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骨新颜的环州故城
文图/李建州(甘肃)

在西北的大地上,有一座被历史遗忘的故城,它沉睡在黄土之下,历经着千年的岁月沉淀。这便是环州故城。
——题记

庆阳市七县一区,我唯独去过环县次数最少。
时至今日,仅仅去过两次:第一次是祈福,在一座位于县城的西山上。由于心不够虔诚,忘了楼名,也没讨得什么福慧恩赐,况且时日也远,早已忘却昔日的情形,只是略略记得,去往环县的路途比较颠簸,一路坑坑洼洼;第二次是去散心,这次也没有进城,沿着西环路从南走到北,然后直奔目的地——环州故城。

不得不佩服现代的传播媒介,很早就在抖音、快手上欣赏过环州故城的容貌,无论白天的青山古松,还是夜晚的灯火霓虹,都令人身心向往,只因没有亲自去游玩过而留有些许遗憾。临近开学初,突然想去转转。恰逢因一些琐事,心情糟糕透顶,便相约两位同事一起驱车前行。
车从合水南上的高速,一路向北,约莫两个多小时的行程,中午十二点多,我们赶到了环州故城。时值正午,天气炎热。从空荡荡的停车场里可以判定,在此游玩的人,也是寥寥无几。果不其然,我们沿着石块铺就的道路盘山而上,几乎没有遇到游客。

环州故城傍山而建,由于初来乍到,对其原有旧貌知之甚少。想问询一些老者探其根源,也未曾遇到。漫步在环州故城的街头巷尾,新建的仿古建筑散逸着浓浓的水泥味道,但透过这些水泥瓷瓦,我也仿佛穿越回那个风尘仆仆的时代。每一寸土地,每一块石头,都诉说着千年的风雨沧桑。曾经的边防重镇、军事要冲,如今已成为另一种新颜、另一种姿态呈现在游客面前。我知道,只有风沙中的故事、只有岁月中的沧桑还在低声窃语,还在守着曾经不散的魂魄。
在环州故城的钟楼、鼓楼、文庙等建筑中,我们也有幸登临而望,可终究与幻想昔日登高望远有心理上的落差。不过,从仿古的建筑风格来看,我不得不敬佩先辈们用双手和智慧,砌成了一座座坚固的石碑,刻画出一幅幅精美的壁画。

在诸多仿古建筑中,最为欣慰的是,终究找了一些“古”的东西出来。这便是环县塔。起初准备登山时,便遥远塔顶,想必很快就能靠近,却未曾想转了一大圈,到最后下山之时,才气喘吁吁地靠近。环县塔建于元世祖中统五年,即宋理宗景定五年(1264年),为八角五级仿木构楼阁式砖塔,向上逐层微敛。虽是古塔,地面及塔体部分明显有过修葺,但尽管如此,与其他建筑相比,古质古朴之感油然而生。
我不清楚这座环州故城当初修建的依据,也不清楚为何选址在此,但我或许猜臆得到,正是由于这座塔的存在,才会有今天焕然一新的环州故城。
时值正午,游客稀少,临街临道的商铺大都打烊歇息。可惜,我们终究没有在熙攘的人群中穿梭,也没有在灯火辉煌的古街下漫行,更没有用银两换取箪食,临街而坐,细细品尝。在汗渍浸身和步履迟缓的正午,拾级而下,回到了曾经的起点。
不知怎地,我脑海里突然冒出了一个不和谐的画面,突然想到了苏轼的《凌虚台记》,特别是“物之废兴成毁,不可得而知也”、“夫台犹不足恃以长久,而况于人事之得丧,忽往而忽来者欤!而或者欲以夸世而自足,则过矣”等言,令我喟叹不已。倘若有人得知我有此感,定会下逐客令的。

也许,我只能在眼前的实景中,去感慨一番岁月的沧海桑田吧!时至今日,迟迟不肯动笔去写这篇游记,大概也是如此缘故吧。我想岁月不仅会改变容貌,也会改变一个人的内心,况且我还是带着忧郁的心境专程为着散心而来的。
在环州故城的游览即将结束时,我站在停车场仰望这座古城,一种敬仰油然而生,在淡淡的云翳间,在掩隐的绿丛中,我认识到历史的伟大与无情,也让我看到了人类文明的辉煌与脆弱。

在默念着岁月静好、一切安好的内心告白中,辞别环州故城,也安慰自己,不觉突增饿意。尽管未能在故城之中席地而坐,咥一碗面食,但路过县城内的那数家羊羔肉,似乎也别有情趣。
驱车前行,只留下那座古塔,那座故城,在烈日下默守着环江的水,环县的山,环县的过往与未来……

作者简介:李建州,甘肃合水县人,中国散文学会会员,甘肃省作协会员,高级教师。发表作品三百余篇,散见于《未来导报》《读友报》《甘肃工人报》及地方期刊杂志,部分作品发表于中国作家网、都市头条、书香神州、陇东黄土地文学、塞北文学、兰苑文学、九州作家、西部风微刊、蒙东作家等网络平台,2017年8月参与合水县县委、政府组织的《合水旅游概览》一书编辑,并担任副主编,2018年8月承担合水县县委、政府组织的《合水八大文化》之《秦直道文化》部分编写任务。2017年出版散文集《生命的闪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