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山诗石”：吉庆译｜芭芭拉·格斯特诗五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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芭芭拉·格斯特（Barbara Guest，1920–2006）

1920年出生在北卡罗来纳州的威尔明顿。曾就读于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和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并于1943年毕业。20世纪40年代，搬到了纽约。曾为《艺术新闻》及多家艺术杂志撰写文章和评论。她住在加州的伯克利，于2006年去世。20世纪50年代作为“纽约派”的一员，而声名鹊起。

睡眠是20

记得

那位毫不起眼的弗拉门戈舞者

在格拉纳达

她变得

举足轻重当你看到

山脊

和干旱的山丘

多么愚蠢的数字！

睡眠是二十

它肯定不是二十只羊

羊群里没有那么多只羊

在内华达山脉寒冷的山峰下

它更像是20辆麦迪逊大街公交车

当我沉重地走开朝着梦想的生活

每一段都很重要

就是这样！一组镜头——

我已经开始了一场20幕的戏剧

活跃者的剧院

批评家肯定在那里

甚至还有演员

还有舞台上被赠送的鲜花

还有那些野花

是牧羊人的妻子

每天清晨(当我还在沉睡时)

从内华达山脉的

积雪的圆锥下采摘的

黄色帽子就像响板

我把手探进我的花束里

半梦半醒

数到二十

黄色盖住脑袋

花咔哒咔哒响了二十下

因为它们喜欢重复自己

就像我像这个早上

或者这出你希望

会被重复地演上很多次的戏一样

甚至像这些在相似的

人的脑袋里的梦一样

响板

玫瑰

“画没有空气……"

——格特鲁德·斯坦因①

永远不应该有空气

在一副画里这让我很惊讶。

它似乎只是一幅

某一种类型的画，一幅用纸

或胶水做的肖像，多少有点粘性

而与另一种类型的坚韧性

截然相反。这种做法

可能相当新颖，不需要

空气，或者要找到氧气

在那条风景线上

它就像一艘船一样，是个物体

或者一只鞋，永远不会浮起来

是静止的②。

依然

有些疾病需要

空气，大量空气。还有一些神经紧张的

人，他们无法制造

足够的空气，必须寻找

空气，当他们没有植物的时候，

就在那些画里寻找。有一种一个人

在立方体外进行的

神秘旅行，它发生在

空气中。

这就是为什么

人们会对在清晨的空气中

采摘的玫瑰产生出一种姿态感，即便

没有阳光照耀这些玫瑰。

从胡安·格里斯③的玫瑰里

我们学到了玫瑰的无私

不借助空气而永存，

可以这么说，盖子是盖下的，

一股1912年的香气落到

左边的角落，在那里我们读到了

“奇迹④”并逃脱。

注：

①（1874-1946）美国女作家。此话出自她的自述，内容是关于她八岁时接触油画的一段经历，原文大意为“这是一幅油画，一幅连续不断的油画，一个人被一幅油画包围着，我一直生活在户外，感受着空气和阳光，和看到的一切，感觉一切都那么不同，令人非常兴奋。那里它所有的东西都是可以看到的，但没有空气，只是一幅油画。我记得我站在中央的小平台上，几乎清醒地知道没有空气。没有空气，没有空气的感觉，它只是一幅油画，它有自己的生命。”

②据说此句灵感来自于法国洛可可风格画家让·奥诺雷·弗拉戈纳尔（Jean Honore Fragonard，1732—1806）的代表作品《秋千》。内容是一个女子坐在高高荡起的秋千上，一只鞋子飞到了半空中。威廉·卡洛斯·威廉斯在《一位女士的肖像》中也描述了该作。

③1912年创作的作品，原为斯坦因的私藏。也有一说此画是创作于1914年，斯坦因曾在巴黎与格里斯结识，并于1914年春此画问世后不久，将其买下。此画现藏于纽约大都会博物馆。威廉·卡洛斯·威廉斯曾根据此画创作了著名的《玫瑰》一诗。

④法语。

红色百合

有人还记得把盘子擦干，

他们把意外从炉子里拿了出来。

后来用百合做晚餐；那里

窗前的一条条线

被擦到石头的桌子上。

那张纸飘起来

又落下当风

重复着，重复着它的鸟鸣声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