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靳肖 癸卯秋月

        沉甸甸的是心，空荡荡的也是心。心之所以沉，是装的事太多了；心之所以空，是因为迷茫无助。

        今年八一前夕，又一次战友聚会，从头到尾，我看到了战友们的笑脸，听到了他们的欢声笑语，领略了大家一起吃饭喝酒时的心悦。然而，我却始终高兴不起来，原因很简单，那就是我们都老了，无论口号喊的再有劲儿，歌声唱的再嘹亮，碰杯的声音再响亮，也敌不过岁月把我们的皱纹叠加，把我们的头发染白，把沧桑重重的描写在我们的脸上……我玩笑的说，一群糟老头儿，咋可能重新回到青春四射的过去，别再拿“若有战，我即来”的豪言壮语忽悠人了。

        当年还是当年，十七八岁，一顿差不多都能吃五六个大包子，一天平均吃三斤饭，训练再苦，摸爬滚打，谁会喊困？现在就是现在，老胳膊老腿的，有几个不喊着腰酸背痛？当兵那会儿拉练行军，大雪天的，并且身上还有60斤的行李，一走就是几十里山路，现在哪个还能行？过去在部队，特单纯，三顿饭钱，睡觉前，看电影的路上，都是歌声陪伴，现在呢，我真的想不出来还有几个曲不离口？过去的岁月其实也挺浪漫的，一旦哪个战友的对象来信了，大家都会蜂拥而至，一个女孩儿的半身照片就足以让一个连队的兵哥哥沸腾起来；一段情书的光临，也会让一大帮子葫芦兄弟们三天三夜喜的合不拢嘴；如果那谁的女同学寄来两双花花的鞋垫，大家更会是羡慕嫉妒恨了。而今，大家都是当爷爷的人了，虽说儿孙绕膝、天伦之乐，但哪里有当年的乐趣美美？

        秋天渐渐的深了，不只是凄凉，还会有太多的追忆和如诗的篇章，心里的那个梦还在，远处的云彩里，其实挂满了夕阳的惆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