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红平系列散文诗《福兰线上》连载(2)《穿过钱冲银杏谷的高铁,是一条醒来的巨龙》
蒋红平,曾用笔名落花生木树,湖北省作协会员。诗歌散见于《诗潮》《星星》《绿风》《扬子江》《散文诗》等。
在钱冲银杏谷,我惊讶于一条高铁,如巨龙在谷中游走。白色的身姿,在浓厚的软绿中格外亮眼。它悄无声息在高架桥上快速驰骋。
此时,有着千年、百年树龄众多的古银杏树,它们颤动着翠绿的叶子仿佛欲随飞驰的巨龙飞去。仿佛欲离开这千百年来,它们赖以依存的古老的银杏山谷去山外的大千世界,这时代的文明看一看——繁华的都市,沸腾的热土,工业文明,现代农业。去走一走千里之外那些荒蛮的崇山峻岭中从未谋面的亲戚。
岁月如此让人倍受折磨,在世界往复的螺旋式上升的秩序里,正如这里那些有着三千年树龄的银杏树。时光仿佛瞬间一去数千年——一些物种灭绝,一些物种消失。更多的动物离去、更多的人逝去,而正如一些新鲜事物的来临,一条一直在大地上沉睡的巨龙,它在当下这个时代,苏醒。在高山,在平原,在乡村,在大川——在钱冲银杏谷,这些沉睡千年、百年的银杏也随之苏醒。
十年之前,我曾来到这里,面对三千年的古银杏,生命何其短暂。那时颇多感慨,我在心中呼唤着,这些居住岁月深处的古老植物,这些生命,给我力量。如今,这银杏,这巨龙。
它们从丛山峻岭中走出来,从古老的银杏群落中走出来。我深深知道这些在大时代中走出来的人群,树木,石头,砂砾,有生命的,无生命的,都被赋予生命的密码——它们被赋予龙的密码,它们随着在祖国大地上苏醒的巨龙腾跃。飞高架,穿隧道,过海底,上高原,从天南,到地北,从天涯,到海角。
作为一个时代的幸运者,我多想随它远游。去看看远方,认识的人,不认识的人,我见过的事物,没见过的事物。我多想成为这巨龙的一块肌肉,哪怕一个细胞,或者像这钱冲银杏谷中,一片颤动的、有着三千年历史的银杏树叶,被赋予上巨龙的密码。
写作手记:诗歌是反复思考的产物,是对外界对象和事变以及内心的情绪、直观、意见、表象等反复思索,转为自己的思想与认识。作为一个诗人的前提条件就是被感知,事物通过诗人的感官所感知和把握,将日常生活慵常的表象抽丝剥茧寻找人类的精神之光。我是一个诗歌的受益者,诗歌让我的人生有了幸福和愉悦的光泽。因为诗歌,我跟周围的人群相比,孤独和浮躁减少了几分。城市的喧嚣之下,我借助笔,偷偷找到一条回乡的路,排解忧郁与孤寂返回心灵的故乡。每一个作家、诗人,他都有一个精神的原乡,一块出入自由的写作根据地,那是他可以放飞自我,文笔恣肆的天地。
我真的要感谢诗歌,这种短小凝练、内涵厚重的文体,让我能够如今这个快节奏的时代、在城市钢筋水泥的丛林里中,找到精神的乌托邦。
sanwenshinianjian2023年第36期(总第536期)
主 编:张新平
执行主编:尤屹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