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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花开龙虎山（二）
卫乃文在徐州时分别与李效禹，郭桂荷打电话，叫效禹来苏州商量事。他办完事连夜赶回苏州。
桂荷说:“我把情况都跟效禹说了。”
效禹说:“项目不错，但可靠吧?现在的谎信太多，这么大的项目，这么优厚的条件，靠谱吗?”
乃文说:“在徐州我给老古打电话询问，他说他是搞教育的，一辈子对学生讲的都是诚信、感恩，滴水之恩涌泉相报。他的表字就叫诚信。他说:‘我说过你是路遥，我是马力。我们萍水相逢，你们给了那么大的帮助，我一定会像马力那样，以数倍之力还你路遥的。你若决心下了，现在我就开始操作。’我回答他定了，就按他说的办。”
桂荷问:“你见张明伦没有，他啥意见?”
乃文说:“明伦可高兴啦，说缺啥他支持啥。他和毕建国都发大财了，年薪比他上班30年的工资总数都多。我们打工，年薪不足5万元，还常看人家脸色，主人还以为他们养活咱。我决心大拼一场，赢了是咱的本事，咱的愿望，应该的；输了是咱没本事，不怨天尤人，运气不好。再说，款是银行贷的，房子是咱盖的，大不了把房产全赔上，落个狗喝油，屌蛋精光。”
效禹说:“只要项目能启动起来，前景不会那样悲观。我们还是有许多优势的，一是我们都是学工民建的，有丰富的施工技术和经验，设计、施工不用求人；二是三哥在劳资处长任上十多年，人缘好，会有人相助；荷冶正在机构改革，大批职工没活干，发不上工资，生活拮据，也就是说有施工队伍;三是公司折旧处理的机械设备很多，而且很便宜；四是蛰仙湖的环境优美，我们的工程效果图在苏州、上海两市打出，不怕那些厌烦城市喧嚣的财团、大亨们不来抢购房?五是影视基地一旦投入使用，影视明星也会在此安家的；六是若沿湖能开发旅游项目，游客络绎不绝，不怕房产销不出去；七是在项目开发区建个高档酒店，更能吸引富豪们眼球。最后一条是目前推行城镇化，城郊的土地、房产涨价，自然升值这一块也不能小觑。40万元一亩，够便宜的，杨书记给古婧的肥肉，让咱给吃了。我想好处多多，但现在只能算纸上谈兵、黄粱美梦，关键是看三哥见老古的结果咋样?”
听了效禹这一说，乃文的脑子也热起来了，又想起了张明伦要努力争取的话，说:“既然大家都没意见，明天我就去见老古，争取把合同签了。”
第二天，乃文和桂荷径直来到苏州公司二楼找古明德。他正在看文件，见他们来到，客气地把他们让进办公室，说:“我正要给你们打电话哩。”
他把桌上的文件递给乃文，“原先我想订个君子协议，后来一想，还是签个简单协议为好，万一将来出现分歧，有据可依。这叫先小人，后君子。”
乃文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还是古兄想的周到，看的长远。”
古说:“合同写的简单，不像别人写的那么细。你我萍水相逢，你们无私指教，话虽不多，帮忙不小，而且一分报酬不提，让人敬佩。我既然是答应把项目给你们，以后绝得不会无故找麻烦的。我一生最讲信用，最看不起恩将仇报的小人。”
乃文接过文件，是份《蛰仙湖土地转让合同》，他瞅了一眼递给桂荷，她比较细致，也会抠文字。
乃文说:“老兄咋设想的，愿聆听赐教。”
古说:“合同签署后，你应抓紧做的几件事是:一是确定公司名称，办理工商注册，税务登记，设立银行账户，准备接收贷款转账；二是现场划定征地范围，还要与县、乡、村签协议，此协议由我们签，然后按合同转让给你们;；三是开工前的准备，这些你们比我在行。”
桂荷说:“这土地面积应按水平面积，不能按山坡面积。再是贷款走向，应直接进入我们的账户才对。三是每亩抽5万元，占原地价14.29%，是不是高了点?”
古说:“这里的规矩是路到中心河到底，得按规矩走。至于水平面与斜山坡，我想应是水平面，你们可以先弄个平面图，在山坡上打上木桩子，到时我给他们解释。贷款必须经我们的账户转到你们的帐户，因为此项目转让杨书记还不知道，是我们私下决定的，你们明白了吧?关于抽取5万元的事，我有苦衷，就是弥补公路返工那个大窟窿。因为这，我们经营了多年的羊毛衫厂都卖了。这地价，是人家看着杨书记的面子，不然再加10万也买不到。不信你们可到周围打听打听，影视城的地皮恐怕每亩也在50万以上。我要是有意敲诈你们，立遭电劈雷轰，天诛地灭，不得好死。”
乃文忙说:“桂荷不是那个意思，古兄言重了!”他心里当然明白。
桂荷:“地价就按古兄说的办。”
古明德:“今天先粗略的过一下眼，你们把底稿拿回去仔细看看，看还有啥不妥的地方?我还是那句话:丑话说前边，先小人后君子。人生一世，草木一秋。够吃够花不饿肚子就行了。钱再多也舍不得拉到火葬场。”
这后边的话声音很低，是自言自语，还是人生感悟，乃文没听出来。
他说:“公司名称咋定我还拿不准。我们都是退休人员，允不允许办公司，我还要再打听打听。”
古说:“现在国家鼓励干部、职工下海办企业。停薪留职、带薪带职都可以，下海国家可以给贷款，赚了归自己，赔了还可回去上班，政策可宽了。这就是砸烂铁饭碗，让一部分人先富起来，‘民进国退’国策的一部分，别胡思乱想了。赶快起个吉利点的公司名称，行动起来吧!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
回到太湖花园，乃文和桂荷把见老古情况向效禹述说一遍，并把合同草稿交他审改。效禹说:“上哪儿找这样的好事，我们不是在做梦吧?”
乃文说:“不是不是。方兄曾说过，人的命天注定，胡思乱想不顶用，这也是命里注定的吧。仔细想来，我这一生每次遇到困难，都有贵人相助，中学没啥吃要休学，上戈的张元周同学借粮救了我;母亲病重，要退学，董孝弟老师救了我;去西安卖煤土，王玉璠帮我改变了人生；冶院毕业时周文群老师拉了我一把；劳资处得罪王孟良书记，蒋柏林经理求了我；在单位下岗时，效禹、明伦、建国救了我，今天……”
桂荷说:“这就叫老实人不吃亏，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些以后再回忆吧。今天赶快把公司名字定下来，后边好操作。”
乃文说:“要起个响亮、吉利的名字，好名是事业成功之先端。”
效禹说:“就叫土木工程公司，咱的老本行，轻车熟路，得心应手，事业一定会兴旺发达。”
乃文说:“是否叫先锋公司，经济改革先锋，下海创业先锋，诸事为人先，锋与峰谐音，即指光辉山巅。”
桂荷说:“我看天堂公司好，一是蛰仙湖畔青山绿水，风景秀丽，如人间天堂；二是预示着我们的事业成功，能挣个千二八百万的，我们就是人间仙翁了；三是将来在上海、苏州宣传销售时，名字响亮、吉利，能吸引富豪、明星和华侨的眼球;这四嘛，我想吸收各地著名建筑，把这里建成一个不同风格特色的建筑群，让这里成为名副其实的天堂仙境。”
乃文问效禹:“你看咋样?”
效禹:“三嫂意境高雅，超凡脱俗，我赞成。”
乃文一拍桌子站起来:“就这样定了。我们艰苦奋斗一生，不就是为过上好生活，上天堂吗?就叫天堂工程有限责任公司。”
他俩一齐说:“把工程后的‘有限责任’四个字去掉，就叫天堂工程公司。”
乃文说:“‘有限责任’还得要，不然万一出了事故，进行‘赔偿’，我们就成了责任‘无限’的了。”
他俩明白后也就同意了。
乃文说:“下面分分工吧，各司其职，有条不紊。”
效禹说:“那边工地已近收尾，我得去交交手续，领领工资。”
乃文说:“可以，不过得抓紧点，以后现场施工这块就全交给你了。你走前，跟你三嫂把合同好好看看扣扣，尽量详细点，免得以后出现问题麻烦扯皮。合同签订后，桂荷就跟老古一块，办理注册商标、税务登记、银行账号，争取把款尽快打过来。我打算回荷花市一趟，到荷冶商购部分抵扣完、打算处理的施工设备。我还想找找劳资处那几个老科长，看他们能否来帮忙，他们都是职业操守高尚正派的老实人。另外看能否组织点施工人员。”
桂荷说:“大家可都是上有老、下有小，要养家糊口的，你要给大家的工资咬个口，不然大家不放心。”
效禹说:“凭三哥的人品人脉，我不敢说一呼百应，起码也有八、九成响应。”
乃文说:“我没跟你们商量，初步设想在原有的工资基础上提高20%，往后跟着国家政策上调。以后我们的资金用途要四保证:保证工资按时足额发放，保证原材料及时结算，保证工地生产开销，保证公司的正常运作。”
他俩说:“可以，就这样先走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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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卫冠武，男，汉族，1943年元月生，东关村八组人，家住担水堂后祖师阁前。1969年西安冶金学院毕业后，被分配到安徽省马鞍山市中国第十七冶金建设公司，任工程公司副经理，副处职务。后调入总公司劳资处，先后任副处长，处长十多年，高级工程师。2003年在劳资处退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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