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教堂
文/ 铁裕
我曾经蔑视过宗教、神学,崇尚唯物主义。
一个黄昏,我在看书的时候,从一条老街上传来清晰、悠扬的诵经声。
老街就像一个思想者,默默的审视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老街就像一条输送带,把匆匆忙忙的人送往四面八方;
老街最美的是其淡泊,仿佛有着一种悄无声息的信仰;
老街沧桑而有些古老,但却是一道幽深而绵长的风景。
这条老街叫毛货街,只因年代的久远,那面土墙上长满了青草、苔藓。而那些紫红的板壁则破损不堪,有点像孱弱的老人斜靠着,有的则如枯朽的木棍斜倒着;有的仿佛在回忆着流年似水,还有的像抽象派画家的水墨画,但却又涌动着一种古老的风情。
一块块板壁上的斑纹犹如布满在脸上的皱纹一样,似有一种苦涩滴滴渗出。房上的青瓦静静的卧葡着,有的显得孱弱而无力,有的已破损不堪。然而,无论怎样古老,如何陈旧,依然有一种诗韵。
老街的记忆,在流逝的岁月中愈发清新;
老街的故事,仿佛越来越是那么的动人;
老街的模样,似乎越来越像一个修行者;
老街的心中,似乎在回荡着神秘的声音。
古老的街道平仄凹陷,寂静而幽深,裸露着昔日的沧桑。微风轻吹,使人感到弥漫着一股幽幽的远古气息。有几棵苍劲的古柳默然伫立着,一如年迈的老者,颇有几缕仙风,几许道骨。
在街道中段,有一所基督教堂,而在斜对面,有一所清真寺。据说,教堂与清真寺是在几乎同一时间内建造的,但在几百年的时间里,双方并没有因教派而发生过冲突,侮辱之类的事件,相安无事,各信其主。
那悠悠漫长的岁月,竟使得老街一世安稳;
那些青砖灰瓦板壁,写满了那时光的绵长;
一条老街一段故事,一半烟火一半的诗韵;
老街演绎人情世故,也裸露着安逸和宁静。
我常常看着教堂发呆,真正的发呆,肤浅而幼稚的发呆。我不知道如何解释这宗教与世俗,这信仰与不信仰。因此,我感到茫然,只能发呆,只能想着老街那种古典的美丽,那种几百年的文化传承。

每年都有一些亡人抬进清真寺,经过洗礼和举行了宗教仪式后,悄然的抬出去,送到那雄浑而苍凉的山野上安葬。正如《圣经》上所说的:“生于泥土,而复归于泥土”。
教堂呢?天天有人进去,虔诚的念诵着经文,洗涤着心灵中的污垢。或是祈祷上帝,保佑一生平安宁静。
也许,有的人因现实的苦闷、凶险、遭遇,渴望到那一个世界去。那里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那里有真景花园。可如果是一个罪人呢,面对的,也许是地狱,是烈火。
我对罗丹很敬佩,他的《法国大教堂》我阅读过,堪称是一部大书。他拒绝了生与死的话题,拒绝了灵魂和信仰。罗丹所说的是艺术——那是一种不朽的艺术,是询丽的华章。
有人说,这是连宗教和时间都无法掩盖的。就连上帝,也会为之歌吟。因此,有人说:罗丹是个好人!
教堂的钟声响了,像一阵清风掠过人的心灵;
人们在这里漫步,一切都显得那样的安详与宁静;
在这里亲近神灵,而神灵是否也会真正的亲近着人们;
教堂以一种形式,凝固于这条古老而沧桑的街道启迪着世人。
茫茫红尘中,我们在上帝宽大的手心中活着,也在上帝的眼皮底下变坏。我们的一言一行,能够逃脱上帝吗?可我们的变坏,责任在谁呢?
人啊,一边在犯罪,一边在祈求上帝宽恕;一边在说谎,一边在信誓旦旦地说这是真理;一边干着罪恶的勾当,却一边而要人们歌颂。人啊,失去了诚信、道德、人伦后,那将是怎样的一副皮囊呢?我常常这样扪心自问。
看着教堂,我哑口无言,只能发呆。
2023年10月7日。


作者简介: 铁裕,云南人,笔名:一荒玄。
系《散文阅读》专栏作家,《作家前线》、《世界作家》、《霖阅诗刊》、《仙泉文艺》等多家平台的特邀作家。
96年开始散文创作,先后在《柳江文学》、《华商时报》、《合肥日报》、《中央文献出版社》、《清远日报》、《工人日报》、《边疆文学》、《昭通作家》、《昭通文学》、《昭通日报》、《中国青年报》、《鹤壁文艺》、《文苑》、《乌蒙山》、《作家驿站》、《世界作家园林》、《网易》、《名家访谈》、《一点资讯》、《凤凰新闻》、《首都文学》、《作家》、《江西作家文坛》、《中国作家联盟》、《中国人民诗刊社》、《湖南写作》等报刊、杂志、平台发表诗文五千多篇、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