抒情散文
家乡的母亲河
一一灌河
文/李庆明
一条大河波浪宽,风吹稻花香两岸,我家就在岸上住,听惯了艄公的号子,看惯了船上的白帆……
我虽然离开故乡三十余年,但是,无论何时何地,每当我听到这首歌,总觉得与故乡的灌河有着不解的情缘。灌河两岸芦花放鸟飞翔,水清澈鱼虾肥,枕着涛声入梦乡,時時感觉到故乡的温暖,故乡的那条长流不息的母亲河一一灌河,流淌着我对它的记忆,它伴随着我的成长,它永远是我的根。
灌河又名叫潮河,它别具一格的与其它内河河流不同,千百年來它涨潮時水是咸的,落潮時水是甜的,灌河是一条独特的感潮河。

小时候,我喜欢坐在髙高的河堤上,看着湍急河流上的白帆,像一片片洁白的云彩,悠闲的漂浮在河面上变换着幻景,逆水行舟時,船民们落下帆,留下深深的脚印,弓着腰一步一步的拉着纤绳艰难的前行。
每到人深夜静時,听那缓慢的水流声,好像在耳边低聆,有時又像万马奔腾急急怱怱的奔向大海,那激流声又是多么高亢铿锵。
我也喜欢坐在码头上,看着灌河口的风景,它的自然风光,有時让我看得痴迷,那美丽的开山岛,像威武的战士,時刻守卫着灌河口,它又像一颗明珠点缀在灌河的入海口,遇到薄雾的天气,像海市蜃楼,不断在霞辉中变幻着,让人漂渺莫测。远处的滩涂上和沼泽地,千万只各种各样的候鸟在那里繁殖衍生,有的舞示着身姿,有的抖开那靓丽的羽毛,有的博击浪花,也有的直冲云霄,还有的无忧无虑的漂浮在水面上栖戏追逐。
天高气爽季节,母亲河就像一条白色的飘带横贯南北,随风起舞滾滚向前。
灌河的美景容颜常常让人陶醉和痴迷、让人暇想流连忘返。

每天清晨,阳光下的灌河口熠熠生辉,它柔美清新,它楚楚动人,灌河口像一只巨型的大喇叭,往昔,它向人们诉说着灌河历史的沧桑,如今,又向人们高唱着時代变迁赞歌。
我在灌河口那块富饶的土地上生活了几十年,对那里的一草一木,怀有深厚的情愫。它那豪迈奔放的波浪里,跳跃出的每一朵浪花,都是童年美好的梦,都是灌河水灿烂的笑容,它在人们的心中绽放,它向人们展现出母亲河那自然的美丽。
春天,两岸芦芽破土而出,绿如轻纺的芦苇朴实无华,它给我留下了深深甜蜜的回忆。河滩上,芦苇丛中,黑的、黄的、红的各种各样的蟹子比比皆是,有的趴在洞口,竖起像火柴头的小眼睛四处张望,为它的子女们站崗放哨,有的忧闲自在的到处觅食。还有黑压压一片毛绒绒的小幼仔蟹,它们调皮的爬到芦苇顶端,自由自在的随风荡着秋千,有的在相互赛跑,它们为灌河口滩涂生态平衡,增添了勃勃生机。

灌河两岸特有的红得发紫海英菜,还有那绿郁葱葱的大米草,红绿相映,把灌河口装饰得异彩缤纷,那紫红的海英菜,就像一块块巨型的紫红地毯铺在广袤的河滩或堤坡上,连绵不断地伸向远方,那一眼望不到头的绿茵茵大米草,不仅防止了滩涂堤坝的水土流失,而且又美化了灌河口两岸,它像一望无垠的麦浪,被风吹得波涛滚滚彼起彼伏,大米草形成了天然屏障、筑起了挡风墙,增添了一道道靓丽风采。
每到夏天,海水河水交融的灌河口,鱼虾在浪尖上跳跃,盛产的鳗鱼苗,像黄金那么珍贵,为国家换回了大量外汇。待到落潮時,灌河口东西两岸的河滩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滩虎龙,它们睁着鼓鼓的泡泡眼,一眨一眨十分警惕望着前方,有的像孩子一样,在河岸边兴高采烈的蹦蹦跳跳,一边寻找着食物,一边欢快的互相撕咬争斗。那淡水海水交界的滩涂上,生长着的各种各样的贝类。最为丰富的泥螺,密密麻麻分布在滩涂上,它们慢呑吞的拱顶着淤泥,匍匐着向前爬行。

每到中秋节前后,让人垂涎欲滴的大闸蟹顺流而下,集中到灌河口交配。人们踩着水、用脚沿着淤沟,一步一步的试探着。更多的捕蟹夫妻摇着舢舨,星罗棋布的颠簸在灌河口水面上,他们用专用的篱网,将肚肥脐圆的大螃蟹抓进船舱。
随着微风吹来,阵阵丰收的歌声传向四面八方,一幅惟妙惟肖的母亲河美景图,如诗如画般的展现在人们眼前。
秋天的晚上,劳累一天的人们,倚在码头的栏杆上,迎着从河面吹来的凉风,显得十分愜意,大人们谈笑风生,孩子们嘻戏捉迷藏。
奔流不息的灌河水面上,在各种船只灯光照射下熠熠生辉,有時又像钱塘江潮汐一样拍岸壮观。
每到八九月份,成群结队的海豚游进灌河水道,小的海豚像箭头一样跳跃着前进,大如水牛的海豚,则向前翻腾着游向灌河的深处交配产仔,它们既给人们带来了丰收年的喜讯,又给母亲河增添了神秘色彩。

这条母亲河,一根历史的脐带,横贯南北,繁华消长,穿越古令,多少岁月荣衰,在它疲惫的清流里切换。如今,它不仅有丰富的物产和美丽的景观,它又是通往大江南北的黄金水道,通过它,南粮北煤源源不断地运向祖国四面八方。如今的灌河口,风吹稻花香两岸,到处都是花红柳绿树木成荫,楼房鳞次栉比,座座厂房拔地而起。看附近的燕尾港、陈家港、堆沟港这三个苏北重镇,如同明珠,他们又像三个同胞兄弟,毗邻座落在灌河口东西两岸,那里的沿河码头上,吊车林立,帆樯如云。灌河两岸儿女们正踏着新時代的步伐,将这母亲河描绘得更加色彩斑斓。为这母亲河展现出改革开放新的精神风貌!
生长在灌河边,如同生长在梦幻奇妙的环境里,人们抱着她坚韧的肩膀,枕着她柔软的胸膛,聆听她如歌如曲的涛声,感受着她那母亲河的深情厚意。
灌河,故乡的的母亲河 ,永远水流源长,它用乳汁般的清甜河水,哺育着一代又一代朴实无华的灌河两岸儿女,他们虽然开枝散叶在祖国的四面八方,但是,那是永远在内心深处流淌不息的故乡的河,他们会记住母亲河的希望,记住灌河水与他们一脉相承、時時会踏着母亲河波浪的节奏、听着涛声,歌唱着母亲河……
2023年8月11日




