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毋东汉

        做父母的教育孩子，方式方法很多，主要是两点，威与恩。或称威恩并施。

        昨天和朋友一起吃饭，有位青年向我要“墨宝”，并说“能写书，想必字也不错，要来留念。”我百般解释，都说不清楚，最后答应赐书予他才罢。

       我的父亲教育我学写毛笔字，想尽了办法。他给我在门背后设置沙盘，以木棒为笔，让我练字，我觉得好玩，在沙盘上画乌龟。父亲给我亲自写影格，让我描红仿写，我却懒得动笔。父亲给我讲练字的道理：“字是读书人的门面，你再有本事，再有文采，写字不行，教人瞧不起！”我听不进耳去。在我们班，办壁报时，老师总是选我的文章，让善于写字的同学抄写。我就轻视抄写的同学，觉得他不过是干印刷工人干的活。这更滋长了我的轻视书法，写毛笔字的热情降为零。父亲给我专意购置砚台、墨盒、毛笔、纸张，我很淡漠。有一次，父亲教我练大字，我不肯，父亲用鞋底拍红了我的腿面。我虽被迫坐在方桌前，面对一叠纸，提出用三分之一画画。父亲觉得画画也是学习，就让步默许了。结果，我写了“一二三四五，大家来拍手”等笔画较少的字凑数。三分之一的纸画了画，画有《兔子吃萝卜》和《人民空军打土匪》等，把纸张糟蹋完了。如今，我一想起我的墨笔字拿不出手，就悔恨当年不顺教，觉得自己“欠打”。

        我的小诗发表了，父亲就把样报找来，把我的作品那一小块撕下来，专程送给我，鼓励我好好写；还给我在邮局订了《延河》《萌芽》《火花》等文学杂志，作为奖励。

       其实，我们的党对各级干部的教育何尝不是威恩并用？用党章、领袖著作和政策以及法律对干部进行思想教育、晋级和奖励；用批评、降职、处分、开除、罚款、判刑甚至枪毙，挽救、教训、威慑错误和犯罪。枪毙也是教育手段，从肉体上消灭，终止其继续犯罪，“杀鸡给猴看”，也教育了周围的同事，警示了众人。

        其所以反腐反不净，威恩并施皆有不足。该“打”的不仅是“欠打”，施“威”不足；该杀的一定要杀，杀一儆百；而更为重要的还是施“恩”不够，思想教育没跟上来。政治学习流于形式，党团活动流于形式，甚至必要的政审流于形式。用人标准缺失了政治标准，黑白不顾。农村的团组织近四十年未恢复，团员毕业即脱团。共产主义信仰速成不得。所以，导致各级都有一些干部忘记初心和使命，搞贪腐。我反对称呼走资本主义道路的领导干部为“贪官”，我不忍心将全心全意为人民服务的好干部低估为封建统治阶级内的“清官”。因为干部不是官，是公仆，若是官，要称“老爷”的。

           2023-9-1-于樵仙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