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露从今夜白
文|顾梦红
时近白露秋风凉,自然想起了诗圣杜甫的千古佳句:“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古时,人逢秋日悲寂寥,思念亲人与故乡的情愫悠然而生。千古传诵的佳句不胜枚举,最古老的应该是《诗经》中的名篇:“蒹霞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唐诗中张九龄的“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已经成为海外游子思乡时心中默诵的经典。王建的“今夜月明入尽望,不知秋思落谁家。”更将普通百姓真挚深切的情感跃然纸上。
如今白露秋风里,还有人思乡吗?当然有。费翔那首《故乡的云》曾令海外赤子唏嘘不已;《我家住在黄土高坡》、《九月九的酒》、《走四方》更让多少漂泊在外的打工者热泪横流。那么,我们身边的人谁怀有故土情结呢?如今,近百万的“房山人”中约有三分之一并非土著,比如驻军官兵,燕化职工,还有招聘的外地教师、医生以及数万外来务工人员。月朗星稀夜,把酒临风时,思念故乡与亲人的真情会如江河奔涌。
老辈子常说不能忘本,本就是本源。著名作家凸凹先生的作品中多是自己家乡的普通人物,乃至一棵老柳树,一群芦花鸡;甚至一蓬衰草,一块丑石都注入了他无限眷恋的真挚情感。即使不是写家乡的人和事,即使是在良乡的高楼大厦里敲打出来的文章,也一律注明写于石板宅。凸凹老家在佛子庄乡石板房村,他坚信,有乡里才会有乡亲、乡情。仅凭这,称他为优秀的“房山之子”,当之无愧。
然而,为什么许多生于斯长于斯的土著房山人的乡土情结渐行渐远了?毋庸说那些在楼房出生、楼房上学的90后、00后,他们即便偶尔随父母回老家看看,对故乡的情感除了新奇之外并无太多的缘脉;即使步入而立之年乃至不惑之年的中青年,对故乡的依恋与追忆也已经十分淡漠;甚至一些在良乡楼房里住了近20年的五六十岁的人也乐不思蜀,回忆不起当年村西的老槐树是三棵还是五棵,记不起儿时的发小的年龄相貌。这也难怪,新农村建设日新月异,还有哪个今日的村庄唱着往日的歌谣?如今你即使回到少小离家的村庄,还能嗅出缕缕炊烟中当年的饭菜飘香吗?月色朦胧的柳树下,还看得见那几杆旱烟袋忽明忽灭的火光吗?
在城市化、工业化加速行进的今天,难道乡情真的渐行渐远,以至要淡出我们的视野与心海?乡情是什么?尧乡舜里的泥土墙太沧桑,洪洞县的大槐树太久远,琉璃河的堇鼎太厚重。我以为,对普通草根百姓而言,乡情就物化为那晚风中妈妈的呼唤,晨岚里爸爸的背影;除夕夜鞭炮的氤氲,端午节粽米的馨香;乃至一阵熟悉的犬吠,一声梦中的鸡鸣。对于尚未远离故土的我们,乡情更应该是一杯韵味悠长的老酒,刻骨铭心,挥之不去;一盏芬芳飘逸的清茶,荡胸盈袖,唇齿留香。因此,即使久居在楼房斗室,即使在紧张忙碌的职场,也应该在举头望明月的时候,低头思故乡。在北燕南归,秋风渐凉的时候,回味邻家二婶那嗔怪的眼神,追忆本族三叔那粗犷的乡音,那不仅是一种惬意的享受,更是心灵的洗涤与升华。或许,当你心中默诵着:“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这千古佳句之时,耳畔会回荡起雄浑的歌声:“让血脉再相连,留住我们的根。”
作者简介
顾梦红,1948年出生。房山区第四、五、六届政协常委。退休前曾担任《房山教育研究》主编。系中国散文学会会员,房山区文联理事,民俗学者。现任《北京人》杂志副主编。公开出版的专著有散文集《秋色三分》、《秋天的情怀》》诗集《大石河畔踏歌声》;历史人物传记《赵匡胤》、《宦官与宫女》;还著有《北京的敦煌——云居寺》《中国工运历史人物传略——刘少奇》《房山村落文化》,《大石河文化通览》;《中国宗教文化》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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