扁担挑起的生活
作者/任毅
朗诵/大树·路芳
“最近有一段农民跨省卖菜的视频，传遍了全网，感动了无数人:
他们每天早晨8:40坐着绿皮火车，从湖南麻阳县到贵州铜仁跨省来卖菜。靠着一根扁担和几筐菜养活一家老小。
清晨七点，卖菜的老人已经陆陆续续来到车站等候。有人说这是人间烟火，有人说这是人间疾苦。三尺扁担，挑了几十年，一头挑的是生存，一头挑的是希望。担子里装满的是菜，是生计、也是一家老小全部的日子。摇摇晃晃的每一步，是沉重的颠簸，也是倔强的坚持。
当他们成群结队挑着担子，攀爬在或高或低的台阶，像极了五线谱上跳跃的音符，奏响着命运的交响曲。那是一曲中国农民的悲歌，没有高音，却奔腾不息。在无人问津的车站，那些拥挤的扁担，洒满了最早的阳光。当汗水和着泪水，希冀和着吵嚷，忙完一天，在火车车轨的咣当声中，计算着一天百十块钱或涨或跌的收入，最后和夕阳一道隐入尘烟。而明天，又是周而复始的一天。
有人问 : 那是谁的父母？有人回答: 那何尝不是我们天下人的父母！
这世界，从土里长出来的东西都很艰难，就像“种”很艰难，“卖”也很艰难，可是祖祖辈辈都在这片土地上劳作，除了日子，他们又能走向何方？当我们这些城里人长成栋梁，我们已经看不到匍匐在最低处的那些无数卑微的基石，坚固无声，却是我自己最可依靠的支撑。就宛如我们习惯了仰望灿烂的星空，却早已忽视大地上沉重的脚步。
有人说，中国的今天就是这些无数勤劳、善良、勇敢的中国人民，用双肩扛起来的。谢谢国家！请一直为他们保留这趟列车。
有人说，看到他们，忽然就理解了我的奶奶，为什么有钱却总是舍不得花？而今天看到这段视频，我只想祝愿、愿这些大叔大婶永远能卖菜。愿这趟美丽的火车，永远驶向前方！”
看过这段视频，令我想起多年前，有一位乡村教师，给时任“国务院总理”写信，直言农村教育的落后与生活艰难的现状。信的首句这样写道: “农民真苦，农村真穷，农业真难。”这简短的十二个字，概括出中国农民的生存状态: 他们活也亦苦，乐也亦苦，悲也亦苦，去也亦苦，总之就是一个字——苦！苦，如影随形，时刻相伴农民左右。农民处处受制于苦，无法摆脱，无人相助，只能苦上加苦！其实，他们并没有过高的要求，只求填饱肚子，解决基本温饱。这就是中国农民的善良与可敬之处！。
几十年过去了，如今再次直观地看到了农民的真实生活状况，这是令我没有想到的。
一根扁担，挑了几十年，辛苦了自己，养活了全家。
作者看到了中国农民生活的艰辛，道出了广大农民生存的苦难。为了养家糊口，他们奔走在两省之间。鸡鸣即起，精心准备要出售的蔬菜，然后挑着担子来到火车站，赶赴最早的那趟绿皮列车。这些人肩上挑的是竹制的扁担，两个竹筐里装着满满的希望。他们迎着日出而去，伴着漫天的晚霞而归。
人群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我注意到视频中的那位已过中年的女士，吃力地挑着扁担，表情十分痛苦，脸上不住地流淌下大颗的汗珠。看得出来，两只担子的重量已经严重透支了她的身体。为了生活，她只能像男人一样顽强地支撑着，她就是这个家庭的脊梁。
即使这样努力拼搏，每个人每天的最高收入也不过百八十元，甚至更少！看似不多，这可是这些农民全家人的生活费。尽管有这笔收入，但是生活依然捉襟见肘。别无他法，只能省吃俭用，维持最低的生活标准。
有谁知道，在这个社会，有多少与这些扛着扁担，跨省去卖菜，同样生活困顿的人群？我看过这样的介绍: 有些低收入人群，为了节省支出，每顿饭只能以咸菜佐餐，或用酱油拌着米饭吃下去。
他们咽下去的不仅仅是食物，而是无助，是人间的苦涩和渺茫。他们看不到生活道路上的曙光。不是他们无能，而是世道的不公，在他们面前有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
视频里的这些农民，为了生活，每天要坐着火车跨省去卖菜，听起来有些令人惑然，而这却是现实。这就是生活，生活就像万花筒，充满了酸甜苦辣！
在拥挤的车站，在难行的车厢，难免会发生磕磕碰碰，但是，几句话语，就足以解除误会，取得谅解。他们明白，大家都是为了生活，彼此都不容易。
看到负重的肩膀，看到汗流浃背的身躯，看到了座位上的老汉，他是最特殊的一位，已经八十三岁，满头短短的白发，面色红润，身体硬朗，口腔里的牙齿已经所剩无几，白色的胡须，潦草地长在嘴唇的四周，岁月在他额头刻下清晰可见的皱纹。
如此年纪，仍然在为生活而奔波，每次出去卖菜，如果行情不好，收入不过区区五六十元钱，这令人心酸不已。而他却一脸憨笑，笑的那么开心，笑的那么自然，笑的十分爽朗……
似乎面前的这些艰难，对他而言并不算什么。出生在贫穷的农村，近一个世纪的时间，他经历过人生的不同阶段，一路走了过来，什么样的苦日子都体验过。也许在他眼里，现在的生活水平，比过去已经有了很大提高。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人，不会在意眼下的小流小河。看得出来，他的心很宽，没有过多的压力，这一幕看上去是那么质朴，那么达观，又是那么苦涩与不忍！
晚霞满天，是他们带着收获归来的时刻。一身轻松，竹筐里空空如也，意味着今天的行情不错。不同于出海的渔民，他们在意的是鱼虾满仓；这些农民追求的是满载而去，空手而归，不剩一菜一叶，全部售罄。这是劳作的回报与成功。
他们的收获在怀里，他们的喜悦在心底，他们的幸福洋溢在笑容灿烂的面庞！
我为他们艰难的生活深受触动，为他们些微的收入感到哀叹！
如果我诚心诚恐地悲悯这些人，心灵是否会免受责罚与炙烤？
什么是国富民强？农民富裕，国家就会强盛，农民生活幸福，国家才会尽显辉煌！
祝愿他们，用扁担挑出生活的日益美好！
2023年9月16日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