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 我的故事不发芽
文/许兆河
十月,北方的秋意渐浓,绿草枯了,枫叶红了,梧叶落了。而江南,依旧沿袭着夏日的余威。看着南方城镇里的人们衣着装束就可以知道,除了早晚,温度并没有大的变化。每年秋季,大概都是诗人的高产期,从古及今,不管别人会否讥诮他附庸风雅,柳长生也会随口咏些风月之诗,很多是率性之作,兴起而咏,人誉之为柳七步。他也不恼,一个人愿以什么方式来调剂自己,别人应该是无权干涉的。况且,但丁说过,走自己的路,让别人去说。舌头长在别人口中,你爱怎么说这怎么说吧。当然,作为一个现代人,如果像古人一样生活,多少有点不合时宜的。你看,闲来无事,时近中秋,柳长生又平仄起来,整了一首中秋。《咏中秋》
时光似水岁如流,泛迹天涯几度秋。
堪煮一壶篱下酒,尽教离客寄闲愁。
吟秋之作蔚为大观。秋风秋雨秋声,剪一笺明月,诉几分缠绵,你咏西风古道,他写晓风残月,秋最牵动人的襟怀,袅袅兮秋风,洞庭波兮木叶下。残更秋雨,唤起的几乎都是离愁别绪。当能像刘禹锡那样写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的诗人也有,但毕竟不是主流。柳长生读着古人的诗句,觉得人生最美的享受莫过于从文字里寻找出的快乐。
作为柳氏家族的正宗传人,回想先祖们,还真江山代有文化名人。从柳下惠到柳宗元,从柳公权到柳三变,再到秦淮八艳的柳如是,能书能诗,品德兼备的大有人在。想想自己,真是愧对柳氏家风。
还是几十年前读高中时,他在某刊物上发表了第一个豆腐块,同学给他留言说他一定会成为一颗冉冉升起的文学新星,可是在文学造诣方面,依旧一事无成。他也爱好文学,古典的现代的,中国的外国的,言情的武打的,历史的现实的,早年,他对那些历史演义非常痴迷,读初中时他不但能说出《说唐》中的第一条好汉到第十八条好汉的名姓,就连水浒中一百零八条好汉的姓名诨名也如数家珍。至于《三国演义》中的魏蜀吴三国的文武英雄的形象,都深深的印刻在心里。至于武侠小说,他倒是对金庸大侠的文字情有独钟。甚至在一段时间,柳长生心里也蠢蠢欲动,想写一部属于自己的武侠小说,虽然写了好几万字,最终还是不幸搁浅了。而对于诗歌的尝试,也很久了,然而左冲右突,都无法突出重围。无论是现代诗还是古典诗,他都在尝试,但似乎距离成功的目标还很远很远。
但不管结果如何,柳长生始终笃定一个信念,老天终会酬报一个苦心追求的人,只是一个人的精力终究有限,无法人人都成为文学方面的多面手,通才可遇不可求。他一直在怀疑是不是在创作方向上选择有误,诗歌,小说,散文,文艺评论,想要遍地开花,结果一无所成。
柳长生写的文字不少,有时情之所致,竟然能一天创作十数首绝句,使得诗坛的一些评论家很不痛快。苦口婆心地劝说要是把写十首诗的功夫用来打磨一首,也许早成名家了,还有诗友竟然用“当代乾隆”来讽刺。可柳长生并不在乎,他承认自己创作态上可能尚有不足,作品有点肤浅,但不接受别人的恶意中伤,说他玩文字,说他轻浮。文艺工作者也有天才和普通人之别,不能指望人人都成为文豪和艺术大家,供人们仰视和膜拜。而任何人,似乎并没有随意指责别人的权利。辱骂和毁灭并不是文艺批评的目的和手段,更可恶的是一些眼高手低的人,总摆出一副居高临下的姿势对文坛现象大加挞伐。对文学状况客观公正的批评本无可厚非,但不分青红皂白乱棒齐挥,那种人的心里一定太过阴暗。柳长生不齿这类人,你有能耐,自己也整几个文字呀,犯得着如此目空一切吗?
所有的文字,在他眼中都是风景,作为一个与文字有缘的人,要么你就是风景的创造者,要么你就是风景的鉴赏者。这两者角色不能轻易置换,作为一个赏鉴者,要设身处地站在创作者角度去思考,而不是只凭自己的感觉随意臧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