰望漠漠天宇，在遥远的云层深处隐匿着那冥冥之中的天堂。
山风呼呼的吹拂着，吹动了松树、吹摇了野草，也吹起了枯叶。墓地，清冷、空旷，有一股幽远而悲伤的气息，在山野间跌宕。
我默然地站着，为母亲上坟、祈祷。母亲就安息在这清冷、幽深的坟中。坟外面是萋萋的野草，簇簇的灌木；是棵棵苍松，条条藤蔓。
但我不知道坟里的情形，我只能想象；
坟墓里不是阴森的地狱，而是雄伟美丽的天堂；
坟里无疾病对娘的折磨，有的只是清澈的甘泉玉露琼浆；
坟里没有饥饿以及寒冷，有的只是一种人间没有的静谧与安详。
我苦难的母亲是在人世间苦熬了38年，受尽了难以言说的病磨后，才离开人世的。她生前纯洁而美丽，贤惠而善良。她曾经施舍过和救济过比自己还穷的人，曾经劝导过人们要慈悲、善良。
因此，我善良而慈祥的母亲，应该在天堂。我悄然坐下，抚摸着地上的荒草，回忆着几十年前那场生别死离的情景。那是一个秋风呼啸，枯叶飘荡的夜晚。我可怜的母亲走完了她38年坎坷不平的人生旅途，带着遗憾和牵挂，直抵冥冥中的天堂。
第二天清晨，天空下起了毛毛细雨，一如悲伤、哀怨的泪水，增添了伤感的氛围。懵懂的我，看着人们忙出忙进，料理后事。苍老的外婆，悄然坐着流泪；大哥在哭，二哥在泣；父亲则一言不发，呆坐在炕上。
年幼的我，就这样茫然的看着人们忙碌着、哀哭着；议论着，叹息着；沉默着，忧伤着。竟不知这是要将最爱我、最疼我，能给予我生命的母亲，安葬在高高的青山上。
在浩瀚宇宙中，一个普通的生命就这样随风而逝了；
在许多年以后，那坟边长满了萋萋野草或野花绽放；
在那种岁月里，我仿佛感到没有了温暖明媚的阳光；
在悠悠时光中，我才感到斯人已逝大地辽远而空茫。
光阴荏苒，一晃几十年过去了。不知历经了多少人间的艰苦磨难，我才长大成人，饱受了世事的沧桑。悠悠岁月中，我曾多次梦到我亲亲的娘。
我听父亲说，母亲是患腹膜炎死的。病一重时，肚腹就高高的鼓胀起来，胀得母亲痛苦不堪，阵阵呻吟。如不及时抽去腹水，就会有生命危险。
为了活命，为了三个儿子，也为了这个贫穷的家，母亲在疾病之中，苦苦煎熬着。让医生抽去一盆又一盆的腹水，让医生扎了一针又一针。在那苍白而虚弱的岁月里，母亲的身体更加羸弱了。
可是，为了生存，她必须拖着羸弱的病体下地劳动、挣工分；为了养大三个儿子，她忍着饥饿吃草根、树皮、菜叶；将苞谷稀饭省下来，给我们填饱肚肠。
秋风呼呼的吹拂着，我在为母亲上坟。田野里再也听不到母亲的笑声，树荫下再也看不到母亲的面容；弯弯的小路上，再也看不到母亲的身影；在古井旁边，再也看不到母亲洗濯衣裳。
母亲走了，越走越远。可我在梦中，却常常和母亲相遇。她对我说:她没有死，而是到了一个很遥远的地方。
啊，漫长的悠悠岁月啊，淡化了那些生死无常；茫茫的逝水，淹没了无尽的忧伤。
生命如浮萍，难逃那茫茫白浪；
时光如梭子，生命似烟一去阴阳两茫茫；
人生如浮云，世事瞬息万变谁也难料人生的无常；
花开与花谢，不过是春秋一瞬犹如那烟云在空中飘荡。
在我儿时，也就目睹了死亡，却不懂死亡的内涵。到了成年，又目睹了死亡，思索死亡，才明白了死亡是怎么一回事？我想:死亡就是一种消逝，一种回归。我苦难的母亲死于贫病交加之中，那是一种凄美的去世，是一种空濛的无常。
逝者已西去，如鹤在天际翱翔；
不必再挂念，世间的许多事已苍茫；
愿慈母安息，清风不再送来一阵阵忧伤；
魂兮归来啊，又到了那个古老而美丽的村庄。
作者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湖南写作》等刊物、报纸，以及各文学平台发过四千多篇、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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