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序
本章节系徐和平创作的长篇回忆录《岁月》第二部分《下放农村》的一段关于阿平与老社员松子利用夜晚看场的机会出去捕猎野鸡时遇到的一段惊险奇遇。(图片选自网络,如有不妥请告知)。

捕猎奇遇记
麦收结束后,二队长召集了阿平等六名积极要求进步的男知青以及六名在二队很有威望的老社员在二队的东打谷场上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二队长非常严肃的说:“为了保证我们贫下中农丰收成果不被偷盗,从今天起,我们第二生产队成立护粮队,东打谷场和西打谷场每天夜里都要有人来看场,经过我们队部研究决定由你们几个知青配合我们几个老社员夜里来看场”。二队长还说这是一项光荣而又艰巨的政治任务,希望知青和社员同志们能够经得起革命的考验。
阿平等几个知青接到二队长的看场任务安排后,分别被六名老社员领走,据说,这六名老社员都是二队长怀着高度的革命责任心,经过前思后虑,精心挑选出来的。用二队长的话说,就是要怀着无产阶级的深厚感情决不能让集体的粮食被一小撮阶级敌人蓄意偷盗和损毁。既然二队长对看场的任务这么看重,而且六名老社员又是经过反复考虑、精心挑选的。不用说,对选用阿平等六名男知青肯定也是通过广泛征求意见后慎重考虑决定的。

就是说,阿平等几名知青通过下放近半年来的锻炼,已经基本上得到了二队广大贫下中农和以二队长为首的队委会领导的认可。阿平想,二队长这么看重自己,自己一定要为二队争光、为二队贫下中农争光!
阿平吃过晚饭,稍微休息一下后,便来到了自己住的小屋,把自己盖的那床破旧的小毯子叠的整整齐齐,并用一根七十年代很流行的军用黄布带捆绑好,然后将铺在床上的一张旧细席一卷,背上被褥、手拎细席,锁上门后,就像拉练的战士一样,大步向着目的地走去。
阿平到了场上后,四处一片漆黑,蚊虫以及各种不知名的小飞虫布满了整个场地上空,直往阿平的脸上撞,阿平身陷在各种小飞虫的包围中。这让阿平感到一种无助和孤独。
阿平围着场地上的一堆堆刚刚收割上来的麦子转了一圈,当转到场地北侧的一间牛房门前时,突然间从牛房内窜出一只一尺多长的黄鼠狼,阿平被吓得浑身直冒冷汗,全身起鸡皮疙瘩。
阿平在想,这位老社员怎么还不来呢?阿平一边想着,一边仔细的看着牛房附近凌乱堆放的一些农具,有木锨、扫帚、铁犁、柳条筐、扁担、辕头、绳索等,当阿平走到一辆牛车旁时,忽然发现有根白皮电线顺着牛房的一扇窗户延伸到牛车架子上,牛车架子上绑着一根五米多长的竹竿,电线顺着竹竿一直延伸到顶端,并悬挂着一盏大灯泡,阿平紧张的心一下舒展了开来,便沿着电线的方向找到了拉线开关。
随着“咔哒”一声,一盏两百瓦的大灯泡骤然照亮了场地的上空,阿平紧张恐惧的心顿时也敞亮了许多。阿平将旧毛毯、细席放到一堆看上去干净、整齐的麦堆边,又从一堆喂牛用的稻草堆上扯下一抱稻草铺在地面,然后将细席铺在上面,阿平正想坐到细席上休息,耳边传来了老社员松子的声音:“阿平,这样不行,会被蚊子咬死的,来,我们找个宽敞地方搭个棚子”。前面已有交代,松子是干农活的一把好手,阿平觉得能跟松子这样的老社员在一起看场一定会学到很多东西。
松子放下手上提着的装有简单铺盖的化纤袋后对阿平说:“阿平啊,过来,跟我到牛房东山头这边挑几根松木棒,搭上个棚子后,在棚子外边点上一把艾草就没有蚊子咬人了。”松子说着走到了一堆松木棒附近双手一掐,四、五根将近三米长的小松木棒便掐到了怀中。阿平见松子带头干了起来,也就学着他的方法双手掐了几根抱了过来,松子说:“够了,阿平,咱先在地面上搭两个三角撑,把那捆麻绳拿过来”
松子接过一捆麻绳后,十分麻利地用镰刀断开八、九节,每节大约有一米长,然后就像变魔术似的将松木棒的各个交叉点捆绑了起来。“阿平,过来,和我一起用劲将这个三脚架扶起来摆平。”三脚架摆平后,阿平才形象地看到地面上有一个类似于小平房结构的平面图,阿平知道,如果再在上面覆盖上一些塑料布或篷布之类的遮盖物后,就是一间简易居住的棚子了。
棚子搭好后,松子费了好大的劲才整理好带来的那张破细席,然后又从化纤袋内拿出一件露着棉花的、黑乎乎的黄色军大衣随手朝破细席子上一扔,有些不好意思的抬头看看阿平,没话找话说:“困不困啊?”阿平说:“不困,一点困意都没有”。“那好,不困的话,等会就随我一起到北大荒小闸口附近转转,兴许还能抓只野鸡呢。”阿平一听说还能抓到野鸡,一下来了兴趣,当即就催着松子赶快走,松子说:“别急,你把那手电筒拿着,抓不到野鸡,说不准还能抓几只田鸡呢,走,和我到农具仓库去找把鱼叉带着”。说着,松子领着阿平走出了他们刚刚搭好的简易棚,取出鱼叉后,阿平和松子一人拿着手电筒、一人拿着鱼叉,围着堆放在场上的各个麦垛堆挨个巡视一遍。

阿平看到场上一个个像小山一样的麦垛堆,在那盏两百瓦的灯泡照射下,金黄金黄的,那沉甸甸、黄灿灿的麦穗,甚是喜人。看到这些,阿平忽然觉得自己责任重大,更觉得二队长能把夜间看护集体的粮食这样的重任交给自己,不仅仅是对自己的信任,同时,也是对自己的一种考验。阿平忽然觉有一种自豪感、光荣感。
“阿平,走啊,又在想什么?”随着松子的一声招呼,阿平这才从短暂的思绪中回转过来。阿平知道,这是松子要带他离开麦场去抓野鸡或者田鸡了。凭心而论,阿平真的喜欢做这些事,阿平从小就喜欢摸鱼摸虾捉青蛙打鸟这些事,所以,当松子说还能抓到野鸡时,阿平一下来了劲。可是,面对松子的催促,阿平又有些犹豫了。
阿平的犹豫是觉得自己能够得到二队长如此的信任,将这项具有政治意义的看场任务交给自己,深感责任重大。如果在看场的过程中出现什么闪失,阿平会觉得有愧于二队长的信任的。此时的阿平面对松子的催促显得十分的为难,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松子似乎看出了阿平的些许情绪变化,便问:“阿平,哪里不舒服吗?不想去的话那就睡觉吧”。阿平灵机一动觉得松子这样问自己,正好是个机会,就顺着松子的话说了一句:“我们就在附近转转行吗,早点回来好看场”。松子说:“在附近转还抓什么野鸡田鸡啊?要转就得下远转”。“那场上的麦垛没人看能行吗”?阿平有些不放心地问,松子听了阿平这样的问话似乎明白了阿平忽然间情绪变化的原因了。

松子说:“看场的事,你就放心吧。”说过这话后,只见松子右手两手指朝嘴里一放,一声清脆响亮的哨音响彻在农村夏日夜晚的天空,继而场地周围的几颗大柳树上和场地旁的芦柴荡里,几只喜鹊和一些不知名的候鸟像似受到惊吓一般,一时间齐声鸣叫,甚是热闹;也就在这同时,一条通向二队场地的田间小道上传来了一阵紧似一阵的“踏-踏-踏-踏”的声音,松子得意的说:“你瞧,看场的来了”。阿平顺着“踏-踏-踏-踏、踏-踏-踏-踏”犹如马蹄声的方向望去,只见一条一米见长、竖着两只大耳朵、一身黄色鬃毛的大狗已经窜到了松子面前,并不停的围着松子的身体摇头摆尾,上串下跳,那情景着实是令人感到亲切和感人。
“阿平,这下放心了吧,有我家‘大黄’在,我们还有什么值得担心的?走,一起去转转,要是能抓个野鸡、野兔什么的明天到我家喝酒去”。面对松子的这般真情,阿平再也无法推辞了,决定跟着松子抓野鸡或野兔去。于是,阿平迫不及待的对松子说:“那就走吧,松子师傅”!“别急,别急,你先让我把‘大黄’安顿好了再走不迟”。说着,只见松子师傅将“大黄”带到一个视野宽阔的一堆麦垛旁,扯些草铺在地面,又对“大黄”做了些手势,并小声嘀咕了几句,“大黄”便乖乖地趴下,两耳直竖,双眼炯炯有神的目视着前方。有这条训练有素的“大黄”在,阿平也就没有什么可担心的了。
阿平和松子师傅一前一后向着小闸口走着、有时两人又并排行走着。夏夜的田野中,那些沟叉里、芦荡内不时地传出田鸡被惊吓入水的声音,以及一些在芦苇荡内栖息的飞鸟被惊飞时翅膀碰擦芦柴的声音。

此时,阿平显得很兴奋、很刺激,手电筒不停地这边照照、那边照照,正当阿平叹息这么多田鸡“扑通、扑通”跳入水里的时候,忽然从正前方三米左右的地面杂草上传来阵阵“嘶嘶”的声音。松子也听到了这声音,尽管是在炎热的夏季,这声音让人听起来浑身冒着凉气。
有着丰富经验的松子当即判定这“嘶嘶”的声音应该是一条大蛇在草地上快速地向着他和阿平这边爬行的声音,松子非常紧张,担心没有什么经验的阿平会被这条大蛇咬着。于是,松子当即用右手拽住阿平,让阿平站在原地不动,并提醒阿平将手电筒的光柱对着“嘶嘶”的方向照去。
这一照不打紧,着实把阿平给吓坏了,只见一条花青蛇在手电筒的光束照射下,昂起一尺多高的蛇头,嘴里吐着长长的、殷红的蛇须一探一探的向着松子和阿平示威,阿平被吓得浑身直冒冷汗,两条腿不住的抖动着。
在这十分危急的时刻,松子师傅屏住呼吸、轻手轻脚地、小声地提醒阿平千万别动,而自己却悄悄地双手紧握叉柄,瞄准花青蛇昂起的部位,上去就是一叉。这一叉叉得不仅准,而且也非常地狠,直叉得这条花青蛇瞬间将整个蛇身紧紧地缠绕在叉柄上,并反反复复地缠着叉柄卷来卷去,阿平顿时看得毛骨悚然,浑身起鸡皮疙瘩。
松子师傅见花青蛇已经被彻底制服,这才放心的舒了一口气,急匆匆的对阿平说:“快,阿平,我们往回走,赶快离开这个地段”。阿平这时才如梦初醒一般远离松子师傅,借着手电筒的光束撒腿就往回跑。 松子师傅叉了这条花青蛇后,似乎也没了抓野鸡、捉野兔的兴趣了,更主要的是,他怕这黑灯瞎火的沟畔河汊里万一再窜出一条大蛇来伤着阿平,那可不是件小事。于是,松子师傅将缠着花青蛇的鱼叉扛在肩上悠哉悠哉的和阿平一前一后的来到了场上。
看场的“大黄”则多远地迎着他们摇头摆尾的跑了过来,不停的用鼻子闻这闻那的,那情景就像迎接久别的亲人一般讨人喜爱。当“大黄”发现它的主人扛着的叉柄上有条蛇在叉柄上不停的缠绕时,“大黄”愤怒的对着“花青蛇”不停的狂吠着。
松子师傅走到场边的一块条石上费了好一阵功夫才将花青蛇从鱼叉上退下。花青蛇被退下后,松子师傅用鱼叉的叉头对着花青蛇的头部敲了几下,花青蛇便再也不动了。
此时,松子师傅走到花青蛇旁伸手捏住花青蛇的尾部不停地旋转着,然后突然将手一松,花青蛇便一下飞出了几十米远,落在了一个叫后大堆的小土坡上,此刻的“大黄”发疯般的追了过去。松子师傅说:“阿平,这回不用怕了吧”?看到松子师傅把这条花青蛇扔出去后,阿平一颗悬着的心方才有所平静。
面对松子师傅的问话,阿平答道:“怕是不用怕了,可是想想还是浑身发冷啊”!松子师傅笑笑说:“你怎么那么怕蛇呢”?其实阿平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怕蛇,总之,阿平对一些长形软体类动物都很害怕,比如蛇、比如鳝鱼等,此外,阿平对夏日攀附在墙体上的壁虎也是十分的惧怕。
前几天的一个晚上,阿平刚上床躺下,忽然看到靠床边的一面墙上攀附着一壁虎,见此情景,阿平浑身汗毛直竖,一咕噜从床上爬了起来,打开房门,阿平决定要把这只壁虎赶出去,否则,阿平是无法入睡的,因为阿平怕这只壁虎掉下来爬到他的身上。
阿平鼓着勇气找了一根自己平时钓鱼用的竹竿,竹竿的一头对着壁虎旁边一点、一点的从门里向着门外的方向赶去。这只壁虎似乎很听话,似乎也感到主人并没有要伤害它的意思,便顺着阿平的竹竿指点的方向很配合的向着门外的方向爬去,当这只壁虎从门框处一下爬到门外时,阿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咣当”一声关上房门,并顺势倚靠在房门上不停的喘大气,阿平此时才感觉到自己是因为紧张,已经是一身的汗水。不过,阿平认为这身汗水流的值,总比一夜都睡不好觉要划算。

松子师傅得知这一情况后有些疑虑的问阿平:“那你以后还敢跟着我去抓野鸡吗?恐怕抓田鸡的胆量都没有了吧”?阿平知道抓野鸡、抓田鸡本身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在抓的过程中碰到一些蛇类,这,确实让阿平感到可怕;阿平也知道,既然是一名下放知青,就要下田劳动,就少不了要与这些蛇类动物打交道,要是每次碰到这些蛇类动物,就被吓得浑身冒汗那怎么行呢?阿平想到这里,就壮起胆量对松子师傅说:“师傅,您放心,无论是抓野鸡还是抓田鸡,我都会跟你去的,我就不信还会次次碰到,就是碰到了,不是还有您松子师傅手里的鱼叉吗?”松子师傅听后哈哈一笑,说:“算你阿平有种,我就知道你阿平不会后退的,有时间的话跟着我多出去几次,多见识见识,胆量自然而然就大了,说不准将来你的胆量比我还要大呢!”听松子师傅这么一说,阿平似乎增加了几分自信,
为掩饰一下自己尚未全部消除的恐惧心理,阿平从烟盒里掏出了两支淮海牌香烟,递一支给松子师傅,自己也点燃了一支。阿平深深地吸了几口烟,阿平这一举动让人看上去似乎烟瘾很大,其实阿平自己知道吸进嘴里的烟一丝未咽,吸进去多少便吐出了多少,因为阿平压根儿就没有烟瘾,身上带烟纯属应付一些场面而已。松子师傅看见阿平烟抽得那么猛,感觉有些怪,因为松子师傅知道阿平是没有烟瘾的,于是便提醒阿平别抽得那么猛,会呛着的。阿平只是礼节性的点了一下头,不再言语。
松子师傅一支卷烟抽完后,又抽了两袋旱烟,这才将旱烟袋朝朝着鞋底敲了两下放到地铺枕边,然后抬眼朝阿平望了望,见阿平好像在思考着什么问题,似乎没有想说话的意思,便对阿平说:“睡吧,明早还得起早呢”!阿平知道明早还得早起,因为这是生产队规定夜里看场第二天必须还得上工。按理说,无论是松子师傅还是阿平都应该早点睡觉,松子师傅似乎很习惯、也很适应这种环境,不一会儿就传出了呼噜声,而且是一声比一声大。
听着松子师傅那富有节奏感的呼噜声,阿平此时则更加没有睡意了,阿平的头脑里又浮现出松子师傅手拿鱼叉毫不犹豫地对着大青蛇叉去时的情景。这情景刚一闪现,阿平便浑身又打了个寒噤,身体不由自主的在地铺上缩成了一团,并极力控制自己不朝这方面想。
这时,阿平不禁又想起了一个叫方强的知青,他在不久前的一天雨后,行走在田间小道上时,被迎面蹦过来的一只癞蛤蟆吓得又蹦又跳、又喊又叫的情景,这情景乐得一同行走的知青和社员个个笑弯了腰,心想,这癞蛤蟆有什么可怕的,至于这么一惊一乍的吗?
其他人也许不相信一只癞蛤蟆会把人吓到这种程度,但,阿平却相信,特别是通过晚上在荒郊野岭去抓野鸡、抓野兔时遇到大青蛇这一事,让阿平深深地感悟到了什么叫发自内心的惧怕!阿平就这样在充满惧怕的氛围中慢慢地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大亮,阿平就被村头那棵大柳树上几只“喳喳”叫的喜鹊吵醒,其中,还夹扎着松子师傅家圈养的几只大公鸡的打鸣声、“大黄”的狂吠声、麦垛堆上成群麻雀觅食时的唧唧喳喳声、以及场地东侧一大水塘里几头耕牛的“唵、唵、唵”的声音,听到这些声音,阿平的睡意顿时全无。而松子师傅对这些声音已经习以为常,并且他的呼噜声丝毫没有减弱,已经和这些声音有机地融为一体,就像一支协奏曲一样,如果缺少松子师傅的呼噜,这支协奏曲似乎会缺少点什么。
阿平轻手轻脚的从地铺上仰身坐了起来,弹掉粘在身上的几根麦草,将一件衬衫穿在了身上,然后整理好铺盖。此时,天已大亮,阿平便走到场地照明开关前“咔哒”一声将灯关掉。阿平返回窝棚时,松子师傅也已卷好了铺盖,见到阿平返回便问:“起得这么早?夜里睡得还好?挨蚊虫咬了没有?”面对松子师傅连续三个问,阿平只是简短的回答了一句:“还行,一堆点燃的艾草起了很大作用”。
松子师傅看见阿平那睡眼惺忪的样子,知道他是没有睡好,于是就催着阿平:“赶快拾掇拾掇回去吧,回家一定要吃饱饭再上工,干活可不能饿着肚子”。阿平感激地对松子师傅说:“谢谢”。

作者简介:徐和平,江苏连云港人,从事多年宣传工作,做过特约记者、报刊编辑,以及当地多家媒体的特约通讯员。在诸多报刊发过长篇通讯、报告文学、新闻报道、摄影作品等。涉足网络诗刊公众平台后,做过诗歌网刊编辑,在数十家诗歌网刊发表1000余首(篇)诗歌和散文。同时有诗歌作品见诸报刊,或被入选各类诗歌选编(集)、偶有诗作获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