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归来的战俘第十一集
-- 吃牛肉,李大傻上当成哑巴
作者‖刘瑞成
主播‖金鸣天惊&东方弘
编辑制作‖东方弘
图片来源:网络
“常悟”输了,输给了恶贯满盈的大地主柴耀祖。他只好兑现承诺,离开蛤蟆台子前往盘山修炼,香火鼎盛的龙泉观开始破败下来。
此事非同寻常,从某种意义上讲,它彻底抛弃了“常悟”一贯倡导的:“万恶淫为首,百事孝为先,善哉善哉,善莫大焉……”的了凡思想,从另一个侧面强力支撑了柴氏一门的理论信仰,并从此理直气壮地在潮白两岸以精神领袖而自居。
“儿子!这‘古昔’咋样?好听不好听?”张大牛洋洋自得地问张青。
“噢噢噢,好听!忒好听了……”
搂着漂亮的小丫头儿“小肥”,张青乐不可支地手舞足蹈起来。
“儿子,这告诉我们一个道理:高官一定攀附,穷鬼不能可怜!明白吗?儿子!”张大牛兴致很浓。
“明白了!爸爸。”张青用力点了点头。
“你们明白个啥?不值得可怜?那是过去,如今的共产党不吃你这一套!天已经变了,天下是穷人的了!在共产党眼里,‘富人’这个词有可能要成为历史了!……”
谁也没在意,张康早就表情凝重地站在了身后。他可能一直没有离开,竟然没有被发现。
“青儿,你们到外边去玩,我跟你爸爸有话说。”他接着对张大牛说:“眼下是啥形势?你咋不好好想想?我们是在夹着尾巴做人呐!我发现你的观念都赶不上老娘。听着,我的想法,今年春节必须搞一个大型的‘送温暖活动’,你我带头,全家动员,一定要轰轰烈烈!”

“兄弟呀,我这心里憋屈呀!你瞅瞅,这天还没咋变呢?穷鬼们揍不把我当回事了!等他娘的哪天万能、‘鱼鹰子’坐了江山,哪还有我的活路呀!”张大牛说得自己眼眶子都有些发湿。
“事到如今,说这话还顶个屁用?眼下不管是国民党当值,还是共产党主事儿,我们都应该笼络人心,为我所用。我听说,土改就要开始了,共产党是靠打土豪分田地起家的,你想想,我们跑的了吗?这些钱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守着它挨枪子吗?蠢!我们要让更多的穷人念叨我们的好处,现在正是火候儿……”
“听着是这么个理儿,可是把好东西白白送给穷鬼,都不如喂了狗,到时候还可能反咬我一口!我、我真不甘心呐……”
张大牛不仅因为做了对不起弟弟的事而亏欠他,更多的则是打心眼里产生敬畏感。
“这个读了好多书的弟弟,思维观念与常人就是不一样,说出的话常常出人意料!他虽然在家时间不多,但每每到节骨眼儿上,都能为自己化解危机……”
“兄弟,要是这样做有好处,揍听你的!咋弄?你知会一下,我马上安排!”
柴府开始杀猪宰羊,一家一户地给乡亲们送年货,重点慰问那些揭不开锅的贫苦农民。几天下来,全村都送的差不多了,独独甩下了李大傻家。
他家当属最穷的,那年爸爸李阳到盘山贩山货,被日本人抓去修公路,再也没有回来,他和妈妈靠着叔叔李惠的接济,有一顿没一顿的勉强生活。之后,李惠、李大傻先后离家出走,这个孤儿寡母的家庭,生活的艰难是可想而知的。
“老嫂子,这是柴府大管家吩咐给你们送来的!”就在这时,柴府派人送来了新鲜的牛肉和米面,李大傻的妈妈顿时眉开眼笑。
“哎呀,这咋说的?谢谢大管家、谢谢二管家,这可咋好哇!你们可都是好人呐……”几乎所有的穷人都有份儿,大家除了感谢的话,谁也不会往别处多想。
“咿?真香,过年了?”
李大傻一大早就跑到城里去找“鸬鹚”,又白跑一趟,出了一身臭汗,此时饥饿难忍。看见老娘做了这么多好吃的,不管三七二十一,抄起大海碗,蹲在地下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来。

风吹扫落叶得一阵“胡噜”!乖乖,满满的一锅肉给他吃了个盆干碗净。吃完了,一抹嘴儿,发现妈妈正看着他:“你喽儿咋不吃呀?”
“我已经吃过了!儿子,你吃!你吃!”妈妈欣慰地看着儿子。
“唉,这个没爹的孩子呀?都长成大小伙子了!”妈妈哪里想到,吃了这顿饭,儿子从此就再也不会说话了。
“疼、疼,疼死我了!哇、哇、哇!……”
饭后不久,李大傻感到浑身燥热,嗓子眼儿就如扎进了一把尖刀,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起来
“蔡先生啊,求求你,救救我儿子吧!”儿子疼的满地打滚,妈妈颠着小脚喊来了郎中。
“他吃了啥药没有?”
“没有呀?吃饭前还好好的,也不知这是咋地了?是不是‘撞客’了?”妈妈以为儿子撞到了潮白河的河妖“泥巴拽子”。
村人们说,“‘泥巴拽子’”是‘老皮狐鸬子’的儿子,比它的爹妈还毒辣!”因为给井崎看过病,东台的吴先生被人举报成了汉奸,铺子让军管会给封了,“犇咕儿”替他们请来的是南刘村的蔡先生(农民管郎中叫先生)。
“这我知不道?你喽儿另请高明吧!”
对于李大傻的病,蔡先生长脖子上的小脑袋儿快要摇断了,也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
“肯定是‘泥巴拽子’搞的鬼,‘二把刀’你给扎扎吧?”西村的“小笊篱”凑上前来神秘地提示道。
“这这……我忘了带银针了……”
提到“泥巴拽子”,蔡先生的两腿不由自主地打起颤来,拎起药箱子开溜了。
“‘一瓶子不满半瓶子咣当’的‘二把刀’,还‘屎壳郎插鸡毛充当大尾巴鹰’,快走吧你!”
望着蔡先生的背影,“小笊篱”对着“犇咕”撇翅喇嘴地挖苦道。蔡先生的前辈是吴府管彤的学生,因堵心“吴氏中药铺”的名气,自个儿也挂了个“蔡氏诊所”,跟吴家抗衡,结果闹了个门庭冷落,被人称为“二把刀”,贻笑大方。
“二把刀”这词最早源于泥瓦匠。人们把技术最好的泥瓦匠称为“头把子”,技术不够好,勉强凑合的被称为“二把刀”。潮白河人把那种自己没啥本事又看不起别人、还喜欢当人师傅的“半瓶子醋”,叫做“二把刀”。
折腾了一宿,李大傻的嗓子倒是不疼了,喉咙却说不出话来,耳朵嗡嗡的,听力也大大下降了。
“哇、哇哇…”跟柴府一沾边就没好!李大傻捂着嗓子思前想后,明白过来是牛肉出了问题。
“孩子,你这是遇上‘泥巴拽子’了,我们赶紧到大庙给‘鸬鹚’磕头,求神仙保佑我们吧……”
李大傻咬牙跺脚地对着柴府比划着。
“哇哇哇!哇哇哇……”自知是中了“黄瓜鱼”的毒计,可是“茶壶里的饺子”有嘴说不出!
“哇、哇、哇!”李大傻从破厢房里找出一把鱼叉,妈妈在一旁哭泣着,一把没拉住,他飞一般地直奔柴府而来。
“啪嚓!”鱼叉有力地插进了大门的铁环儿。
“哇哇哇……”柴府大门紧闭,静得怕人
“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这‘傻子’真是疯了……”
“端起碗吃肉,放下筷子骂娘,要不,咋叫‘傻子’呢?”不明真相的蛤蟆台人议论着、谴责着。
“孩子,别折腾了,快回家吧!”妈妈和老婶子们拼了命往家拽着他。
“哇哇哇!”李大傻梗着脖子,眼里喷着火,怒目而视柴府,谁害了他心里明镜一样。
“唉,这不,又多了一个‘张老蔫’……”李大傻哑巴了,万幸的是脑子并没有完全坏掉。他自知身单力薄斗不过“黄瓜鱼”,搞不好还会把命搭进去,他并没有忘了受难中的万能。
“先救万能要紧!他们肯定会帮我报仇的!”见了路人就哇哇,李大傻简直要崩溃了!
“‘鸬鹚、鸬鹚’,你喽儿在哪?急死我了!”老天爷饿不死瞎家雀。他疯狂地瞎转悠,却在县城的大街上意外地撞上了大表姐“蜻蜓”。
“哇、哇、哇……”他喊不出来,于是急急慌慌地追了上去。事务缠身的母新华,走在路上还在想着工作,冷不丁的被人拽了一下,着实吓了一跳。
“你?李大傻?”

“哇、哇、哇!”李大傻狠命地抓着她的手,伤心的泪水哗哗的涌了出来。
“哎哎,‘大傻’你别哭哇,咋了?有话慢慢说!”母新华轻轻推着李大傻,他的手被抓得生疼生疼的。李大傻嘴里“嗷嗷”叫着,两只手胡乱比划着,不知道该如何表达。母新华也不懂他说的是什么,喊来通讯员骑过一辆自行车,把他驮到了盈州县医院。
“哇、哇、哇!?”一瞅是医院,李大傻连连摆手,说啥也不进去。
“不许胡闹,服从命令!”这句话他还是听得清楚的,李大傻不闹了,母新华让医生给他做了个检查。
医生说:“从化验的结果看,这个小伙子是错服了什么药物,造成了失声。因为药力过猛,也严重地影响了听力、视力。”
“大夫,那他到底服了什么药?有没有治愈的可能?”
“从患者目前的情况看,应该是毒性很大、且能致人失声、失明和失聪类的烈性哑药。因为药量服用过大、耽搁时间较长,治愈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呀。”医生惋惜地叹了口气。
“咋会有这么烈性的药物?”母新华惊讶地问。
“以我的从医经验看,目前国内还没有出现过此类情况。”
“大夫,您看他只是‘哇哇’地叫,拉着我急的跟啥似的,你能知道他要干啥?想说啥吗?啊,对了,我是县妇救会主任母新华。希望得到您的帮助!”母新华掏出工作证,面色凝重地递给了医生。
医生并没有看母新华的工作证,却十分认真地说:“是,主任同志。你说的这个问题确实不好判断,我不明白他要说啥,不过看他的举止,听力似乎还有一些,他应该有很重要事情,需要你的帮助。我看,你就跟着他走走看……”
“唉哇、唉哇、唉哇!”李大傻一听,连忙点头,并伸出大拇指为他点赞。
“哈哈,主任同志,你看他同意我的意见!”李大傻配合着医生,做着让母新华多带人跟他走的手势。
“‘大傻’你先别着急,在医院等我哪也别去,我去去就回!”
医生说,李大傻的身体现在还非常虚弱,需要一些必要的治疗。母新华安置好李大傻,迅速带着通讯员骑车赶往了蛤蟆台子。
“是谁跟‘大傻’有那么大的深仇大恨而下此毒手?”见到李大傻的妈妈,疑团才逐步有了一些眉目。
“这孩子都出去疯一年多了,回来揍闹着找啥‘鸬鹚’,你说这一天天的,咱们蛤蟆台子十八村的人,都找了好几辈子了,有谁见过真的‘鸬鹚’哇?”
“他回来见过啥人没有?”
“没听说见过啥人哪?噢,对了,去过万能他们家,还有、还有揍是柴府二管家来过一趟……”
“二管家?哪个二管家?”
“张二少爷呀?叫个啥‘康’来着,那人多仁义呀?念过大校(学)、去过大地方,人家好吃好喝送你,还说人家肉里有毒,这孩子!真不懂事……”
“那肉都有谁吃过?”
“嗨,还能有谁?孩子缺嘴呀,啧啧!‘一小盆子’牛肉,连点汤儿都没剩下……”
“肉盆呢?洗了没有?”
“嗨,早洗干净了!”母新华判断,“大傻”的事情应该十万火急,极可能与万能、刘高河的失踪有关。
“跑出去一年多、回来急着找‘鸬鹚’、拽他去过万能家、张二牛见过他、吃过柴府的牛肉、嗓子疼去砍柴府大门……这些都是偶然的吗?不,里面一定有说不出来的秘密!”
“‘鸬鹚’同志,我现在急需你的帮助!请务必支持!”从螃蟹镇回来,她随即向刘贤农作了汇报。
“你是说万能还可能活着?”
提到万能,母新华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淌了下来……
诗曰:
天眼清如镜,善恶照分明。
最要存人道,心可挽乎命。

🍃🍃🍃🍃🍃🍃🍃🍃🍃🍃
主播风采


🍃🍃🍃🍃🍃🍃🍃🍃🍃
《归来的战俘(第十集)音频
(~设连环,柴耀祖驱逐老道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