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石羊,是甘肃省陇东镇原县临泾塬的一个村子。因有墓前立设的石羊而得名。石羊在我上小学时曾经一次随母亲去张塬看望姑奶奶见到过,青黑色的石头,羊的雕凿形态逼真。因为在坟墓前。母亲嫌我当时年龄小不让去观看,只是走马灯式的瞧了瞧。还有别的石动物,那时不认识,不知是啥动物。十几年后,我在石羊的八年制学校上学,在这里念了初二和初三,整整两年。石羊成了我生命中的第二故乡。

在石羊念书的两年里,过去墓地摆设的石羊因为农田建设,被搬到石羊村的村部高庄老城城门前摆放,成了大人经过手摸小孩爬上骑玩的娱乐之物,还有一只石豹。其它的听说有石虎、石狗等动物,在农田建设和搬移时毁坏了。在高庄城城西边的大路边,有一块黑色大理石墓碑,是湖广巡抚张念立给自己老先人的。但这块高约一米六的墓碑也是从原墓地挪移到大路边的。原来的墓葬地到底在石羊这个小小的平原坳坳哪里,地貌改变,时间久远,谁也说不出具体。墓碑有张念之名讳。石羊从张塬、东庄、张坬、魏沟、原店、塔山都有姓张人家,并无争议,唯塔山有位张文成的老人说石羊坳坳被毁的石羊古墓葬是他们的先祖老坟。那时也是八十年代初,我上学不懂这些考古玩艺,觉的还是好奇。当时,东庄有我的一个表兄元印,喜欢读书学习和撰写古诗楹联,经常来学校向我借书,也给我讲了石羊的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有从两湖逃荒的老两口,抱着一个刚满周岁的男娃。沿途乞讨来到高庄村里,这里都是王姓人家,也是逃荒讨饭流落到这里的。大家的日子也过得紧紧巴巴,却悯贫淳厚,便收留了这一家三口。靠大家省吃简用接济这一家人凑合着渡日。他们也感激高庄王家人的厚恩,便勤勤快快谁家农活紧张人工不力就帮忙,和谐如一家,相安无事经管儿子。这里也有一户大家,姓张,说是员外家庭,有甚封赐功名,谁也不清楚。张员外祖籍是否在这里?也没人知道。但人家家大财旺这是事实,置地家业也大,王家人也经常被张员外家里喊去出苦力,混口饭吃。这逃荒两口听说张员外和自己同姓,想认宗牵亲,结果被人家嘲笑奚落,还放狗撵咬。
在高庄王家人的收留下,这老俩口的儿子已经长到十四岁了,才给起了个名字叫念,意为念故乡念亲人。一天,念之爹对念说:“伢子,,咱们在这里没有一寸地,常靠王氏恩人接济也不是长久之策。听说咱们老家这些年风调雨顺,乡亲们的日子好过了。我想回去,年岁大了折腾不起,回不去了。你自己寻回老家去,以后混出个名堂来,不能忘记这里的好心人,也把我和你娘的骨尸搬回去”。张家老两口抱住儿子哭了一场,王家人备好干粮盘缠送念上路了。从此以后,老俩口念儿思亲,泪干肠断,没过多久相继去世,高庄王家人埋葬了老俩口。
几年后的一天,高庄突然来了一队人马,都是威武的武士们。原来念回到故乡后中了武状元,回来看望爹娘来了。他一听说爹娘早已去世,在王家人引领来到墓地哭了个天昏地暗,张员外听说当年讨饭穷叫化升官了,便屁颠屁颠跑到墓地,陪着念也爸一声妈一声地干嚎着,想认宗归祖巴结贵人,念恶心他理也不理瞅也不瞅,在王家穷苦人家里吃了便饭叙了一夜旧情,留了些银两又上路走了。
三年后,念又带着马队来了,还运来了石羊、石狗、石虎和石豹,摆放在父母的墓地四周。开了醮场,为父母做了三日的祷告法事。决定不迁移父母骨尸回到故里,让二老长眠陪伴收养他们的第二故乡,并再次重谢了高庄王家恩人。从那时起,人们也把这块地方叫做“石羊”。

故事并没有完,念走后不久这里出现了一些神奇事,人们下到地里看到到处撒满了羊粪羊尿。夜里还有狗吠声,周围东西南北塬上山里的野狐、黄鼠狼和狼都消声匿迹了。有人夜里偷偷窥查,夜里子时后,念的父母墓地里的石羊变活了,跑进地里屙粪撒尿,却一棵庄稼也不糟蹋。石狗也到处塬上山里追撵害人的野兽。于是,人们明白了神奇,从来不惊动它们,使它们佑护的这里平安丰衣足食。后来,这事被张员外知道了,气得七窍生烟,肺炸肝裂,便扛着铁锤冲到墓地使出吃奶力气抡砸石羊和石狗,把石羊头上身上砸出了痕迹,把石狗一只耳朵砸掉。这时,石豹怒目瞪着张员外,他抡锤砸去,嘴里骂道“看你凶的能吃人?还护那些穷光蛋吗?”“嗵″的一声,锤刚落下却反弹回来,不偏不斜正好砸在他的天灵盖,一股黑血喷涌而出。他双膝跪地还没来及哼一声就死了,石羊风光霸道的员外这家人从此财散人亡……。

被张员外砸得留下伤痕的石羊石狗也再没有神奇的复活。身上的伤痕现在还清晰可见。
听完故事,感想翩翩。也想考证一下石羊故事,却缺少资料。就让传说成为传奇流传下去吧!
(图片引用网络)

段广亭,甘肃省镇原县人,曾任乡村干部,后在杂志社为记者,记者站任职多年,先后在中央和省市级报刊发表各类文章近万篇,文章朴实无华,接近地气,很受读者品味。都市头条《采菊东篱文学社》副社长、认证编辑,《九天文学》杂志编委,《定远文学》编委,《祁连文学》特约作家,热心参与社会公益活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