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念炊烟

文/郭震

      记得小时候，那是五十多年前了，每当日出或者日落的时候，农村各家各户的屋顶上，就会升起缕缕炊烟，似轻纱，似薄雾，它静静地、慢慢地、轻飘飘地飞向蓝蓝的天空。宛如婀娜多姿的仙女舞动着的长袖。我不知道它的目的地是哪里，它以白云为阶梯，一直奔向遥远的天际，直到移出了你的视野。 土房、炊烟、白云、蓝天构成了一幅完美的无与伦比的画面！

       儿时的记忆是深刻的，直到现在想起来还是那样清晰!每当东方破晓，伴随着雄鸡的报晓声，袅袅的炊烟便升起在街坊邻居的屋顶，而就在炊烟升起的时候，整个村庄也沸腾起来！大人呼唤孩子起床的声音，做饭时锅碗瓢勺的撞击声，牛羊的哞哞声，还有开门时门轴的吱吱声，嘈嘈杂杂，此起彼伏，构成一幅真实农村生活的美景。

        这时，农村支部的大喇叭也不甘示弱，它那高频的声音震耳欲聋，顿时压过了所有的一切声音。先是播放一些什么像“东方红”、“大海航行靠舵手”、“五星红旗迎风飘扬”等等的革命歌曲，然后，就是村里的生产队长布置一天的生产任务，这时，队长的声音是高亢的、嘹亮的，非常严肃、非常认真，他的每一句都代表着权威、都不容质疑。仿佛这个村庄没有了他，人们就好像不会吃饭、不会睡觉、不会劳动和学习了似地！炊烟也好像在听着队长的吩咐，不敢喘气、不敢说话，更加的安静和轻盈，怕打断了队长的思维。这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和谐和安定。这种景象一直持续到八十年代初期，我离开村子去外地上学为止。现在想起来也是种经历和回忆!慢慢想起来，令我回味无穷。

        五十多年过去了，生活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无论城镇和乡村，很难再见到炊烟了。没有了炊烟总觉得生活里好像缺少了点什么，是乡愁也好、是怀念也罢，说不清，道不明，只有那种失落感萦绕在心头。我突然有了某种幻觉，现在水不清了，云不白了，天不蓝了，就是因为没有了炊烟的陪衬。

        我越想越模糊，也更加怀念炊烟了！

                       一丁阁主

             2020年除夕夜于景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