㈠
刚下飞机,导游就把我们一行带离开罗机场,直奔埃及国家博物馆。进入馆内,穿行在众多的雕塑、象形文字符号、图腾、壁画和各类远古历史文物中,仿佛穿越了时空,感受四、五千年前东非文明脉愽的跳动。陈设在这里的遗迹绝大部与古埃及法老有关,展现了法老生前威仪天下和建立在当时经济高度繁荣基础上的极尽奢华,更多的是法老们死后能把这一切带到另一个世界的希望。 “古人不见今时月,今月曾经照古人”。几千年的时光如泥罗河的河水,日夜不息奔向末来。法老现在是不是还在他们设想的世界里极乐不得而知,但他们留下的一切包括他们的遗体从另一个方面却印证了他们的不朽,这使我想起老子在《道德经》中说的一句话:“死而不亡者寿。”
㈡
距今四、五千年的古埃及(大致相当于我国的夏王朝)留下了众多神秘、难以解释的艺术奇迹,气势恢宏的金字塔不说,今天在埃及国家博物馆看到的雕塑、绘画、玻璃棺材、镀釉陶器、黄金饰品和刀具等,图案上细致入微的写实表现手法,工艺品制造的精确技巧,刀具的制选水平,几千年后仍能保持光亮锋利的程度等,使人难以理喻数千年前的古埃及怎么能生产出这些毫不亚于现代文明技术的东西?
流连在这个古老而神秘的文明王国,使人感觉不到时光的飞逝,两个多小时很快过去了 ,在管理员的催促声中,我们离开了埃及博物馆。走在开罗的大街上 ,充斥眼帘的是破落、衰败、布满尘埃的建筑,颓废的墙垣 ,奔走的小贩,哀讨的乞者。我仿佛觉得,暮色中尼罗河的涛声,是古埃及文明发出的沉重叹息……。
㈢
我们一行乘船从卢克索(即公元前22世纪以后的埃及都城底比斯),溯尼罗河北上,前往埃及南大门、古埃及民族的发祥地阿斯旺。
尼罗河,埃及的母亲河。几乎所有古埃及的文明都离不开这条亘古至今、奔流不息的河流。她像一块碧绿的翡翠,光彩熠熠地镶嵌在非洲大漠,辉映着古埃及长达三千多年的文明。今天,尼罗河的东西两岸,留下了这个伟大民族创造的宏伟而雄奇的神庙、巨型的法老雕像、巍峨的金字塔、高耸云天的方尖碑、形态各异的象形文字石刻和象征来世今生的众神雕塑像。
尼罗河为古埃及的农业提供了得天独厚的条件,她不仅给沿岸的农作物带来了丰沛的水利灌溉便利,更为尼罗河下游三角洲的农业发展造就了广袤的良田沃土,使得这一地区成为戈壁沙漠的富饶绿洲并成为世界古文明中的翘楚。古埃及人极其崇拜这条母亲河,在其塑造的众多神衹中,与尼罗河有关的河神就有哈比神和欧西里斯神。
船在波光粼粼的水中缓缓行进,看着斜阳下两岸的芦苇、椰枣树、纸莎草、水鸟、小舟这些悠远岁月里在古埃及壁画中常出现的东西,思绪万千,内心深处似乎湧出一丝莫名的、难以言状的情绪……,不禁想起了二千五百年前孔夫子在另一条东方的河边发出的感叹:“逝者如斯夫!昼夜不舍。”
㈣
当我们站在吉萨大漠仰视金字塔时,我感觉到仰视的是一个时代,一个创造了人类建筑史上最伟大奇迹的时代!
死亡是生命体无法回避的主题,古埃及人以其卓绝的智慧和高超的技艺,将这一主题在建筑、艺术、医学、宗教等领域诠释到极致,以致在三千多年后科学发达,文明昌盛的今天,有关金字塔及其相关的众多成就,仍然成为人类难解之谜。
金字塔是古埃及法老生前的一个愿望,一个长生不老、与世长存的愿望。这个愿望其实也是自古以来凡世间众多帝王及黎民百姓的一个愿望。这个愿望能不能实现不言而喻:光阴荏苒,千百年过去了,裹着亚麻布的乌尼斯、吐特摩斯三世,图坦卡蒙,拉美西斯二世等法老的木乃伊,如今静静地躺在博物馆任后人瞻仰,但法老们却再也没能回到尘世间来——倒是金字塔和斯芬克斯雕塑,巍然如山般地屹立在埃及高空,俯瞰着一代又一代络绎不绝膜拜的纭纭众生,仿佛想对他们说些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