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归来的战俘第十二集
~~破迷雾,母新华涉险创深山
作者‖刘瑞成
主播‖金鸣天惊 东方弘
编辑制作‖东方弘
图片来源:百度
母新华曾经和万能有过一面之缘,那是“鱼鹰子”刘高河自导自演的精彩一幕。
“大表姐呀,我想让你喽儿见识一个大英雄!他是我的爷哥们儿,也是我的师傅。”
一天,“鱼鹰子”借联络“蜻蜓”的机会,开始实施他的秘密计划。
“大英雄?谁呀?是关羽还是赵子龙?他们来了我倒想见识见识。”
母新华故意逗他。
“嗨,别扯了!大表姐,那都是皇上老儿为了糊弄天下人听他的话,故意让拍马屁的文化人给瞎编乱造出来的,我说的这个大英雄可是真真的,你喽儿还甭不信,不吹牛,整个潮白河无人可比!”
这是刘高河挂在嘴边上的一句话。他心想:
“戏文里是这样说的:西施与范蠡、虞姬配项羽;貂蝉和吕布、小乔嫁周瑜;赵姬吕不韦、世忠追红玉;嘿嘿,万能娶蜻蜓、美女大英雄。我师傅跟‘大表姐’揍是天生的一对、地造的一双,那才叫千古绝配呢!嘿嘿!”

他觉得大表姐是世界上最漂亮、最善良、最完美的女人。
“啥?我们潮白河还有这样的大英雄?你不会说是那个叫啥‘万能’的人吧?”
“哎呀!神啦神啦,大表姐一下子给猜到了,原来你喽儿认得他呀?……”
“鱼鹰子”兴奋地蹦了起来。
“不认识,只在学校里听人说过他……”
母新华摇摇头。当时,母新华正被大安石雄以教书为名软禁在螃蟹镇。刘贤农为攻打螃蟹镇炮楼,掌握详细情报,“鸬鹚”郑重地嘱咐“鱼鹰子”,只准他一人与‘蜻蜓’单线联系。这一绝密,“鱼鹰子”不敢向任何人透露,却胆大包天地告诉了万能。
“师傅,我跟你说个事儿,‘鸬鹚’让咱俩跟‘蜻蜓’去接头……”
为了给万能跟母新华牵桥引线,他假传“圣旨”,私自安排了他们的见面。正是刘高河这次大胆的违纪行为,才成就了万能、母新华“英雄配美人”的一段情缘。
“鱼鹰子”与万能、母新华三个人都有着天然的亲昵关系,他的话两边都非常在意,还没见面,母新华就已经心有所动了。果不其然,双方一交谈,立即碰擦出了强烈的爱的火花。
“你好!万能大哥!”母新华主动伸出了一只秀手。
“你、你好,蜻、‘蜻蜓’同志……”
万能却不知所措,完全败下阵来。两人的谈话不足十分钟,而且说的都是工作上的事情。就是这短短的相见,憨呆呆的万大侠,就让母新华找到了一种从没有过的安全感,这就是她内心所追寻的那种精神寄托呀!如果说抗日是主动为民族大义的话,那么见到万能,她就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她的追求,她愿意为他付出一切,甚至奉献自己的生命。
见面的当天晚上,母新华失眠了。父母从城里来看她,她也不愿多说话。此时她需要一个人静静的,独自面对新的生活和理想,独自面对父母和良心。到底有什么力量让她对万能如此痴迷?她的生活防线彻底地崩溃了,成了漫天飞舞的碎片,她努力想像着自己能不能将碎片再拼起来,拼成一张完整的图,可是见鬼,没用,不行!她设法让自己平静下来,她的心如烈火一般燃烧,她感到热浪快要从她的七窍中冒出来了,她会成为一团火炬燃烧、燃烧,直到化为灰烬……
接下来几年,她再也没有见到过万能,甚至都没有他的只言片语。但她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他,不管走到哪里,都千方百计地打听万能的消息,不断坚持给他写信,即使送不出去也从没有间断过。
“这是柔软而细腻的抚慰,不曾想过半点别离的伤痛;这是懵懂而冲动的火花,不必浓脂艳粉的包装;像茫茫沧海中的一丛汀兰,在一片阴霾中照亮彼此内心的岸;像邃邃苍穹中的一颗暗星,寻找那可以互相印照的光芒……”到了延安,许多人向她示爱,都被她婉言拒绝了。后来组织出面找她谈话,说某某大首长看上了她,要把她留在大机关工作,预示着会有很好的前程。

“对不起,我已经有了革命伴侣,他是个抗日英雄,盈州人,他的名字叫万能!”你说,哪个领导还敢和战斗英雄抢老婆?别人问起,她就滔滔不绝地讲述万能、刘高河智取箭杆河炮楼的故事。后来有消息说,
“冀东战场异常惨烈,部队都被打散了,警卫连的万连长跳了悬崖,他可能牺牲了……”
“万能不会死!”母新华不信,坚持以“蜻蜓”的名义打报告,请求组织让她迅速回到冀东。为此,她急匆匆地赶回了盈州,并一马当先组织了那次滩涂营救行动。
“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见不到尸首,就说明他还活着!” 冀东大战的那次北塘营救失败以后,她依然不死心。无论怎样她也不能相信,像万能、刘高河这样的铮铮潮白儿女,绝不可能就这么默默无闻的死去。
“他是谁?怎么会是这样呢?”
每当夜深人静时,冥冥之中她经常感觉到,有人在不停地轻声呼唤着自己,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她去办,呼唤她的人像万能又不像万能,这个影子不断地萦绕在脑子里,时隐时现,让她时时心神不定。
“是的,刘贤农同志,这是我的直觉,我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万能、刘高河他们都可能活着,而李大傻的反常举动也恰恰说明了这一点!”
对于母新华的要求,刘贤农开始只是认真地听着,并没有马上表态。
“你说得对!他们咋能轻易地死去呢?走,我跟‘大傻’见上一面……”
见过李大傻,刘贤农确实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呜哇呜哇、呜哇呜哇……”
李大傻拼命地抓着他,那凄凄惨惨异乎寻常的哭叫声更加确认了母新华的判断。
“解铃还须系铃人!你说的有道理,李大傻是万能、刘高河他们其中的一员,只有这种生死与共、胜似亲人的关系,才会使他有了异乎寻常的反应。不过……”
母新华有些着急:“都啥时候了?咋还这样婆婆妈妈的?是,我承认,当初因为我心太急,导致北塘营救工作失败,这是我的过失!不过这次不同往常,请允许我马上带人跟李大傻走一趟,刘贤农同志,请你快点决定吧!”
受母新华一抢白,刘贤农并不当回事,他犹豫了一下说:
“这样吧,为了安全起见,你带上军管会的一个小队吧,让邓展跟你去。另外请刘二顺副局长支持你一名骑兵,随时与我们保持联络!”
“谢谢你,‘鸬鹚’同志!”
“你看你,刘方洲书记不是已经强调过吗?解放了,今后不许再叫代号了,我们得称呼每个人的真实名字。”
“哎呀,我都叫习惯了,总是不把自个儿当外人儿,对不起了,刘贤农同志!”
母新华表现了歉意。“时间紧迫,你赶紧走吧,我会向县委报告的!”
母新华光顾着想万能的事了,竟一时忘记了刘贤农已经失去了“县长”的权利。在刘方洲没到盈州之前,县里的民主政府在刘贤农的主持下,已经基本按部就班地运转起来。大爆炸后,专区通知刘贤农到天津作专门检讨,当时还有人专门提起他大哥刘贤德的问题。回来后,他的县长前面就多了一个“副”字,成为临时政府里排名较后的负责人之一了。可见,此时大权旁落的刘贤农,先斩后奏地答应母新华带人外出执行任务,是冒了多大的风险的。
“不能再耽搁了!为了出生入死的战友,哪怕危及自己的生命安全,我也觉得值了!”
与新搭档刘方洲接触不长的时间里,他了解了刘方洲的工作风格。书记认为‘“急”的事情,即使再小的事也必须急办;除了上级领导有批示,否则任何合理建议,都是白搭;紧急或突发事件,即使再急,他也“不急”着拿出办法,而是按部就班、按照程序逐级请示后,再考虑落实方案;拿眼下这件事来说,正如母新华所说,如果依照书记的逻辑,按照程序汇报、请示、等待批示、开会研究等等,到那时,估计黄花菜早就凉了。
走了一天,李大傻一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带队的邓展说:
“‘蜻蜓’……不、母新华同志,我们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前边揍要进入国统区了,这么漫无边际地跟着一个‘傻子’到处乱跑,会不会有危险啊?”
“哇、哇、哇!” “哎呦呦!”话音未落,李大傻的拳头劈天盖地的砸下来了,邓展躲闪不及,后背给重重挨了一下。
“‘大傻’听话,快住手!”李大傻追着还要打,听到母新华制止他,才不情愿地罢了手。
“哎哎,我说主任!你叫他‘大傻’没事儿,我叫他‘傻子’咋揍(就)不中哪?”邓展感到很冤枉。
“呵呵,邓展同志,这可不一样!我告诉你,‘大傻’是他的名字,你说他是‘傻子’,那是等于骂他!李大傻同志最恨的就是有人叫他‘傻子’了……”
“爱哇、爱哇!”李大傻连连点头,那意思:“你不懂也不能瞎喊哪?自个儿找打不是?”
“哎呀!‘蜻蜓’你可太厉害了,连这些都了解,怪不得‘大傻’同志那么崇拜你呢?”
李大傻也感激地看了一眼“大表姐”。
母新华转过身问大傻:“‘大傻’还有多远哪?过了这座山,再往前不能走了!那是敌占区。”

“哇、哇、哇!”李大傻双手比划着,意思是说:“不远了,日本子都投降了,你们还怕啥?山那边也是中国人,肯定没事的!”
又翻过了一座山,李大傻终于放慢了脚步。一路的爬山涉水,大家的衣服都塌(湿)透了,因为事发突然,又不知到底路有多远,带的干粮也吃得所剩无几。母新华累得有些脱相,一个身体单薄的女子,哪里禁得住如此的强行军?邓展提议,
“母新华同志,咱们先休息一下吧?”
“哇、哇!”李大傻一把抓住母新华的手,不由分说蹲下身子就要背着她走。
“男女授受不亲!”潮白河地区还是非常在意这个习俗的。
“她是我的‘大表姐’,背她咋地了?”傻乎乎的李大傻似乎没想这些。
“不用!”母新华的脸“唰”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高耸的乳房上下起伏着,李大傻好歹也是个十八九岁的大小伙子了。
“走,同志们,加把劲儿!”母新华一甩短发,一挺胸脯,迈开大步继续前行。她这一动员,小伙子们也来了精神儿,一个年轻貌美的富家大小姐,都如此坚强,哪个大小伙子还好意思装怂?进了一个小山村,太阳已经斜下山了。李大傻示意大家先躲起来,他独自一人先进了院子。
“哇、哇、哇!”屋里没人搭言,摸摸锅灶,好像有些日子没人做饭了。李大傻蹦起来了,跑到另一户山民的家,使劲儿拍打着寨子院门。
“谁呀?”黝黑的女主人像个汉子,她认识大傻儿。
“啊!‘大傻’兄弟呀,你回来了?找你哥是吧?”
“哇哇哇……”
“你咋地了?咋不会说话了呢?你哥他们都走了……”
小山村隔山隔水的,就稀稀拉拉住了那么几户人家。栓子家住的比较偏僻,当初,山外的老郎中被他们“紧闭”两个多月,楞是没让他走出院门半步。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时间久了,猎户们嗅出了栓子家的“生人味”,慢慢的山民们知道了栓子家养着一个全身瘫痪的“大表兄”。
“嗨,没啥光彩事儿,这不,我的大表兄,让日本人的炮弹给炸瘫了,家也烧光了,你说咋弄?哥俩儿讹上我了……”
问起来,栓子搪塞的还挺到位。栓子两口子人缘好,天长日久,实诚山民们也就自然地接纳了他们的存在。失踪了半年多的李大傻突然回来了,带着一帮子拿枪的人进了山,还成了个哑巴,让人们感到十分的惶恐。因为这里是国共两党的交界区域,地处深山交通不便,如果不是大清剿,日本人都很难涉足这里。
“我们真的知不道他们去哪了,也许死了……”
母新华把小手枪插进皮套里,捋了捋齐耳短发,温和地对大家说:
“乡亲们,大家不要害怕!我们是从盈州来的八路军,也是李大傻兄弟的亲人,他生了病,不会说话了。我是他的‘大表姐’,是来接‘大表兄’回家治病的,请你们告诉我,‘大表兄’长得啥样?是不是我们要找的那个人?……”
“呜、呜、呜!”李大傻赶忙点头响应起来。
“这女的长得真好看,跟画上的仙女似的!她们不像坏人。”
母新华说话的声音跟唱歌一样好听,山民们逐步放下心来。
“大嫂,‘大表兄’长得啥样呀?你喽儿给我说说中不?”
“没人看过他正脸!”
“大嫂,再仔细想想,有没有人见过他……”母新华急促追问。
“黑嫂你不是说看过真人儿吗?”
“我也没细看,这两口子哪让见啊?我那天是趁栓子不在家扒着门缝看的。荷!大高个子、大脸盘子、大眼珠子,揍(就)是不会动跟儿(动弹)……”
“是万能!……”没错,是万能!母新华的心都快蹦出来了,眼泪也随之流了出来……
“他们去哪了?!”
“这我哪知道哇?他们两口子捂的忒严实了……”
“知不道!他们是怕我们这地方不安定吧?”
母新华心里“咯噔”了一下。
“大哥大嫂、大爷大妈们,大家好好想想,最近这里没发生啥事吧?他们是不是搬家了?估计他们搬到哪了?” 邓展发现母新华情绪不对,连忙启发大家。
“那们(么)一个大活人,还是个瘫子,往哪搬?揍真的搬走了,也不嗨(会)太远。?要不揍是人早死了?”
“不嗨!我还看过栓子两口子回来拿东西呢?”一个年龄挺大的老婆婆接茬说。
“这附近,有没有可以藏人的山洞?”母新华急切地问。
“你说山洞啊?那海了去了!谁知道藏哪里头了?我觉闷着(觉得)应该走不远,要不,你喽儿说,他们两口子搭着个瘫子能到哪且(去)呀”
“对呀!人多力量大,大伙都帮忙跟着去找找……”
“走喽,走……”
“谢谢,谢谢乡亲们了!”母新华情绪已经稳定下来了。
“我们咋办?”邓展问道。
“小分队随乡亲们分散去找,鸣枪为号!”
“是!”
诗曰:
我心如醉更如痴,儿女愁情寄相思;
若是前生注有缘,爱意绵绵卿可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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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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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归来的战俘第十一集》音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