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学博垂青史 德高昭万世
文/史钧生
提起司马光和王安石,鼎鼎大名,如雷贯耳,双双堪称史学巅峰,文学泰斗,政治巨星,谓为一代天骄。司马光与“史记”著立者司马迁同为中国史学界“双子星座”,誉为史坛两“司马”。他以十九年长时,书写三百多万字,追叙一千三百余年,完成历史巨著中国第一部编年体史书《资治通鉴》。竭力尽智,呕心沥血,如他在《进资治通鉴表》中所说:“日力不足,继之以夜,……臣之精力,尽于此书。”被历代尊为鉴往事之明镜,资治道之宏论,继往开来,承前启后,实为中国史学丰碑,功德感天地、泣鬼神。司马光政治上亦极有作为,官拜一品大员,政治建树独道,从不跟风随潮,唯上是从。官风清廉,妻张氏去逝,无银安葬,只好典地葬妻,传为历史佳话,尊为廉吏楷模。
同时期的王安石与司马光共列朝班,为国之重臣,朝庭梁柱,历史公认的政治家、文学家、哲学家。他的哲学思想以“五行说”解释自然社会,把中国古代哲学思想提高到一个新高度。他的散文、诗词简约、犀利、文词优美,富有哲理,一言明千理,一语动万人,是著名的唐宋八大家之一。“爆竹声中一岁除,……总把新桃换旧符。”“不畏浮云遮望眼,只缘身在最高层。”“春风又绿江南岸,明月何时照我还。”“遥知不是雪,唯有暗香来。”《答司马谏议书》等锦章名句千古传诵,国人可脱口而吟。政治上他革故鼎新,力倡改革以除积弊。不畏艰难横道,不惧危厄加身,以过人的气魄胆略、非凡的远见卓识,提倡推广青苗法、市易法、三舍法等新法,推动社会经济的发展,为以后历代的改革奠定了基础,积累了经验,贡献卓异,光耀典籍。

司马光、王安石两位史学泰斗、文学巨匠,因政治见解各异,彼此唇枪舌箭,争斗得不可开交,水火不容,甚之不愿相见、同列朝班。但他们彼此从不恶意攻击,诬陷抹黑对方,更不乘人之危落井下石,反道能公正评价,充分肯定对方,显得十分难得。司马光常说的一句话是“介甫(王安石的字)没有别的毛病,就是太犟了!”司马光大权在握时,皇帝听信谗言,要治王安石的罪,征求司马光的意见,他恳切地告诉皇帝,王安石嫉恶如仇,胸怀坦荡,忠心耿耿,有古君子之风,请圣上不要听信谗言,皇帝听完司马光对王安石的评价说:“卿等皆君子也!”对司马光的高风亮节给予至高无尚的肯定。
王安石去世后,司马光抱病给当权者写信,言王安石过人之处甚多,现在他死了,那些如墙头草的小人肯定会百般诋毁他,所以朝庭要厚待。这样王安石死后,被追赠为太傅(正一品荣衔)。

王安石高居相位,权倾天下时,皇帝问他对司马光的看法,王安石大加赞赏,称司马光为“国之栋梁。”对他人品,才能、文史学造诣评价极高。王安石与司马光虽政见不同,争论不休,互不相让,但二人道德操守十分高尚,牢牢坚守道德底线,不失气节,互相仰慕赞赏,公正全面评价对方,不妄言虚说,诋毁贬损,有古君子之风,鸿儒胸怀。大德高山仰止,美行大海叹服,引无数文人学仕竞折腰,令多少心胸狭隘者汗颜失色,望尘莫及。使少数品不正、行不端、中伤诬陷、乘人之危、落井下石的宵小之人无地自容。
胡适、鲁迅是中国近代文学史上的两面大旗,是一个时代文学洪流的领潮者,中国文坛上的伟大人物,新文化运动的主将。胡适与鲁迅相识原于陈独秀主办的《新青年》杂志,鲁迅从中读到小已十岁,受过良好中西教育的胡适的文章,引起他的高度关注和欣赏,对其文学革命的气魄和胆识十分敬佩。随后胡适、鲁迅、周作人都成了《新青年》撰稿人,友谊日深。鲁迅对胡适十分尊重,每次去信,必称“适之先生”,文学、政治、学术甚至生活琐事无所不谈,彼此引为可倾肺腑的知己。尤其在学术研究上更是相扶相携,相互借鉴,交流探讨。

胡适作《西游记》序,对原作者不能确定,为帮其考证作者,鲁迅多方搜集查证资料,对各种版本说法一一进行详细说明和注释后抄寄胡适,日后随即发现,立即抄录寄之。对胡适的《红楼梦》考证,鲁迅一再指出胡适的考证“最有力”“过去人们多不知道曹雪芹是何等样人,现今胡适先生的考证,我们可以知道大概了。”鲁迅曾谦虚地说:“有《红楼梦》《水浒》(此书的序由胡适所作)等新序在前,自己就不敢再写序言了。”
胡适对鲁迅也极为尊重并十分信任。胡适治学严谨,所收书籍大都为孤本秘籍,轻不示人,更不借他人。1922年6月,他得到一部光绪年间上海同文书局石印的《京尘杂录》,其中有《品花宝鉴》,鲁迅讲小说史正需这方面材料,致信胡适说:“同文书局印之有关于《品花宝鉴》考证之宝书,便中希见借一观。”不借书于人的胡适概然允诺,把这“宝书”及其他有关许多书都借给了鲁迅。

胡适和鲁迅的友谊表现在日常的琐事当中。胡适在考证《水浒传》时,尚未见到百二十回《忠义水浒全书》,鲁迅在朋友处找到了这部书,并为其以四十五元的低价代购送于胡适。鲁迅与弟弟周作人关系闹僵,胡适写信给周作人,劝说兄弟和好。鲁迅说:“其时最惹我注意的是陈独秀和胡适之”。“我佩服陈胡”。胡适也认为,“五四”时期成绩最大的一位托名鲁迅的,他的短篇小说,从四年前《狂人日记》到最近的《阿Q正传》,虽然不多,差不多没有不好的。后来因政治观点不同,屡有辨争,多见之报刊。鲁迅批评胡适有二十次,言词尖刻的仅四次,胡适从未反驳鲁迅。1929年,胡适在《新月》杂志上发表了《新文化运动与国民党》指出从新文化运动的角度讲,“国民党是反动的”用实际行动接受了鲁迅批评。
他们彼此美而知其恶,恶而知其美。学术之争,主义之辨,完全是为之真理和彼此追求,而竭力说服对方,言词激烈难免(特别是鲁迅)。但他们互相敬慕,充分肯定,磊落光明,坦诚无私,毫无名之相争,更无利之相夺,不为小我,概而言之,是为国家之前途,民族之命运,文化之希望,争之辨之。他们彼此之争,高端大气,未结个人恩怨,从不以笔墨报复,互相诬陷,毁誉污名。周先生过世太早,也很突然,胡适先生欣然担任鲁迅先生纪念委员会委员,为出版《鲁迅全集》而奔忙。当鲁迅遭无端攻击时,胡适站出来为鲁迅辨诬和主持公道。1936年11月,胡适学生苏雪林致信蔡元培、胡适,对鲁迅大肆攻击。胡适在12月14日的复信中,告诫“苏雪林”不必攻击其私人行为。并在信中对鲁迅文学功绩大加赞扬。鲁迅逝世后,许广平遇到困难,多由胡适帮助解决。

胡适、鲁迅一生的复杂交往,滴水映出了太阳的光辉。文学大家博学多才,著述等身,不仅来自他们的天才勤奋、家庭教育、学校培养,更重要的是他们有博大的胸怀,能容难容之事,故而必囊括常人难以涉猎的学识,成就非凡的格局,出乎其类,拔乎其萃,著起人品学术双高峰,这是君子之风,鸿儒之道,更是中华优秀传统文化的核心、灵魂。
我们品读司马光、王安石、鲁迅、胡适的文学、历史、哲学巨著,在获取知识、启迪智慧、丰富思想的同时,更要学习他们的高尚品行,广阔胸怀,树为自己处世做人的标杆。无论是居庙堂之高,还是处江湖之远,都需保持难得的清明、清醒和清白,坦坦荡荡,磊磊落落,言公正,行端方,这既是君子鸿儒风范,更是伟大的民族精神,把中华伟大文脉传承下去,发扬光大,使每个国人的义务和责任,责无旁贷,不可推卸。



作者简介:史均生,陕西宝鸡扶风人,中共党员,大学文化,文学学士,在职研究生。曾担任宝鸡市文广局局长,退休后担任宝鸡市老年科协常务副会长、宝鸡市国学研究会名誉会长、宝鸡市戏剧协会名誉会长。曾在省、市一级报刊、杂志发表文章百十余篇。曾参与新创作剧目《人间真情》代表陕西省参加中国戏剧协会调演。曾参与创作的大型秦腔历史剧《苏若兰》进京汇演,在长安大剧院连演数十场,得到了戏剧界专家的好评,此剧获得“陕西省艺术节一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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