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山水情悠悠
文/陈光荣(福建)
金秋九月,紫薇花怒放。我重新踏上了寻找38年前之旅。这个地方就是安徽省安庆市。
1978年11月中旬,当时天气挺冷,我们从福建永泰出发,经过长达5天5夜的漫长之旅,在一个傍晚时分从长江轮下来,坐上部队已在江边等候的军卡到达了目的地一一空军某部。从此开始了长达13年的军旅生涯。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1990年我转业回乡,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今日是我自转业后第一次踏上了第二故乡的土地。当初到安庆,需要三天两夜,汽车换火车,火车换轮船,一路颠颠簸簸,十分辛苦。今日乘高铁而来,走出火车站,已是下午四点钟,这几天福建正遭台风大雨袭击,可安庆天气晴好,阳光正炎。坐上出租车直奔顺安路绿地铂骊酒店。早期的安庆的确不算大,我周未一个人骑着自行车上市里来,先到报社送稿,那时有《安庆新闻报》和《安庆报》两家。一家是市委机关报,一家是安庆行署机关报。跑完两家,送完稿子,一身轻松去上街转转,从龙山路转迎江路到菱湖公司,再折向百子桥、高桥再奔十里铺,返回部队正好晚餐时间。那时的高桥除了安庆石化总厂,道给两旁几乎是农舍和农田。一次,我爱人来队探亲,周末带她一同去市里,正好赶上汽车连的车子从市里回部队,到了十里铺下坡时突遭大雨倾盆,车子在原地打了转转,把我甩到了稻田里。满身淤泥的我爬起来一看,我惊呆了。就在我摔的田地不到半尺有块大岩田,要是甩到那个地方小命休矣。不禁心里一阵拔凉。今日重寻此田早已是高楼大厦,根本就找不到旧的路和旧的稻田了。
重访部队后,我们想按曾经的老路返回酒店。可这30多年前的小路,从北门进部队然后从东门出来,这里早已变了模样,小路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宽阔的双向6车道,中间和两边都是绿化带。所有一切在眼前都变得陌生起来。就连过去的老地名也无处可寻,问起当地在路旁的一位年青姑娘:“此地可是横水塘?”她斜看了我们一眼,好象在说这老头子有病。当我再次重复时,她漫不经心地说:“早已不是那么一回事。现在叫洪水塘。”她很不耐烦地斜眄了我一眼,就走开了。我在路口向东远眺,原来道路早已消失,两边都已是高楼林立,车水马龙,高架桥横跨全境,在车里向外张望,从眼前闪过的一个又一个新建小区都很亮靓丽抢眼,特别是菱湖公园的右边主干道,楼群鳞次栉比,两旁绿树鲜花相掩,笔直的大道直通江边,放眼之处,就是在荒芜中崛起了一座新城,远处可见的振风塔依然耸立在迎江寺。记得当年在东方红轮船上,接兵连长跟我了“过了安庆不说塔”的当地口头禅。那时,江上轮船穿梭,汽笛长鸣,站在甲板上远望振风塔就有了特别亲切的感觉。现如今客轮早已被高铁和飞机所替代,不再听到轮船的鸣笛和上下船客急勿勿的脚步。江上现如今只剩下货轮还在忙乎着。
张继在《枫桥夜泊》里写的是苏州的寒山寺,但“姑苏城外寒山寺,夜半钟声到客船”的生动诗句,却勾起我对安庆的久久念想。改成“皖江城外迎江寺,夜半铃声到客船”岂不异曲同工之妙?那塔上的风铃在夜间的秋风吹动下,那叮叮当当的悠扬之声渐落江上的客船,仿佛在提醒船上之客一一安庆到了。
有人说“失去了一角,却饱览了世间的美景;得到了圆满,却错失了怡然的心境。”安庆这座城市在我人生成长中有着特殊的重要性,因为我在这儿成长为一名部队的军官,成长为一名舞弄文字的青年,成长为一个能够为筑就国防钢铁长城而奉献的军人。在这日日夜夜的耕耘中,虽然有很多艰辛,很多苦累,但看到自已的文字变成了铅字出现在报刊时,都有满满的收获和成就感。记得,那时我刚学习写新闻,成稿后寄给“安庆新闻报”虽然刊登了,但一二百字的简讯里却找不出多少是自已写的。到报社拜访,编辑们总是热情倍加,悉心指导。有个叫苏海涛编辑后来调到山东烟台日报去了。他每次见我到来,总是不厌其烦地跟我指导和改稿,让我得益匪浅。如此之事,所忆甚多。还有曹编辑、尹安庆记者,以及安庆人民广播电台的孙茂莲编辑等等,都是我写作路上的启蒙老师,良师益友,就象一盏盏灯照亮着我在黑夜里前行。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我们从绿地铂骊酒店东门出来折南前行,直奔市区来。车沿龙山路前进,到了尽头我们要去寻找往日的记忆。倒扒狮街就在左边,三四个阶台踏上,门牌楼近映眼前,向西望去,窄小的古街人来人往,张灯结彩,好不热闹。到了四牌楼往南折,不到百余米是新建的广场。古街古巷古装古韵,仿佛就在昨天。这是在明万历年间,奉旨建起一座四柱三门汉白玉牌坊,因两侧石柱上各有两只倒扒狮石雕,故称为“倒扒狮街”。站在门牌下,回望石柱下两对倒扒狮子石雕,卷发长毛,眼睛瞪圆,尾巴高高翘起。一对母狮怀抱小狮,一对雄狮脚踏绣球,实在生动。更为有趣的是,按当地民俗,狮子倒扒既表示财气不外流,又有财源滚滚之意。让人在欣赏中又有点滑稽,幽默中又带几分笨拙。可躬又可敬,可爱又可乐。当我们走在广场东头左边踏上十几个台阶,这里有一“天上人间”的黄梅戏剧场,严凤英的著名唱段不时传来耳际,激起我们走进戏院过了把“包场”戏瘾。
“近乡情更怯,不敢问来人。”宋之问的诗句此时正浮现我的脑际。走近乡来心里情更怯,但就是不敢问讯来人,意思是离故乡越来越近 情绪越来越激动,越来越紧张。是的,38年弹指一挥间,我们也从一个懵懂的青年变成了耳顺老者。我们相聚在振风塔下,原有部队领导和战友们共同举杯中,觥筹交错,怀过去,述往昔,畅未来,祝康健,酒酣情浓,把所有关于安庆的山水都浓缩在一杯酒里,倾不尽军旅深情,说不完第二故乡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作者简介:陈光荣,中国散文学会会员、《世界文学》签约作家,福建省作协会员、福州市作协理事。曾在《人民日报》、《福建日报》等各类报刊杂志发表小小说、言论、散文等3000余篇,出版过个人言论集、散文集和小小说集。并在全国征文中多次获奖,去年三崖杯文学大赛荣获一等奖,在福州市“3820”征文中获得并被选中的“70篇”之一集结由《人民日报》出版社出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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