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中的母亲（45）母亲在上海的生活点滴（4）一场大雨

文/石沉

大雨，是人生的遇见，当是洗礼，亦可以当作提醒，提醒自己不要忘记感恩。人生有许多遇见，大雨可以淋湿了眼睛而不会淋湿自己的心。她不仅仅洗去了风尘，还洗去了生活的种种借口，让感恩永远相伴一生。对母亲的爱，用“感恩”两字来报答是远远不够的。

母亲的生活还算有规律。每天一场麻将就像她生活中的律动，律动着她的生命，律动着她的晚年生活。

那年的夏天，下班时分，突然下了一场大雨，我家小区的道路大水没过了脚踝。这“突如其来的”遭遇，如人生一般，有许多事都是在意料之外的。母亲的一生，“颠沛流离”，许多意料之外的事伴随着她接踵而来。慢慢也习以为常了。从上海到余姚，从余姚到江西，又从江西到上海，打了一个S弯。这个S弯，恰恰成了“随遇而安”的“随”字拼音的首字母。

我回到家，未见母亲回来，恍然大悟，母亲被大雨困在了老年活动室了。赶紧下楼，赤着脚，冲向老年活动室。远远就看见母亲站在老年活动室门口眺望着。我二话没说，背起母亲，踏着哗哗的水声，赶紧朝家走去。母亲问我：侬缺（吃）力伐？我顿时落下了眼泪，虽然母亲是看不到的。我回答说：不吃力的。背在我背上的母亲很轻，可我的心情很重。

母亲苍老了，也渐渐消瘦了。“千金难买老来瘦”，我在心里自我解嘲着。背着母亲，就像背着许多遗憾，平时关心、陪伴母亲太少了。在我的记忆中，这是我第二次背母亲，上一次是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在江西犯心脏病我背她去医院。时光飞快，时光也是奢侈的。背着母亲，突然有一个怪想法，如果天天下大雨，我就可以天天去接母亲背着她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