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诞的礼物
周玉林
阴历七月十四,阳历九月一日,是老婆的生日。今年是老婆的本命年,属兔子的。而且,是一个花甲的兔子。
上星期的周末,老婆休息。近尚午星,我陪她一起去老城区的西大街,在东首处的一家私人金店里,手工打造了一对黄金手镯,其重量是六十克的,寓意着人生六十年的回馈。
老婆,是普通工人家的孩子,姐妹兄弟多。小时候,家里贫困,她在路边卖过茶水,在桥头卖过解放胶鞋。为家里分担过许多的事情,锻炼出了勤劳的能力。
如今人到六十,仍然在打工愉乐时间。虽然已经退休,不愁吃不愁喝的,钱也用不完。但是几十年干惯了,歇下来反而难受,不适应。故而,在发挥余热,为快乐的心情而继续着不变的生物钟过程。
坦白说,我还是怕陪老婆逛街的。每每到一家商场,遇到黄金柜台她就走不动了,起码驻足围观几十分钟,这节柜台看看,那节柜台看看,头始终低着,也不喊酸痛伍的。我没耐心站在旁边陪着,索性走去各处转转。待我楼上、楼下一趟转过来,人家却在隔壁另一个品牌的黄金柜台前,俯首细看。
我就不懂,这黄金就这么迷人?但老婆情有独钟,我怎可无情无义呢,只好妻唱夫随。
记得我们结婚之初,去清江商场黄金专柜,看了半天,最后选中了一对耳环,是老款韭莱叶子。而我相中的是一对大圆圈耳环。说虚的话,那个圆要比以前喝酒的小酒杯口还大,吊在耳垂上,绝对亮丽、颖新。可是老婆舍不得买,太贵了,得多花二、三百块钱呢。当时金价还不足百元,可如今都涨到了五百元每克。
那日到家,又有事做了,帮老婆戴耳环。她的耳垂,原先是有耳眼洞的,可是许久不戴,又长粘住了。老婆请我帮忙,通通。我哪干过这活?
老婆不放过,硬是叫我帮忙。
我说: “乍帮?”
“用针穿”。
“什么?”,见我疑惑,她又提高声音道:
“到抽屉里拿缝衣服的小针来”原来她要用针穿耳朵。
在强势的压迫下,我拿缝衣服的针,穿入她耳朵眼里,带劲地抵过耳垂的厚度,然后腾出手,从耳垂的背面,捏住针头,在老婆咬牙切齿地闭着眼下,我漫漫把针拽过来了。
耳朵眼洞被疏通,老婆睁开的眼睛,闪着泪花,是疼的?仰或是高兴的?我想,二者肯定是合在一起的吧。
我完美的帮老婆戴上耳环。那一刻,空气中都氤氲着快乐。
在几十年的平凡的岁月里,我们彼此努力地在单位里工作着,挣钱养家糊口。在工作之余,还一心想着苦点钱。我们一起在化二村的一楼商品房里,开过日杂小店;在革命那块的学院路上承包过旅社;在汇通市场投资了一间商铺。小日子,越过越好,抽闲跑商城也成习惯。而老婆的爱好,则一丝没变,欢喜赖在黄金柜台那儿。她的饰品也越来越多,手腕上的黄金手镯,抖动下,搞风铃似的“当”、“当”、“当”响。她要使坐在电动车后,两手抱住我的腰,那手镯会把我硌得猛然一疼。
2018年,我们随团去境外游玩,在泰国的皇家专卖店里,一口气买了两颗宝石。一颗是红宝石戒指,一颗是红宝石项链。
买的东西,不光是为臭美,更是为了收藏细软,他日传给下一代。这就是一种荣欣,一种精神和物质上的传承。过日子,要脚踏实地,勤劳致富,不断地积累财富,以此来光宗耀祖。
一晃,我们都已老夫老妻了,再过两天老婆就六十多岁了,跨入了老年人的队伍。在这红霞满天的傍晚,老婆还是兴冲冲地走近,摆动的手臂,有耀眼的光芒拆射出来。啊,那是我送她花甲寿诞的黄金手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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