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抑郁者》连载之八
作者：陈栖
这是一家很豪华的酒店，柯欣心里越发没底，服务生早就等在门口，引领他们去了一间豪华包间，里面坐着一位肥胖油腻的女人，全身穿金戴银俗气不㙋，看年龄不象柯兰的同学，要比柯兰年轻许多，张开手臂迎过来说：“老同学，还认识我吗？”
柯兰微微躲闪着热情似火的贵妇人，感觉似曾相识，笑着摇头，心里其实想认，说不准这个有钱的女人可以给妹妹介绍一份不错的工作呢，可是搜肠刮肚就是想不起来。贵妇人也不着急给柯兰解释，对后面的柯欣说：“你就是柯欣吧？”
这女人有着和年龄极不相符的嫩甜嗓音，柯欣警惕地点点头。
俗不可耐的贵妇人又放下柯欣不去理睬，这里的主场全是她，挽着柯兰边走边说：“你可能想不起了，我那时个高，常常坐在最后一排，和你们坐在前排的同学不常说话，我是曹玉苹，想起来了吗？”
柯兰被贵妇人扶进椅子里坐下，盯着贵妇人保养的非常好的脸，这张脸看起来白的不真实，涂着厚厚唇膏的嘴看起来油腻腻的，一个劲摇头说：“倒是有点印象，你是不是和班长坐一起的？”
贵女人一拍手说：“对呀。”
柯兰说：“那时候你每天上学背一 个大锅盔，来了就往位仓里塞。”
贵妇人说：“对呀，那时候中午不回家，吃点干馍馍爬课桌上睡一会，老辛苦了，书也没念出什么名堂。”
柯欣见姐姐终于和贵妇人对上卯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半生不熟的姐姐的同学为什么要请她吃饭。
曹玉苹点了一大桌子菜，东拉西扯说着过去同学的一些事情，柯欣感觉是不是姐姐捎错话了，这个老同学应该是请姐姐吃饭才对。席间曹玉苹不停地给姐俩布菜，还一人点了一只野生海参。柯兰本来抱着白吃的心态，此刻也有些坐不住了，小心翼翼问：“老同学，你在哪里上班呢？一定是赚了大钱吧？”
柯欣和姐姐一样，也是小心翼翼吃着，这个饭局和她有关，饭都吃了一半，戏还没有开场。
曹玉苹放下筷子，从纸巾盒里抽了张纸眼圈就红了，柯兰不知道这句话哪里说错了，让老同学伤感落泪？惊得也放下筷子，曹玉苹说：“老同学，别介意啊，你们吃，说起这事我就伤心。我老公从小家里穷，也没念多少书，在工厂里从学徒工做起，一直干到今天总经理的位置，不容易啊，我在家里侍候老人、孩子没上过一天班，家里两个老人需要赡养，孩子今年上大三，家里全靠他了，他如果没有了工作，这个家可怎么办呀？”
第六感让柯欣感觉到，这个女人一定和钱壮飞有关，她是来干嘛的？是钱壮飞指派来的吗？想给她传达什么意思？是公了还是私了？柯欣猜想着种种原因和结果，用勺子搅着碗里的汤，手微微发抖，她想着种种结局，故作镇静喝汤，脑子里做着最坏的打算，哪怕上法庭。
不知内情的柯兰没想到这么有钱的同学也有烦恼事，担心地问：“你老公他怎么了？出啥事了？”
曹玉苹突然伸出手抓住柯欣的手，柯欣惊得往后缩，手心里汗湿的手被那双胖呼呼软绵绵的手紧紧攥住，曹玉苹用近乎哀求的口吻说：“柯欣啊，你既然叫我姐姐，我老公就是你姐夫，你放过你姐夫吧。”
接受不了眼前景象的柯兰瞪大了眼睛，稍显蠢笨的她似乎看出了一些门道，恍然之间明白了什么，指着柯欣说：“你和他老公什么关系？”
柯欣反倒冷静下来，说：“这么说，你是钱壮飞的老婆？”
曹玉苹连连点头说：“就请你高抬贵手，放过你姐夫吧。”
柯欣这才弄明白今天饭局的真正内涵，这个女人以这种方式见她，究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柯欣抽出被握的黏糊糊的手，两手不停的揉搓，粘稠的汗液如同身上背负的压力，她极力想搓掉来缓解。看着妹妹尴尬的表情，柯兰似乎也猜到了几份，难怪这个富婆花钱请她们吃饭，原来是一顿鸿门宴，她严厉地以家长的身份盯着妹妹问：“你和她老公究竟什么关系？”(未完待续)
换一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